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紅日金光燦燦,灑下一地的金輝,迷醉了整條bolker大街!
金黃色的霞光中,人流匆匆;繁華的商業大道,車水馬龍。
“嗡嗡嗡!”引擎轟鳴的聲音從街頭傳來,一輛電動機車急速如閃電一般地駛進了進來。
頓時,人流中紛紛投出驚異的目光注視着這輛電動機車!原因無他,就是這輛小綿羊的身上竟然跨坐着一個一米九的東方大個!
如此小的車,如此大的人,看上去相當的滑稽。
杜塞爾多夫的公民一邊覺得好笑,一邊覺得杜塞爾多夫有關部門應該加強一下交通管制了!
對於周圍驚異的目光,龔政自己已經是見怪不驚了,至從自己幹上這“霹靂快遞”的快遞員之後,他就沒少見過這樣異樣的目光!
無視周圍人驚異的目光,龔政將小綿羊的速度加到最大,在bolker大街上飛馳。雖然這早已經超過了bolker大街機車的限制速度,但是龔政依舊覺得這速度太慢了。
“該死的葛朗臺,該死的守財奴,這機車早就該換了,現在哪家快遞公司還用這種電動機車啊!”龔政低頭看了下時間,心裡一暗歎道,“該死,我的獎金!”
“喂,龔,你小子現在在哪?”耳麥裡傳來了“霹靂快遞”公司老總人稱“守財葛朗臺”的默克爾的聲音,“不!不管你現在在哪!你必須要在兩分鐘內將東西送到bolker大街88號的迪夫啤酒館,否則你別想這個月個獎金!”
“該死,葛朗臺你不能夠這樣,我剛剛纔進bolker大街,兩分鐘到88號這根本不可能!”耳聽該死的葛朗臺要扣掉自己這個月的獎金,龔政急了切的說道。
“混蛋,你剛纔叫我什麼?”突然默克爾憤怒地衝着電話吼道!
“葛朗臺啊!”被默克爾突然這一吼,龔政有些迷糊,話音剛落龔政意識到了不對,猛拍一下額頭,龔政立即道歉,“不是,我叫的是默克爾總經理,默克爾總經理!呵呵!”
“你……你……該死的混蛋……你竟然敢辱罵我,你……該死……呼……”默克爾深呼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這一茬我記住了,以後再收拾你!現在我不和你說這個,兩分鐘,哦不,一分半鐘,你不將東西送到,獎金免談!”
“不,尊敬的總經理先生,仁慈的默克爾先生,你不能夠這樣。你一項是這麼的豪爽大氣,你不能夠和我這樣的小人物一般見識不是,再說你也不會在乎這麼一點小錢不是……”龔政心裡叫苦不迭,怎麼就叫這丫的葛朗臺了呢?龔政趕緊補救,給葛朗臺戴高帽子!
一邊和葛朗臺求着情,龔政一般急速地在bolker大街上疾馳着,爲了節約時間,龔政直接上了人行道,穿街過巷,一時間街道上雞飛狗跳,怨聲載道,好不熱鬧!
默克爾呵呵一笑,“呵呵,我當然知道我豪爽大氣,不過還是謝謝你發自肺腑的真誠之言。但是,獎金免談!”
聽得默克爾說得這麼的斬釘截鐵,龔政知道自己這月的獎金真的飛了,這該死的守財奴:“默克爾先生,這獎金真的沒得談嗎?”
“親愛的龔,你不是不知道沒有按時到達的快遞那都是免費的?”默克爾停頓了一下說道,“就你這樣的沒給公司創造一點利益的人難道還對獎金有什麼奢望嗎?親愛的龔,你不會真把霹靂快遞當成了慈善機構了吧!”
慈善機構?我去!
這個世界上有那種規定自己公司的員工一天只能夠兩次引用公司的引用水,而且一次還不能夠超過二十毫升的慈善機構嗎?
