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就站在牆沿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方天泣。
“怎麼樣,見到父母的感覺是不是很開心?”
幻影渾身都包裹着黑色的長袍,只露出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天泣。
方天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冷冷的看了一眼幻影說道:“殺了你,這個空間是不是就消失了?”
幻影以爲方天泣不想讓這個空間消失,畢竟自己的父母在這個空間裡。
於是笑了笑說:“只要你願意,你可以一直待在這個空間裡,我保證你跟你的父母團聚。”
幻影一邊說,一邊看向方天泣,眼神中帶着笑意。
方天泣點了點頭,然後猛的發動了木系的技能,但是飛出去的木樁雖然打中了幻影,但是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方天泣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自己的攻擊竟然直直的穿過了幻影的身體。
看見方天泣手足無措的樣子,幻影哈哈大笑了兩聲。
“你以爲我會用真身在這裡嗎?你都不配我用真身跟你鬥!”
說完幻影猛地從牆上俯衝下來,像是一團黑霧一樣,包裹住了方天泣的整個腦袋。
方天泣頓時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他的手開始胡亂的抓,似乎是想要抓住一點什麼,但是手指穿過去,卻只是抓住了空氣。
“留在這裡吧,這裡什麼都有,你看啊,你的朋友,家人都在這裡,留在這裡吧。”
幻影剛一說完,方天泣就看見樑丘先和林青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們怎麼在這裡?
是碰巧路過嗎?
方天泣愣了一下,想要張嘴跟他們說別過來,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時樑丘先和林青走上來拉住了方天泣的手。
“老大,你怎麼在這,我們不是去吃燒烤嗎?叔叔阿姨都跟我們準備好了,讓我來接你。”
方天泣看着樑丘先的臉,下意識的去捏了捏,想要判斷一下真假。
當手觸碰到樑丘先的時候,方天泣猛的將手縮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夢嗎?
自己真的要跟他們去吃飯嗎?
方天泣感覺自己的腦袋裡瞬間亂成了一團,所有的記憶彷彿錯亂了一樣,他有些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聲音。
“去吧,跟他們一起,去吧。”
這個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方天泣緩緩伸出手,抓住了樑丘先和林青的手。
但是下一秒,他又縮了回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方天泣突然大聲說道。
“吃飯,老大,我餓了!”
“樑丘先”還在繼續說道。
“對啊,你不是很想吃那一家燒烤嗎?”
“林青”看起來十分的着急。
方天泣搖了搖頭,他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方天泣突然大吼了一聲,然後猛的發動了排斥力。
只在一瞬間,周圍的一切全部都散開了,剛纔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方天泣終於從黑暗中掙扎了出來。
然而當他睜開眼睛,他的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比方天泣高出一個頭,穿着黑色的斗篷,但是露出了銀白色的頭髮,一雙漆黑的眼睛。
“你就是幻影。”
方天泣皺了皺眉頭說道。
剛纔眩暈的感覺依然存在,他感覺腦袋依然暈暈的。
“沒想到你意志力這麼堅定,這麼輕易的就打破了我的幻境。”
幻影一邊說一邊慢慢的朝着方天泣走了過來。
強大的氣壓壓的方天泣有些喘不過氣來,再加上剛纔的攻擊,方天泣竟然覺得自己有些站不穩了。
這個魔物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覷。
方天泣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定定的看着幻影。
猛地發動了排斥力,可是幻影卻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一下。
“你不過是剛覺醒的SSS級,跟我鬥,還是差了點。”
說完幻影一隻手伸向了方天泣。
雖然並沒有被抓住,但是方天泣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
幻影緩緩地將手放在了方天泣的頭頂上,冷笑了一聲說:“是不是靈魂剝離!”
聽見後面的四個字,方天泣的瞳孔瞬間放大了。
“怎麼會!”
方天泣驚訝的看着幻影。
“怎麼樣,沒想到吧,我還能複製別人的能力!”
幻影一邊說,一邊笑了笑。
方天泣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的模糊,就像是自己的靈魂正在被抽走一樣。
自己真的要死了嗎?
方天泣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
都說人在死亡的時候,腦袋裡會像放跑馬燈一樣回顧自己的一生,但是方天泣卻只看見了父母模糊的面容。
“媽媽……”
方天泣低聲叫了一聲,便真的看見父朝自己伸出了手。
方天泣正準備將手伸過去,突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周俊哲一把劍直直的插進了幻影的胸口,然後回過頭看着廖晨曦問:“他沒事吧?”
廖晨曦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暈倒的方天泣,又點了點頭。
方天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地網組織的牀上,邊上站在廖晨曦、周俊哲和明月,跟那天他被下了毒蟲一樣的場景。
但是現在的方天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畢竟他清晰的記得,自己倒地的時候,眼角還掛着淚。
這下全都別周俊哲和廖晨曦給看見了。
“幻影呢?”
爲了不給他們機會嘲笑自己,方天泣率先開口問了。
“被老大給收拾了。”
廖晨曦淡淡的說道。
方天泣點了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倒是周俊哲先開口了。
“幻影並沒有復刻你的能力,能力並不是隨便可以復刻的,他只是想靠這種方式掌控你的意識罷了。”
周俊哲說得越輕巧,方天泣就越覺得不好意思,這麼簡單的事情,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還差點被掌控了。
不過還好周俊哲沒有在意。
方天泣覺得放心了許多。
“你好好養傷吧,這兩天過年,你就在地網組織過吧,正好有人可以照顧你。”
“照顧”這個詞就很微妙了,方天泣頓時覺得自己是小孩子。
他收回剛纔覺得放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