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的妻小早已經提前出發,雖然他的妻小沒有明確的目標,但是總好過在鄴城受制於人。郭圖既然決定來我軍投效,他立刻派人通知自己的妻小,讓他們先行前往司隸。本來郭圖還有些擔心自己的妻小在司隸有危險,直到他來到我軍才發現自己的憂慮是多餘的。
袁尚在鄴城弄出了那麼大的紕漏,他把錯誤都推諉到郭圖的身上。袁紹拿着自己兒子送來的東西,手都有些顫抖。上次他讓郭圖頂罪,郭圖差點被殺,這次若是再像上次那樣,郭圖死定了!最後,袁紹看見袁尚說郭圖已經往代郡而來,他就覺得有些不妥當,只是他不知道哪裡不妥罷了!
又過了幾天,袁尚信中說,到代郡請罪的郭圖早就應該已經到了,可是袁紹卻遲遲沒有見到郭圖,連關於他的情報也沒有,袁紹就覺得更不對勁了。心情煩躁的袁紹爲了打發心中的鬱悶,便來到城頭巡查。巡視了兩圈,袁紹正準備回去,突然聽見有人喊道:“郭先生,那不是郭先生麼?”
“郭圖來了麼?”袁紹聽見喊話,心中頓時一震。他趕緊對身邊小校說:“快開城門,放郭先生進來!”袁紹身邊的小校卻有些爲難,因爲郭圖並不是往代郡走來,而是向我軍大營走去!袁紹見小校不動,他憤怒的吼道:“郭先生來了,你還不趕緊去開門,在這杵着作甚?”
小校一咬牙說:“主公,郭先生沒來代郡,而是…”小校看見袁紹的臉綠了,他不敢再講下去,深怕袁紹一怒之下,把怒火發在他的身上。
“而是什麼?”小校不敢說,不代表袁紹會放過他!只見袁紹拔出腰間寶劍看着小校,小校真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袁紹見小校猶豫,他惡狠狠的吼道:“說!不說我就殺了你!”
小校看着表情猙獰的袁紹顫抖的說:“郭先生往趙雲大營去了!”
“哐當!”袁紹手中的長劍掉在地上,他仰天大呼道:“尚兒誤我,公則負我啊!”說完,袁紹踉蹌的走下城頭,回到大帳後,他立刻讓人上酒,沒一會就喝的爛醉如泥。即使醉倒了,袁紹嘴裡還在嘟囔着:“尚兒誤我,公則負我!”袁家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會反省自己的錯誤,只會一味的怪罪別人,怪罪不到便只會逃避!
不提袁紹的逃避,郭圖單人匹馬來到我軍大營前,自有小校通知我。我聽說郭圖求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我這個裝死的人不能見他,便讓趙雲接見郭圖,而我則躲在帳後偷聽郭圖的來意。等我們準備好,趙雲命小校將郭圖請入大帳。郭圖看見趙雲立刻下拜道:“圖見過趙將軍,不知趙將軍是否能做主?”
郭圖這話問的趙雲有些尷尬,若是說可以,我就在帳後,若是說不行,那自然要請出能做主的人。我自然不能讓趙雲爲難,趕緊令人給趙雲和郭圖上茶,並趁上茶的機會,用紙條告訴趙雲,讓他全權負責。趙雲看完紙條笑道:“郭先生說笑了!若是我都不能負責,還有誰能負責?有什麼事,還請先生明言!”
郭圖抿了一口茶說:“我嘗聞洛陽呂峰禮賢下士,不知現在依舊如故否?”郭圖和袁紹一樣,不知道我的死活,可他又不能直言相問。雖然郭圖懷疑我還活着,但是這種軍事機密,一般是不會告訴才投效之人的,何況他這個尚未表明來意的外人,所以郭圖拐彎抹角的試探趙雲,想看看我是否還活着。只有我還活着,郭圖才能放心投效!
趙雲笑道:“大哥的話,洛陽朝廷一日也不敢忘。無論大哥在不在,洛陽都歡迎有才華的人投效!不知郭先生爲何有此一問?”
“唉!說起來慚愧啊!”郭圖苦笑道:“我於十數年前投靠袁紹,便將他當作明主,可他卻把我當作隨時可棄之人!如今袁紹手下三子爭權,袁紹意屬袁尚,凡事都以保護袁尚爲前提。袁尚爲超過兩位哥哥,硬是改變我在鄴城的策略導致出現問題,他卻數次諉過於我!上次袁尚不聽我言,讓我成了一次替罪羊,還差點被殺。如今他所犯之過更勝上次,若是再爲他抵罪,我必死無疑!雖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我卻不想死的如此窩囊!何況我也知道,若是我死了,袁紹絕不會記得我的好!俗話說:君視臣爲手足,臣視君爲腹心;君視臣爲犬馬,臣視君爲國人;君視臣爲土芥,臣視君爲寇仇。既然袁紹如此對我,我何必爲他效死忠?”
趙雲聽了郭圖的話有些不恥他的爲人。要知道,趙雲就是一個死忠的人,若不然,歷史上的趙雲也不會明知公孫瓚不是明主還不願棄他而去了!不過,郭圖來投解決了我軍一個很大的難題,趙雲知道,我早就想要一個袁紹軍的高層,現在郭圖算是給我送枕頭來了!趙雲笑道:“如此說來,郭先生是想投效我軍了?”
郭圖點點頭笑道:“呂峰的英明舉世皆知,加上他手下有數十員大將勇不可擋,若說他能得天下,我想天下人十個有九個會贊同,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敬陪末座?”
“郭先生,非是子龍多疑,哪怕你是真心投靠,我也不敢相信!你單人匹馬來到我軍,家眷也不見一人,郭先生,你能否給子龍一個相信你的理由?”趙雲看着郭圖,生怕他是袁紹派來探消息的!
郭圖哈哈大笑道:“都說呂峰的四弟常山趙子龍乃是大將之才,如今看來果不其然!軍營豈能攜帶妻女幼子?我不是未帶家眷,而是我的家眷已經在前往司隸的路上了!我想,不出數日,您就能得到消息!不知道我這算不算一個讓您相信的理由?”
“算!爲何不算?”郭圖乃是袁紹的心腹謀士,他肯定知道袁紹的囤糧之處。如今郭圖來投奔我軍,不下於官渡之戰時,許攸投靠曹*,我必須給他應有的待遇,不然別人會說我不夠禮賢下士。就算我不能比曹*的倒履相迎,最少也不能被評爲傲慢吧!
(郭圖笑道:“要不是我念舊,就憑袁紹能留得住我?呂峰的鮮花可比袁紹給的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