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最後一場比賽,也不是主場比賽,所以高崢身披國旗的慶祝活動並沒有持續多久。
當他結束慶祝,返回更衣室的時候,在混合區被記者們堵住了,大家都要他談一談這場比賽。
這場比賽確實是太非同一般了。
賽前大家都以爲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但誰曾想,半場比賽高崢一個人就擊潰了薩索洛。
他們都知道高崢和斯昆齊執教的嘴仗,不過足球比賽類似這樣的嘴仗他們都見多了,不管嘴巴上叫囂得多厲害,也不一定比賽中就是這樣子的。
就算高崢說出了以後看到薩索洛一次,就打一次,大家也覺得那不過是說說而已,真的能不能做到,又不靠說的。
結果高崢顛覆了大家的固有想法。
他是真的說到做到啊!
“我都說了我是認真的嘛,還請了你們在現場做見證,我怎麼可能只是說說而已?”面對記者們,高崢攤手說道。
隨後高崢在記者中開始尋找:“萊昂納多·喬瓦內蒂先生今天也來了嗎?”
記者們也幫着他找,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找到喬瓦內蒂。
“真可惜,看樣子他沒來。”高崢嘆了口氣。“我還想要當面看看他的表情呢。算了……不過大家可以在報道中重點寫寫,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一個叫做萊昂納多·喬瓦內蒂的記者對我的挑釁導致的,如果薩索洛球迷們對於這個結果不滿,記得,千萬別隻恨我一個人,萊昂納多·喬瓦內蒂記者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來自熱那亞的記者們發出了一陣鬨笑,而那些報道薩索洛的記者臉色則很不好看。
在高崢和喬瓦內蒂的矛盾曝出之後,他們當時覺得高崢也就是放點狠話,過段時間說不定兩人就和解了,或者過段時間這事兒就過去了,不會再有人記得。
沒想到高崢不僅記得,還當了真。
而且現世報來的這麼快,兩支球隊竟然就在升級附加賽的決賽中相遇,薩索洛眼看着就沒機會升級到甲級聯賽了……
喬瓦內蒂是不敢來了,但他們這些報道薩索洛新聞的記者還要來,於是他們就代喬瓦內蒂受過,被人嘲諷了還不敢還嘴——生怕又激怒了高崢之後,讓他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以前他們覺得高崢是一個很注重維護面子的球員,不管內心怎麼想,最起碼錶面功夫做的很到位,但現在他們看到了這個人內心瘋狂的一面——形容一個人行事怪異性格乖張,人們總會說他“不按牌理出牌”,但高崢不是,他是一怒之下會把牌桌掀了讓所有人都沒辦法打牌的那種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人不是那種隨時隨地都會暴走的人,絕大部分時候他看起來都還是很和善的……好吧,或許是這樣……
※※※
賽後新聞發佈會上,桑普多利亞主教練亞奇尼一臉嚴肅地說:“附加賽是兩回合制的,現在就說我們已經升級爲時尚早,畢竟足球是圓的,一切皆有可能。不排除薩索洛在第二回合扳回來的可能……”
看到亞奇尼認真的表情,臺下的桑普多利亞記者們紛紛在內心吐槽:教練你是認真的嗎?你真的相信薩索洛還能扳回來?
而薩索洛記者們則完全沒在亞奇尼的語氣中感受到對薩索洛的重視,他們反而覺得這是桑普多利亞主教練在變着花樣在嘲諷薩索洛——這樣的比分,就連他們這些薩索洛記者都不相信球隊還能反敗爲勝,你還這麼如臨大敵是做給誰看呢?
說實話,他們還真希望看到亞奇尼滿臉帶笑渾身輕鬆地說着球隊已經升級的事情,那樣最起碼在賽後報道的時候,他們還能罵罵對方主教練目中無人。但現在人家這麼重視薩索洛,他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那就只能罵罵俱樂部老闆斯昆齊咯?
