綠色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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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在小縣城遇難的消息傳來,雨琦痛不欲生,路明追悔莫及。強敵當前,兩位專案組長、一對歡喜冤家,能否冰釋前嫌,同仇敵愾?
龍飛化裝成老華僑,乘上由市公安局安排的上海牌出租車,悄悄駛離福州路,來到南京路國際飯店門口。
國際飯店高二十四層,是全國的最高樓房,也是上海的標誌性建築。它坐落在最繁華的南京路,正門對面是人民公園的大門;左邊有全國最大的上海第一百貨公司;右邊有氣派非凡的上海圖書館。
龍飛對上海的地形並不熟悉,兩次到上海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沒有好好玩過。剛纔開車的市局李處長特意繞道外灘,讓他走馬觀花,看了看號稱萬國建築博覽館的外灘。那一幢幢高樓大廈風格各異,鬼斧神工,令他大開眼界!龍飛感慨之餘,又想到這些建築畢竟是西方列強所造,是上海灘百年滄桑的歷史見證。而新中國成立十六年來,上海並沒有什麼大手筆的新建築。而武漢長江大橋卻是我們中國人自己設計製造的,顯示新中國的成就的標誌性建築,絕不能讓敵人破壞的陰謀得逞!
龍飛正神遊武漢長江大橋,忽聽偵察員報告:她出來了。
只見黃妃坐上一輛出租車,往南京西路開去。
李處長啓動轎車,悄悄跟在後面。
黃妃的出租車將到中蘇友好大廈時,本應往延安西路去虹橋機場,忽然拐向北京西路。
搞什麼名堂?看來黃妃真是虛晃一槍,訂了飛機票,卻趕往火車站!
龍飛追隨黃妃到了北站之後,與李處長握手道別,跟着黃妃跳上了開往西安的列車。
眼見黃妃進了6號軟臥車廂。開車後,龍飛去8號車廂補了張6號車廂的軟臥票。六十年代的中國,等級制度已相當嚴格,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軟臥票的,至少要司局級以上的幹部,纔有資格坐軟臥車廂。當龍飛戴上假髮套,粘上假鬍鬚,化裝成一位老幹部,進入6號軟臥車廂時,只見黃妃已躺在1號下鋪悠然地看着書。車廂裡只有四張牀鋪,睡在2號下鋪的是一位解放軍軍官,高大威武。龍飛的鋪位是2號上鋪。這個位子可以清楚地看到1號下鋪的情況,有利於監視黃妃,但不利於行動。過了一會兒,又走進一位西裝革履的商人,一開口便是廣東普通話。龍飛心想,這個商人是什麼來頭?聽口音也是黃妃那邊過來的,如果他們是一夥的,就麻煩了。
龍飛儘量不說話,但又不可能不說話。
旅途寂寞,總要互相交流。
黃妃作爲記者,當然善於交際,問那解放軍:請問你是去西安嗎?
解放軍軍官看了她一眼:是的。
黃妃又問:可以採訪你嗎?我是香港《文匯報》記者。
軍官禮貌地說:謝謝,部隊有紀律,不可以。
黃妃又自然地轉頭擡眼望着龍飛,問:同志是市政府的官員吧,在哪高就?
龍飛說:在機電一局工作。你不是想採訪我吧?
黃妃說:正有此意。
龍飛說:對不起,我們國家公務員,不能私下接受境外記者的採訪。
黃妃只能自我解嘲地說:也難怪,大陸還沒有言論自由嘛。
她沒有問睡在她上鋪的旅客。也許是看不見、不方便的緣故。
那商人好像一夜沒睡,很累,一上牀就睡着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車廂裡沉默了。
悶上心頭瞌睡多大家都睡着了。
傍晚的江邊樹林,夕陽西下,彩霞滿天,涼風習習,行人稀少。秦芬與那位雪中送炭的小夥子並排坐在草地上。
那天小夥子原已答應去秦芬家的,但走了一段路,忽然改變了主意,說忘了一件急事必須去辦,於是約了今天在這裡見面。臨分手時,他告訴她,他的名字叫嚴鳴。
嚴鳴望着西邊的落日感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秦芬依偎着嚴鳴,你才幾歲?怎麼會有這樣的感嘆,老氣橫秋!
嚴鳴坐直了身子,說:世事無常,人生難測。小芬,你是一位好姑娘,可我配不上!
秦芬與她喜歡的人單獨相處,心裡甜甜的,正閉着眼睛等待他的親吻,沒想到等了半天,卻是這麼句不鹹不淡的話,有點生氣了:你究竟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我不是一個你所希望的人。嚴鳴說:我覺得自己在做夢。
你是不是心裡有事?還是你另有所愛?因此你故意這樣說?是不是!秦芬連珠炮般的發問。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嚴鳴似有苦衷,趕緊站起身來:走,我送你回家吧。
秦芬剛要發小脾氣,不知從哪裡鑽出來四個男青年,一看裝束與作派,就知道是一夥流氓。
只聽爲首的大鬍子說:喲,弟兄們,沒想這裡還有位七仙女,咱們可一飽眼福了!
