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之間的對抗在現代來看已經毫無意義了,可是在那個年代當中卻是不可調和的,而這種對抗之下彼此的仇恨也就越來越加深了。
1967年10月利茲聯快意復仇,他們在埃蘭路7比0橫掃切爾西。
“那個時候利茲聯就像一座着火的房子一樣氣勢洶涌,他們回想起曾經發生的過往。”霍林斯在侃侃而談“他們正像那次對待南安普頓一樣對待我們,我們沒有任何機會逼近他們。布萊姆納是他們的引擎,他們猶如雄獅一般咆哮無畏。”
敵意正在日積月累,霍林斯見證這種仇恨在兩個人身上逐漸顯現——查爾頓與奧斯古德“那是私人恩怨。奧西是曾經肘擊過他,但正是爲了惹怒他。奧西是當時最爲傑出的球員之一,他非常享受與利茲的比賽,他非常瞭解他們知道自己怎麼做才能讓他們怒不可遏。而在曼徹斯特重賽的那記頭球是他平生最爲精彩的進球,我想這粒進球始終是他的最愛。”
“他可不喜歡傑克?查爾頓。就在決賽的某一時刻,奧西與傑克在無球狀態下發生打鬥,但是裁判示意比賽繼續。”
艾幻一直盯着電視屏幕,看着上面對這場比賽的炒熱不禁有點說出來的感覺,這哪裡是什麼比賽,按照他們的意思,這更像是一場兩個幫派的鬥毆。
果然電視節目在最後由主持人說出了他們想說的態度“本週三球場上的約克郡人與倫敦人遠比當時稀少,但是主裁判必須隨時保持警惕,警方則必須嚴陣以待,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看到一場比賽,而不是一場戰鬥。”
而電視節目也在這個時候結束了,可是在出字幕的時候霍林斯又出現在屏幕上“我仍然記得1970年雙方在溫布利的首場比賽結束後,我們所有人相互握手致意,當時我們從不交換球衣。當時我攙扶比利?布萊姆納離場,因爲他已經抽筋了,之後我也開始抽筋,我們同樣是好朋友,但是一旦雙方身披白色或藍色球衣……”節目到這裡戛然而止,竟然根本就沒有播放出老人最後說的那個詞,而那個詞也是最重要的東西了。
“我其實還是不怎麼明白,這是一段五十年前的恩怨了,現在還要拿出來炒作麼?”艾幻奇怪地看着蘭帕德,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價值。
蘭帕德卻聳了一下肩膀“你要是這麼想就錯了,雖說真正的爭鬥是在那個年代,但是後面的漫長時間裡,不管結局是什麼,場上的過程都充滿了粗野,這種仇恨已經成爲了我們兩支俱樂部紮根在心裡的一根刺,經過五十年之後,他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了,早就根深蒂固沒有辦法改變了,就算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理由,也一樣是彼此痛恨着。”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現在的利茲的確正在遭遇一系列問題,他們是多家目前正在慨嘆逐漸遠離公衆視野的球隊之一,或許遭遇切爾西還能夠給予他們微妙的安慰。不管怎麼說,這也恰恰是埃蘭路球場能夠匯聚衆多球迷的原因。這是八年半以來的首次利茲聯對陣切爾西,但是比賽的意義遠非如此,這是英格蘭一段最爲尖銳對立的重現。”
艾幻看了看他,臉上一副非常古怪的神情“這句話怎麼也不像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蘭帕德哈哈一笑“還真是我從專欄上看來的,不過說起來你還是挺幸運的,我們已經八年半沒有遇到他們了,但是現在我們又相遇了,而且還在有你的情況之下,這難道不是你的幸運麼?”
“有多幸運?”艾幻苦笑起來。
蘭帕德想了想很仔細的說道“你在很多國家都踢過比賽了,米蘭德比、魯爾地區德比你都經歷過了,你覺得這兩個德比在你看來那一個更兇悍?”
“不好說,從球迷們的反應來說都是差不多的吧?”艾幻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覺得那一個更弱一點,他們都有過激的舉動和對抗。
蘭帕德點點頭“但是你知道麼,這兩個德比在歐洲足壇上來說都只能排在前五而已,甚至進不了前三名,畢竟向羅馬德比、西班牙的貝蒂斯德比都是要流血的,但是在之前漫長的歲月裡這些德比都和接下來這場南北德比無法相比,因爲那是南北足球流氓的盛會,流血、打架根本就是家常便飯,死人也不是沒有過,要不是這些年英足總的大力打擊,再加上利茲聯已經直線敗落,那這場德比才是歐洲足壇第一的血腥德比。”
“你不是開玩笑吧?明天的比賽也會出現這種情況麼?”
“天知道,我也已經八年半沒有和他們遇到了,九年前我也不過是年輕人,但也一樣看到了場下球迷們從比賽開始打到比賽結束的精彩場面。”說完蘭帕德便大笑着離開了。
“扯淡!”艾幻哼了一聲有點哭笑不得“你真的以爲我沒看過啊。”
埃蘭路球場的確已經座無虛席了,幾乎滿場都是身穿白色球衣的利茲聯球迷,而爲了能夠更好地控制這場比賽,英足總最後決定只允許兩千名切爾西的球迷入場,而有趣的是安保人員如臨大敵,竟然派出了上百名如臨大敵的安保將客場看臺團團圍住,不允許任何一個白色球衣靠近。
但是即便是這樣,也一樣無法阻止這些已經快有九年沒有見過的球迷了,他們之間的仇恨就像是蘭帕德說的那樣根深蒂固,所以據說在球場外面雙方已經發生了好幾次衝突,雖然沒有人受傷,但是此時的空氣中都充滿了火藥的味道,這裡根本就不像個球場而更像一個火藥桶,只要一點,就會馬上爆炸了一般。
當切爾西球迷入場的時候,利茲聯球迷立刻高唱“切爾西的煞筆來了,藍色的旗子正好可以擦屁/股”的歌曲。
而當切爾西球迷坐下之後也馬上還以顏色“我們在歐冠的時候,你們在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