這個世界上有那種爲了不讓自己公司的員工拿獎金,而專門派遣員工去完成那種不能夠完成的任務的慈善機構嗎?
這個世界上有那種爲了節約公司的耗電量,而讓員工必須將工作工具(電動機車)帶回家裡自己的充電的慈善機構嗎?
這個世界上。
想着默克爾總經理的豐功偉績,龔政只得感嘆自己的獎金死得太慘了,龔政第六次無緣自己的獎金了,而他在這裡總共才幹六個月!當然,整個公司也不僅僅龔政一個人如此倒黴,在整個“霹靂快遞”能夠拿到獎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好吧!默克爾先生你贏了!”龔政深呼吸一口氣,“獎金我不要了,我希望能夠請一天假!”
“不不不,龔,你錯了!”默克爾立即說道,“獎金不是你不要了,而是你根本就沒有達到拿獎金的要求。這是兩碼事!還有,請假的事情,請你原諒,我不能夠答應你!現在正是公司最忙碌的時刻,所以……”
聽的默克爾的話,龔政一陣沉默!默克爾不允假在龔政的預料之中,當然龔政更清楚默克爾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
在“霹靂快遞”的勞動合同中有這樣一條明文規定:任何員工在每月十五日之前自動離職,該月都沒有工資!
今天正好是一月十四日!
“親愛的龔,我得提醒你,還是放棄你那不切實際的足球夢吧!足球,離你太遙遠了!你現在應該腳踏實地,全身心地投入到霹靂快遞中來,完成好你的本職工作,這纔是你的出路!年輕人啊,不要好高騖遠啊!”默克爾像長輩一樣的教導着龔政!
整個“霹靂快遞”的人都知道龔政有一個足球夢,也都知道龔政曾經是荷蘭埃因霍溫青年隊的一員!
龔政1988年8月8日出生於德國蓋爾森基興,成長於荷蘭埃因霍溫,小時入選荷蘭著名球隊埃因霍溫青年隊。在埃因霍溫青年隊期間表現不錯,本有可能簽約埃因霍溫俱樂部成爲一名職業足球運動員的。但是,在龔政即將年滿16歲,準備和球隊簽訂職業合同的時候,龔政在一次比賽中突然受了很重的傷,從而錯過了成爲職業球員的機會!
受傷之後,龔政隨同家人回到德國養傷,這一養就是一年之久!受傷的龔政並沒有放棄自己的足球夢,傷好之後,龔政想繼續去追尋他的足球夢。但是,這受到了家裡人的一致反對,本來在最初的時候家裡人都不太支持龔政踢足球的,而且這次的傷差點就讓龔政再也站不起來了,家裡人說什麼也不讓龔政再去踢足球!
爲此龔政和家裡人鬧翻了,離家出走一個人出來闖蕩,一個人來追尋自己的足球夢!
在傷愈後的這幾個月時間,龔政一直在向各大球隊推銷自己,上門尋求試訓機會。從蓋爾森基興的沙爾克04到同在魯爾區的多特蒙德,再到周圍的波鴻、杜伊斯堡、杜塞爾多夫、勒沃庫森等等地上都留下了龔政的足跡!
這一路走來,龔政是嚐盡人間冷暖,飽受白眼和侮辱,但是這依舊沒有撼動到龔政心中的足球夢,他一次次地跌倒,又一次次地爬起來,他從未放棄,他一直在路上!他堅信只要他一直努力下去,未來的世界足壇就必定會有屬於他的一片天地!
今天正好沙爾克04青年隊有一次球員選拔,龔政決定去沙爾克04試訓。雖然這之前他已經兩次被沙爾克04隊拒絕了,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龔政對於足球的執着很是讓“霹靂快遞”的人感動,但是這卻沒有感動那該死的葛朗臺。
聽着默克爾這麼冠冕堂皇的一段話,龔政心裡如何不明白這是默克爾在給他下套呢。可是就算龔政明知這是套,他也不得不往下跳!
