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第一縷陽光洋灑下來,照射到滅神學院。學員們都甦醒過來,開始了一天的修行,忙忙碌碌的學院內,誰都沒有意識到潛在的危機。
郊區的一處樹林中,生長着枝繁葉茂,蔥蔥郁郁的高大樹木。
大樹粗壯的枝幹,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樹葉,密不透風,大樹一顆接着一顆,匯聚成一片綠色的海洋。陽光洋灑下來,穿越樹葉間的縫隙,映照出斑駁的光影。
時不時,還有蟬鳴鳥叫,小蟲聒噪的叫聲。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奇異的花草香味,輕輕一問,便覺沁人心脾。
突然間,蟲叫聲沒了,風聲也停止了。
不停搖曳的樹枝,也漸漸的平息下來,整片林子寂靜極了。
只聽見一個人腳步聲,由遠及近,極爲穩健。
覃江山穿着一身黑色的練功服,臉色嚴肅,一雙眼睛警惕的盯着周圍,腳步鏗鏘有力,踩在地面上,殘枝敗葉作響。
他的身後,跟着方天泣等人。
“前面就是約定的地點,你們快用藥粉隱藏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能現身,以免打草驚蛇。”
方天泣點了點頭。
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裡面都是宮倫配製的藥粉。
分發下去後,方天泣等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即便見識多廣的覃江山也有些驚奇,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這種震撼性太強,一個大活人憑空想消失,換誰都要驚訝一些。
覃江山穩了穩心神,低聲說道:“跟緊我。”
便邁着大步,朝約定的地點走去。
樹林中央地帶,有一塊空曠的草地。
四五個身穿黑色衣服的魔修,等候在此,從他們不耐煩的表情來看,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了。
“老大,他們會來嗎?會不會壓根就不敢來?”
“對,老大,我們已經等了這麼久了。”
爲首的魔修弟子,正是那日在學院劫走何倩的人。
他臉色一沉,一雙眼睛看着遠方,似乎又什麼都沒有看,良久之後,才說道:“放心,他們絕對回來。”
“這羣人自認爲正義,絕對不會放棄小妮子的生命。”
“再等等吧……”
話音未完,腳步聲便響了起來。
“咔吱……”
這是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森林飄出去好遠。
魔修弟子頓時警惕起來。
“來了,都做好準備。”
覃江山推開一叢茂密的灌木叢,便走到了草地。
揹負着雙手,一副傲人的模樣,深沉的雙眼從魔修身上一掃而過,不由的哼了一聲:“何倩呢?”
魔修弟子邪笑一聲。
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您就是覃青山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放心,那小妮子沒事,我們每天都還管一日三餐,餓不死。我們得先見到人,才能放人。”
“您一個人來的,不會沒把他帶來吧?”
覃江山揮手冷哼一聲。
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符紙,口中唸叨了幾句咒語。
符紙無火自燃,燃燒的煙霧被風一吹,迴盪在森林間,隨着灰燼飄零,一個渾身傷痕的男人出現在草地上。
“這就是你們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希望你們信守承諾。”
魔修弟子的眼神先是一凜,然後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笑。
“放心,我們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你把他放過來,我們確定沒事之後,立馬放人。”
覃江山猶豫了片刻。
最後還是同意了,畢竟何倩還在魔修手中。
“滾過去。”
覃江山一揮手,男人身上的繩子便解開了,隨後緊跟着一腳,踢飛了男人,直接落到了魔修那邊。
“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魔修弟子蹲下身子,查看着男人的傷勢,發現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危及生命,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但緊接着站起身子。
冷眼看着覃江山,說:“你們不厚道,我們魔族劫走了小妮子,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並沒有動用刑法。你們倒好,直接將我的兄弟打成這幅模樣。”
“你想怎麼樣?”
覃江山問道。
“以牙壞牙,那小妮子也要受同等的懲罰。不然,我們不服。”
話音剛落。
覃江山大袖一揮,體內衝出一道真氣。
“你們敢!”
強大的壓迫席捲全場。
草地兩旁的樹木搖曳,粗壯的樹幹好似都要從地底涌出來。
可想而知,其實力何等強大。
魔修弟子卻不屑,他雖然打不贏覃江山,但他可待了四五個人,如果一擁而上,覃江山也不是對手。
“你想怎麼樣?”
魔修弟子一臉邪笑,用同樣的話問覃江山。
隱藏在一旁的方天泣等人,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雙手緊握成拳,體內暗暗蓄力,只等覃青山一聲令下,衝上去暴揍魔修。
“方天泣,你看,好像在給我們發信號。”
果不其然。
覃青山揹負在身後的雙手,做了一個上的動作。
就在衆人準備一擁而上時。
方天泣眉頭一皺,說:“等等。”
辰溪不解問道:“等什麼?”
“手勢意思好像是讓我們然後,去對付魔修的小嘍囉。”
衆人定睛一看,果然不其然。
便悄悄的繞到了草地的後面,等候時機。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洋灑在覃青山的臉上,堅毅的臉龐十分沉穩,此時卻黑了幾度,似乎已經要動怒了。
魔修卻渾然不覺。
嘴角帶着邪笑,一雙慘白的手臂在寬大的黑袍內擺動。
草地後面的一顆灌木叢輕輕擺動,那是方天泣給覃青山發的信號,說明他們繞到後方了。
因爲位置關係。
只有覃青山能夠看見,魔修等人卻看不見。即便看見了,因爲方天泣等人隱身了,也只會覺得是風的緣故。
覃江山微微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怎麼,考慮的怎麼樣?你們畢竟將我兄弟打成這幅模樣,我們如果不報復的話,很難解心頭之狠。”
“你放心,我們魔族的刑法千百種。不會殺死小妮子,但又能讓她生不如死,就想你們對付我們兄弟一樣。”
魔修弟子以爲勝券在握,畢竟覃青山可是一個人。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可不止四個手。
“呵呵!”
覃江山只是冷笑兩聲。
魔修弟子眉頭一皺,不理解覃青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