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說道:“霸先不是答應曹某,狩獵之日爲曹某撫上一曲的麼?”
我笑着說:“剛纔在路上,峰不是唱了一曲了麼?孟德還不滿意?孟德似乎有些貪心不足哦!”
“那如何能一樣?”曹說:“文人雅士,誰會在意一首小曲,焚香撫琴纔是文人該做之事!霸先剛纔之曲,不過是爲了討好兩位夫人,又不是專程爲曹某所做!”
“也罷!也罷!”我大笑用羽扇指着曹說道:“如此就便宜你曹阿瞞一次!琰兒取琴來!蕊兒焚香!”高蕊和蔡琰進入馬車把琴和香都拿了出來。..我把焦尾琴放在腿上,把手中羽扇遞給蔡琰,高蕊點上香。我雙手輕輕在琴上一撥,說道:“孟德啊,今天在這樹林之中,我就彈奏一曲《風入松》以饋孟德!”說完,我雙手在琴上一撫,琴音嫋嫋而起。好似微風拂面,讓人不禁沉醉,琴音猶如緩緩地風,打在松樹上,那種貼近自然的聲音,漸漸的讓曹和蔡琰都迷失了。
一曲終了,我回過頭,就看見蔡琰那一雙美眸,死死的盯着我,充滿了愛戀。曹,長嘆一聲說道:“此曲清新迷人,貼近自然,好像天籟。曹某卻聞所未聞,難道是霸先所做?”
我愣了一下,心道:在東漢,這首《風入松》難道還沒有被創作出來麼?其實這裡是我搞錯了,《風入松》這首曲子,雖然是我比較喜歡的曲子之一,可是它卻最早是在南北朝時期出現的,而詞牌卻是在唐代出現的,曹沒聽過很正常。無意壇大盜而不自知。
我的臉皮現在也不比曹薄,於是我笑道:“誰知道呢?坐在這森林裡,突然心生感應,就彈了出來,自己做的和別人做的有什麼不同?最重要的是意境!”
曹大笑道:“霸先此話有理,曹某卻是落了下乘了,怪不得我的琴技總是得不到提高,原來癥結在此!”
我笑道:“孟德謙虛了,孟德大才世人皆知,只不過孟德尚未自我表現出來罷了。我等都是豪爽灑脫之人,何必在意這些?既然如此,我就再歌一曲,與孟德共勉!”
我閉上眼睛,沉浸在意識之中。我回憶起前世所看的《笑傲江湖》中的場景,那份笑看生死,快意恩仇,一直是我最羨慕的。
我輕輕的在琴絃上撫動,開口唱道:“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曹聽了我唱的這首《滄海一聲笑》,頓時心中豪氣大發,於是罷出腰間檳鐵寶劍,用手指在劍身上彈着,附和着我一起唱起了這首歌。
唱了好一會,曹和我相視大笑。曹問道:“不知此曲何名?曲中看透世事,逍遙之意深濃!霸先可是想做那逍遙隱士?”
“此曲名叫《笑傲江湖》,是我在山中聽兩位老前輩所歌,本來應該是琴簫合奏,不過這裡似乎沒有人會吹簫!再說人生在世,吃喝拉撒睡,那樣不要心!隱士?!此生如何能夠隱的了?”我向曹問道:“自古至今,那個隱士是真正的隱了的?都說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可是真正的隱士,在朝與在野有什麼分別?明着是隱士,暗地裡還想把持朝政,左右皇帝!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隱士!”
曹大笑道:“莫不是霸先看什麼事都能如此透徹?”
我笑着對曹說:“什麼透徹不透徹,我就俗人一個,想到什麼做什麼,我現在最想的就是大漢國泰民安,我賣賣酒打打獵,抱着我的兩個嬌妻好好過完我這一生!可惜啊,世事總不如人願!”
“霸先此話好沒道理!如今的大漢,還不是國泰民安麼?”曹笑道:“霸先怎麼說是不如你願呢?”
“孟德!你不老實哦!”我說:“孟德啊,不久你就要上任騎都尉了吧!”
曹大驚,這是他和他父親商量好的,眼看着太平道就要造反了,先帶幾年兵。其實這也是很多世家大族都知道的,就說漢靈帝也不一定不知道。可是大家都放任太平道的發展。在漢靈帝看來,太平道也是忠君愛國的,只是世家大族的迫讓他們不得不反,而世家大族則是想太平道一反,他們就能夠渾水摸魚了。說不定,能取皇帝而代之!就說那袁術愚蠢如豬的東西,得了塊破石頭,就認爲自己能當皇帝了,就真的稱帝了,結果硬生生的被別人玩死了。
曹問道:“霸先何以得知我即將上任騎都尉?要知道,這是我和我父親才商量好的,準備向十常侍買的官職,就連夏侯兄弟都不知道!”
“我說我是猜的,孟德相信否?”我笑着問曹。
“信!”曹說道:“霸先沒理由騙曹某。更何況霸先乃是信人!”
我搖搖頭說:“孟德此話估計很是違心,孟德是那種疑心病很重的人。若是能輕易相信別人,那確是很難。不過孟德,還記得我在雅間所說之話麼?”
曹笑道:“自是記得,我答應霸先的話永遠有效,不知霸先以爲如何?”
我笑道:“若是我死了,琰兒帶着衆兄弟去投奔,還請孟德勿疑。而若是有朝一日,我與孟德爲敵,孟德事不濟,萬勿自戕!我必留孟德一條性命!就是不知,孟德生擒我後,可敢留我一命!”
曹笑道:“如何不敢!”
“孟德此言過早!”我大笑道:“到時候,你必是不敢!琰兒,拿出一罈好酒,我與孟德兄對飲!”
曹接過酒樽,蔡琰爲我和他斟上酒,曹笑道:“若是讓袁家子知道蔡大家已經爲我斟了兩次酒,還不羨慕死?可不敢在勞煩蔡夫人,還是讓我的兩個妹妹來吧。”曹說完,他的妹妹就接過了酒罈。而蔡琰聽了半天琴,於是她也彈起了琴,爲我助酒興。
一樽酒還沒喝完,就聽見樹林裡窸窸窣窣的,原來是衆兄弟回來了。曹那一方看着張飛他們的獵物,頓時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