當薩索洛主教練皮亞參加賽後新聞發佈會時,他拒絕對一切有關斯昆齊和高崢的恩怨發表看法:“……我是在這個賽季纔來到球隊的,我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毫不知情,在我來到球隊之後,並沒有人談論高……所以你們不要問我對這事兒怎麼看,我沒有任何看法……”
“那對這場比賽總能談談吧,我們在自己的主場被對手輕而易舉的擊潰了……”有薩索洛記者站出來發難。
“我們在丟第一個球之前表現還是不錯的,但我們的運氣不太好,對方的第一個任意球就得分了,丟球太早太快導致球員的心態出了問題……但我不認爲是我們自己球員的表現不夠好,我認爲是桑普多利亞的表現實在是太好了。很遺憾,我們遇到的了一個和我們不在一個檔次的對手……”
“是因爲高的表現太好了嗎?”有記者幫他提煉了這麼一大段話的中心思想。
“高確實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球員……”
“那如果薩索洛擁有了高,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我不知道,我從不對沒發生的事情發表評論。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去問斯昆齊先生,而不是我。”也許是知道在附加賽決賽輸得這麼慘,自己在薩索洛執教的路子已經走到了盡頭,所以皮亞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連這種話都敢說,不是擺明着把鍋甩給了斯昆齊嗎?
記者們倒是想去問斯昆齊啊,但比賽還沒結束呢,斯昆齊就已經提前離開了主席臺,和裡卡多·加羅內連手都沒握就跑了,賽後記者們上哪兒去找他啊?
或許是斯昆齊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記者吧,所以乾脆躲了起來,閉門不見。
※※※
留學生們結束了他們的又一次集體看球活動,在從酒吧裡離開的時候,大家都還依依不捨。
“下一場就是最後一場比賽了,說老實話,看了這場比賽,我更想去現場看一次高崢的比賽了……”
“就是就是,到時候我們也帶着國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來給高崢加油了!”
馬歡揚再次提起他有三張球票的事情:“有誰願意和我一起去現場看球的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盯着馮詩謠看的。
馮詩謠無動於衷,只是看着她旁邊的肖瑩瑩,馬歡揚又將目光投向了肖瑩瑩,看得出來肖瑩瑩是有些心動的,臉上的表情體現出了內心的掙扎,但她一直到最後也沒有舉起手。
倒是平時幾個一直“馬哥”稱呼他的男生舉起手:“我能去嗎?我想去……”
馬歡揚有些鬱悶,他以爲肖瑩瑩忍不住了會申請加入,這樣一直與她形影不離的馮詩謠不就順理成章地和他一起了嗎?
結果現在這個樣子,搞得他有些下不來臺了——他已經問了有誰願意去,肖瑩瑩和馮詩謠沒動靜,其他人舉起了手,他總不能對那些人視而不見吧?那樣的話他的動機也太明顯了……他還是要在這個留學生集體中保持形象的。
最後鬱悶的馬歡揚只好叫了兩個平時和自己關係最好的留學生到時候一起去現場看球。
能夠去現場的人歡天喜地,其他人則羨慕不已。
戴眼鏡的男生到沒忘記留學生組織的任務,他將過期交給了馬歡揚:“到時候,你們可以定要把國旗插上馬拉西球場的看臺啊!”
“交給我們吧!”能夠去現場看球的留學生興奮地拍着胸脯。
和他們的興奮比起來,馬歡揚的笑容就是強顏歡笑了——他根本不想和兩個男的一起去看球啊!
離開了大部隊之後,馮詩謠和肖瑩瑩一起回自己的學校,肖瑩瑩的情緒似乎還沒恢復過來,有些沉默,這對於話癆一樣的肖瑩瑩來說可謂非常罕見了。
馮詩謠問道:“你這麼想去現場看球,爲什麼不答應那個馬歡揚?”
“就只有三個人去,我去幹嘛?到時候被人揹後戳脊梁骨嗎?”
“也沒那麼誇張,只是一場比賽而已……”
“而且,再說了,我不相信馮姐你沒看出來那個馬歡揚邀請我去現場的真正目的是啥……”肖瑩瑩白了馮詩謠一眼。“你不想跟那個馬歡揚一起去現場看球,對不對?”
馮詩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