秦芬大吃一驚:你們想幹什麼?
四條漢子已將他倆圍住,兩把匕首已頂着嚴鳴。
大鬍子嘻笑着:我們想跟這位大哥商量一下,把小姐借給我們玩玩,識相的就老實坐着別動!說着,就與另一個瘦猴動手來架秦芬。
秦芬驚叫:你們放手,我要叫人了!
大鬍子也唰地亮出匕首:你敢叫,我就放你的血!
嚴鳴似被嚇傻了,坐着一動也不敢動。
秦芬怒目而視,氣憤地罵道:你們這羣流氓,簡直無法無天!嚴鳴,快救我!
此刻,秦芬已被兩條惡狼拖出幾米,嚴鳴竟然說:對不起,小姐,我也沒辦法。你就陪幾位兄弟玩玩吧。
秦芬一聽,淚水唰地流了下來,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貪生怕死的東西!算我瞎了眼!
大鬍子得意地說:他這叫識時務者,好漢不吃眼前虧。
嚴鳴趁機說:大鬍子,別跑遠了。就在這裡幹吧,讓兄弟也開開眼!我跟她談了兩年朋友,她卻一根汗毛也沒讓我碰過,這回我也想跟着兄弟們沾沾光!
好哇,來吧,咱們先奸後殺!大鬍子開心地大笑:歡迎兄弟加入我們的行列!
秦芬徹底絕望了,她恨自己太輕率了,此刻她對嚴鳴的仇恨要超出那些流氓,大罵:嚴鳴,你這個膽小如鼠人面獸心的東西,我就是死了,也要變成厲鬼來找你。
此時大鬍子等兩人已將秦芬往樹林裡面拉,嚴鳴對身旁的兩個流氓說:你們還愣在這兒幹啥?還不快去看好戲,嘗新鮮?
這兩個小子心想:對呀,諒這小子也沒什麼花頭。於是丟下嚴鳴,往前面跑去。只聽秦芬悽絕的叫聲救命啊。
突然,噗、噗兩響,走在後面的兩個傢伙栽到在地上,鮮血順着褲管流了下來。怎麼回事?
他倆扭頭一看,只見嚴鳴提着手槍走了過來。
你,你是警察?!兩個流氓驚恐萬分。
嚴鳴伸手繳了他倆的匕首,又在他們的傷腿上各踩了一腳。
哎喲,公安大哥饒命!
大鬍子與瘦猴子聽到驚叫,連忙放下秦芬:怎麼回事兒?
不準動!嚴鳴用槍指着他倆,如果不想吃槍子兒,乖乖地扔了匕首,把雙手舉起來。
大鬍子做夢也沒想到會碰到警察,這下完了!急忙扔了匕首,撲通跪在地下直磕頭:我的警察大哥!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邊說邊扇自己的耳光,求你開恩,放過我們吧!
此時秦芬一見眼前的情景,又驚又喜,大叫:嚴鳴哥,絕不能放過他們。說着去撿起匕首,又狠狠給了他倆每人一腳。
嚴鳴一晃手槍,喝道:你們這兩個熊包,還不快去,一人背一個,走!
那倆個傢伙這才爬起來,狼狽不堪地一人背起一個受傷的同夥,可憐兮兮地問:大哥,上哪?
還能上哪?派出所!秦芬喝道。
這下輪到歹徒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了,在槍口的威逼下,一人背起一個受傷的同夥,乖乖地往前走了。
秦芬一下撲到嚴鳴的懷裡,嗚嗚地哭了,邊哭邊捶:你壞死了!你嚇死我了!
好了,沒事了。嚴鳴輕輕推開她,收起槍,提醒道:注意,別讓他們跑了。
秦芬破涕爲笑,啪地給了他一個甜吻,說:明天上午九點,我在電影院門口等你,一定要來!說罷感到難爲情,扭頭朝前跑去。
嚴鳴也不吭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出了樹林,300米處就有個派出所。
秦芬將四名流氓押送進去,轉身再找嚴鳴時,已不見了蹤影。
咦,人呢?秦芬一呆,忽然想到他怎麼會有手槍?他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他是警察,爲什麼到了派出所又迴避?難怪他總是神神秘秘的,簡直就是個謎!
警察問她:怎麼回事?