“默克爾先生,這次機會對我很重要,我必須要去!”龔政很堅定地說道。
“哎呀,現在的年親人啊!”默克爾裝模作樣地嘆息一聲,然後說道,“雖然夢想有些不切實際,但是我依舊爲你的執著感動。不過,感動歸感動,公司歸公司,我不能夠因爲個人感情而損害公司的利益,所以我很抱歉,親愛的龔,你的假我依舊不能夠答應!”
“那按照默克爾先生的意思,如果我一定要去的話,那就只有自動離職咯?”龔政氣得直咬牙道,半個月的工資就這麼沒了,這半個月的工資可是他一個多月的生活費啊。脫離了家庭父母的支持,這半個月的工資對於龔政的重要性那就不言而喻了,難怪龔政會如此的生氣!
“所以,我還是勸你不要去想那些不着邊際的事情,還是好好幹活吧!”默克爾依舊一副長輩的樣子。默克爾當然清楚龔政對於足球是如何執着,所以他才如此大義凌然地說道。
想象着默克爾這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樣子,龔政就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尊敬的默克爾先生,我真是爲你的愛財如命感到驚喜和無比的興奮,你的吝嗇已經無人能及了,連阿巴貢、葛朗臺等等人都只能夠仰望你,你真是這個世界的一朵奇葩啊!”
“該死,該死的龔,你知道你現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你所說的話代表着什麼嗎?”默克爾最忌諱別人說他吝嗇了,聽着龔政辛辣的諷刺,默克爾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野貓一般驚叫起來,“小雜種,你要爲你的言論付出代價的!老子,老子開……”
還沒有等默克爾將“開除”二字說出口,龔政搶先說道,“用不着葛朗臺先生親自開除,大爺不幹了!就你這樣的葛朗臺性格,也難怪你公司的月人口流動量如此之大,也難怪你幹了這麼多年依舊是這樣一個小公司!守財奴先生,你應該爲你的公司還屹立未倒而感謝上帝,因爲這真是一個奇蹟!”
默克爾直被龔政氣得臉色鐵青,身體兀自地急速顫抖:“好哇,好哇,你這個雜碎,給老子滾,滾……”
“呵呵,尊敬的守財奴先生,雖然我也很想很想現在離開。但是我不得不忍耐住噁心想吐的舉動,繼續留下來和你談話!”龔政臉上掛着賤忒嘻嘻的微笑說道。
聽着龔政說和自己談話讓他噁心想吐,默克爾眼前一黑,差點氣暈過去!
“我不得不和你說最後一句話,葛朗臺先生!”龔政可以想象到電話那邊默克爾的表情,龔政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很不幸的通知你葛朗臺先生,由於本人爲了完成你佈置的任務,在bolker大街上超速行駛,而且還駛上了人行道,現在機車和快遞物品正被交警同志扣押着。我想現在你必須得儘快派個人過來贖回這些東西,畢竟龔某人現在已經不幹了。所以……拜拜!哈哈哈……”
聽得龔政囂張的大笑,默克爾心臟猛地一疼,隨即呼吸急促,彷彿要背過氣去了一般。這倒不是說默克爾的心臟病犯了,而是他心疼他的錢啊。這去贖回東西必定得花費他一筆錢,一想到這默克爾就一陣肉疼,默克爾氣呼呼地想道:“真是該死的小子,連滾都滾不利索,還要宰老子一坨肉,該死的小雜碎,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掛掉電話,龔政深深地嘆息一聲,半個月工資沒有了,工作也沒有了,龔政的生活來源一下子被掐斷了,爲了這次沙爾克04青年隊的試訓,龔政付出的太多了,但是龔政不後悔!
這次龔政沒有退路了,只能成功!
龔政雙拳緊握,目光堅定地看向天空,猛然仰天咆哮道:“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