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東除了幫着孟廣達處理手頭的案子外,他還跟着宋律師在處理一個老大難的案子,也分不出精力,所以也沒有舉手。
最近周穎和雲喬走的比較近,前段時間伍大少又給她們推過來幾個案子,兩人配合的很默契,有長期合作的趨勢,所以最近她們沒有與其他律師合辦案子的打算。
就在其他律師猶豫之際,胡亮眼神四顧,舉起手來:“我……我也參與下。”
他怕被拒絕,但是又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最終鼓起勇氣,舉起了手。
衆人一愣,沒想到平時毫無存在感的胡律師,會突然積極主動起來。其實他不太願意出風頭,但是內心深處又渴望能出人頭地,他的糾結導致他錯過了很多機會,在以前的團隊都毫無存在感。
他來方軼團隊有段時間了,之所以跳槽就是想給自己一個希望,他厭倦了“打螺絲”的日子,不想做一輩子平庸律師,爲了二兩銀子沒日沒夜的加班工作,他想突破,想像孟廣達和杜庸一樣,圓自己的盛德夢。
對,就是盛德夢!不知何時他有了這個想法,就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緊接着就是興奮,按捺不住的興奮。
他不會想到,幾年後,“盛德夢”成了衆多律師加入方軼團隊,加入盛德律所的目標和夢想。
有時候就是這樣,臉皮薄吃不着,臉皮厚吃個夠,機會轉瞬即逝。
“好,胡律師、耿律師,一會兒散會咱們找個會議室商量下分工。如果其他律師有時間也可以參與下。”杜庸心情大好。
他早就想好了,這個案子賺錢是一方面,另外可以通過這個案子篩選下今後一起合作的律師,建立長期合作的關係,說不定以後能成立個小組,像方老大一樣茁壯成長。
方軼算是看出來了,目前團隊內部已經開始分小組了,孟廣達、杜庸、老宋、周穎等人都有自己的案源渠道,所以一般不會輕易摻和別人的案子。其他律師可能各有各的想法,好在團隊的業務足夠他們消化,大家目前都比較踏實。
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等杜庸和孟廣達等人的羽翼豐滿了,不知道會不會單飛。不過方軼早就跟大家說過,來去自由,他不會限制衆人的發展。
其實方軼更希望團隊內部出現緊密合作的小團隊,大家能相互合作,又相互幫助,共同成長。
杜庸的事安排完後,方軼和隋夏繼續忙房新月故意殺人案的辯護意見。半個月後,方軼等來了法院的電話,房新月故意殺人案的開庭時間終於定下來了。
開庭當日,房家老兩口坐在旁聽席上,眼巴巴的看着坐在被告席上的房新月的背影,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晃。
房祖根輕輕拍了拍老伴的手,輕聲說道:“方律師說咱們女兒的案子證據不足,法律上有‘疑罪從無’的規定,咱們女兒的案子就屬於疑罪,有希望!”
魯良芬看向老伴,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中充滿了擔心和希望。
……
“現在進行法庭調查,請公訴人宣讀起訴書。”審判長不帶絲毫煙霧氣息的聲音響徹在法庭內。
“……三年前被告人房新月與叢明昌相識,並於一年前開始租房同居。去年十二月,叢明昌與被害人鄧詩云相識並有曖昧關係。
隨後,叢明昌向房新月提出分手,房新月因此嫉恨鄧詩云。今年二月二十三日,房新月謊稱系叢明昌之妹,來到鄧詩云租住的房間內。
房新月在與鄧詩云閒聊過程中,將事先準備的添加鎮靜藥物的奶茶讓鄧詩云喝下。隨後,房新月趁鄧詩云昏睡之際,持刀捅刺鄧詩云之女牛佳豔頸部,致牛佳豔椎動脈破裂大量失血而死亡,又持刀割傷鄧詩云右腕部,致鄧詩云輕微傷。房新月作案後隨即逃離現場。
本院認爲,被告人房新月的行爲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和第二百三十四條,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應當以故意殺人罪和故意傷害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六條的規定,提起公訴,請依法判處。完畢。”
檢察員是位三十多歲的女人,之前方軼和隋夏見過她,與她溝通過案情,但並未達成一致。
“被告人,剛纔公訴人宣讀的起訴書,你聽清楚了嗎?你對起訴書指控你的犯罪事實和罪名有無異議?”審判長問道。
“有異議,我沒有殺人,也沒有傷害鄧詩云。……案發當晚鄧詩云得知我是叢明昌的女朋友後,她非常激動,拿起臧刀要殺我。
我下意識的將她女兒抱過來擋在身前,她來不及收手,臧刀戳中了牛佳豔,然後我就跑了……,我根本沒有殺人,也沒有傷害她。”房新月看向審判長,極力辯解道。
“公訴人可以就起訴書所指控的犯罪事實訊問被告人。”審判長說道。
“被告人房新月,案發當晚,你在哪?”檢察員問道。
“案發當晚我打電話給鄧詩云,去了她家。”房新月回道。
“你是幾點到的鄧詩云家?”檢察員問道。
“好像是晚上九點多,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房新月想了想說道。
“你去鄧詩云家都帶了什麼?”檢察員問道。
“從超市買了些熟食、奶茶和零食。”房新月想了下說道。
“你是以什麼身份去見的鄧詩云?”檢察員繼續問道。
“叢明昌妹妹,之前我給她打電話一直說我是叢明昌的妹妹。”房新月看了一眼檢察員。
“你去找鄧詩云時,她家都有誰在?在幹什麼?”檢察員問道。
“我去的時間比較晚,只有她和她女兒在家,她們在看電視。她老公上夜班去了。”房新月回道。
“你帶去的吃喝都吃了嗎?”檢察員問道。
“吃了。”房新月說道。
“都誰吃了?”檢察員追問道。
“我們三個都吃了。吃完後,鄧詩云收拾桌子,把垃圾扔到了門外。”房新月回道。
“隨後發生了什麼?”檢察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