她說這是四個流氓犯,在公園裡企圖強暴她,是一位過路人救了她,可她並不認識他
列車廣播喇叭里正在廣播新聞:昨夜,上海警方爲保衛節日安全,出動大批警力,突擊檢查,抓捕了一批罪犯逃犯,收容了一批地痞流氓,據市公安局副局長龍飛同志介紹,這次行動很及時、很成功
解放軍軍官拍手稱快:好,地痞流氓是要打擊!我弟弟就是被他們打瞎了一隻眼睛。
黃妃不甘寂寞,開口道:聽說這位新任的上海市公安局副局長龍飛,還是中國第一神探,讓他去管上海的治安,打擊地痞流氓,不是高射炮打蚊子?
軍官問:此話怎講?
黃妃咯咯一笑:大材小用嗎!
軍官說:話可不能這麼說,上海是什麼地方?國際大都市,中國經濟的命脈所在,你好像很瞭解他?
黃妃嬌笑道:我與他是老朋友了。昨夜我還參加了他的新聞發佈會。見解放軍軍官不以爲然的表情,又說:你不信?昨夜我還採訪過他呢!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那軍官看。
龍飛一驚,他已看清那是自己的放大的面部特寫,是她昨夜在新聞發佈會上搶拍的,不愧是記者,照片拍得非常清晰:棱角分明的嘴脣上方是挺拔的鼻樑。尤其是一雙銳利的龍眼閃閃發亮。龍飛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因爲自己的右邊眉毛生有兩根特別長的彩眉,民間傳說彩眉是運氣的象徵,剪不得。現在雖然化了裝,卻不一定能瞞過黃妃的眼睛!
解放軍軍官仔細看了照片,還給黃記者,說:神探就是神探,你瞧他那雙眼睛,多麼厲害;眉毛也生得與衆不同,他可是我心中的偶像啊!
列車在京滬鐵道上轟隆隆地向前飛奔,過南京、過徐州,又拐上隴海鐵道向鄭州馳去。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大家都累了,龍飛也昏昏欲睡。但他不能睡覺,黃妃如果要去武漢的話,很可能在鄭州下車,他必須作好準備!
車過開封以後,大約30分鐘,在一個小站停了下來。黃妃突然拎起行李朝車廂出口走去。
龍飛一躍而起,跟了出去。
那軍官一見龍飛下車,也緊跟在後面下了車。
夜幕籠罩着小城。龍飛跟蹤黃妃,見她走進了一家兩層樓的躍進旅社,龍飛在門外又重新換了假髮套和衣服,裝扮成農民,也進了這家旅社。在登記住宿時,他看到黃妃住204,他就在205住下了。但關上房門後,龍飛想怎麼監視黃妃呢?自己是個男人,如果雨琦在就好了。想到雨琦,還真不放心路明他們,不知武漢的情況怎樣了。
還是想想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吧,黃妃爲什麼要在這裡下車?爲什麼住進這家旅社?這裡有沒有PP組織的特務接應她?如果有的話,自己的處境就危險了。退一步說,黃妃隨時可以離開這裡!
不行,得去看看。
龍飛悄無聲息地推開窗戶,一看有個陽臺,從這裡的陽臺到隔壁204的陽臺對於他來說不費什麼勁兒。204的窗簾沒拉嚴實,有條縫。龍飛見裡面亮着燈,透過縫隙朝裡一望,啊呀,該死!差點失聲叫起來,只見黃妃剛剛洗了澡,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上,白花花的
身子一絲不掛。此刻正對着鏡子自我欣賞呢!
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想不到狐狸精似有千里眼、順風耳,呵叱一聲:外面的朋友,怎麼有膽量偷看,卻沒膽量進來?
哎呀,不好!龍飛這一驚非同小可
第二天早上,旅社女服務員發現205房間有一具綠色屍體,一聲驚叫,驚動了整個樓層的旅客。
不一會兒,躍進旅社發現綠色屍體,而且死的是號稱中國第一神探龍飛,這個消息便不徑而走。
龍飛遇難的消息,當天就通報到武漢。
路明和雨琦是從李炎那兒得到龍飛遇難的消息的,猶如五雷轟頂,悲痛萬分。
李炎情緒也很激動,聲淚俱下。
張江副廳長被緊急召到北京去開會,路明有事總要與李炎商量。而李炎對路明也是有求必應,積極支持。所以,他倆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幾乎成了無話不說的知心朋友。李炎竟在安慰路明時說:龍飛犧牲是一大損失,可對你來說,倒是個機會他指的是雨琦。
噩耗傳來後,雨琦哭成個淚人兒,幾乎失去理智,大罵路明不該擠走龍飛,否則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路明的悲痛雖然也不亞於她,卻叫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他畢竟是男人,現在又是領導,只有多安慰她。當她罵完後又失魂落魄地撲倒在他懷裡與之抱頭痛哭時,他的心碎了,也醉了。他真想就這麼摟着她,拍着她,可是大敵當前,豈能兒女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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