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子吵個屁!”杜昔霸氣擡手,阻止兩個手下繼續深化經濟問題,車到山前還有路,根據職業合同,杜昔每個月有1600歐的“鉅款”工資,其實本是週薪,但是因爲杜昔是中國人等稅務問題,月結,現在還沒領支票呢,杜昔一腳踹在方正屁股上,算是報仇,“今天幾號?”
總算日久生情,杜昔這腳踹得不重,方正蒙脫大難,全身垮掉一樣坐在地上:“今天10月8號。”
“哦,”杜昔點個頭:“色格拉布魯日每月7號出糧,你,”杜昔用手指指下黃小婷:“方小正這內奸已經靠不住了,你陪我去俱樂部拿支票。”
“可以啊,回來還能順路去幼稚園接鼕鼕,”黃小婷又慣性地抱起手,食指堵住鼻子,“但你這麼臭,總要洗澡換身衣服吧?”
不久,杜昔洗完澡,換身運動服,接着找了支熒光筆,讓方正對着鏡子,自己在臉上寫下:“我再也不玩沖沖衝”後,和黃小婷出門辦事。
布魯日街頭古老如舊,不時有不知十幾世紀的殘留提醒着你,我們布魯日浮躁繁華後,現在沉澱啦,只在輕風小河裡追憶着似水年華,微笑豁達地對曾經的歐洲經濟中心揮揮手。
一週沒見,杜昔這着火的老房子早燎了原,杜昔走出木屋,就十指扣上黃小婷小手,黃小婷手也溫順地上來,牽着杜昔,兩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臉上都憋着笑容,沒說話。
就這麼心有靈犀地走了10分鐘,姑娘臉皮薄,先開口地當然是杜昔。
“想我沒?”杜昔打量着黃小婷微粉臉蛋上白嫩透明的肌膚,暗暗讚歎混了意大利妖孽血液的女友真是天賦異稟,搞體育這麼日曬雨淋,居然沒半點黑色素沉澱。
黃小婷顯然已經過了嬌羞期,運動女孩的直接本性暴露出來,姑娘一張小口:“想啊。”
杜昔眼珠一沉,故意調戲道:“沒趁我不在,坐什麼蘭博基尼,瑪莎拉蒂吧?”
“去你的,”黃小婷一甩杜昔的手:“我圖那個幹嘛?錢這種東西,本姑奶奶還沒放在眼裡。”
“我懂,放在心裡嘛,”杜昔開着玩笑,笑了起來,日光下的黃小婷這樣純真,這身世可憐的女孩有份小小勇敢,在這繁濁世間有點小小堅持。
杜昔這一生接觸的女人裡,九成都是君小玲、楊冰這類,認爲生存和物質比夢想真實,眼前的妹子真是珍稀動物,杜昔看着美得發光的黃小婷,腦子一熱:“我們結婚吧?”
誰想,黃小婷笑着跑了起來,“你想得美!”
姑娘可是貨真價實的體能教練,這拔腿一跑,速度就像羚羊一樣。
杜昔吸了口氣,開始追,以黃小婷的實力,杜昔不敢喊:“追到你就嫁給我哦,”因爲,一開口岔了氣,沒準真跑不過這女人。
一路狂追到色格拉布魯日俱樂部附近,杜昔總算抓到黃小婷,扯過妹子,杜昔不客氣地就對着朱脣親了過去。
黃小婷象徵性掙扎兩下,忽然抱緊杜昔熱吻了一個,然後紅着臉看着眼前因爲熬夜有點鬍渣的男兒:“算是獎勵你那個國家隊進球。”
杜昔收到大禮,反而淡然笑了,在俱樂部外面蔥鬱大樹旁,眼前美好勝過****千百萬倍,一個女孩真心的吻是有靈魂的,它沒有索求,不帶目的,只爲了愛你而奉獻。
杜昔牽着黃小婷手,緩緩走向色格拉布魯日俱樂部大樓。
兩人都被甜蜜包圍着。
可綠黑軍團等待杜昔的,是一片愁雲慘霧。
俱樂部門口不太妙的出現了幾個舉着黑字母加感嘆號紙板的球迷,雖然杜昔聽不懂也看不懂,不過也看得出來,人們在抗議什麼。而剛走進俱樂部大門,杜昔就遇到魯迪和德。德克爾幾名外籍球員正一邊對裡面吼着,一邊憤憤出門。
波斯血統的魯迪看了眼杜昔,本想扭頭就走,但腦子不知想到啥,魯迪一把抓住杜昔胳膊,嘰裡呱啦說了起來,指指俱樂部裡,又指指自己和杜昔。
魯迪大概太激動,又一口保加利亞話,杜昔當然聽不懂,黃小婷也不像方正那樣萬能,姑娘躲在杜昔背後,表示自己一句都不明白。
還好,一臉黃毛鬍渣的德。德克爾會英文,隊友們已經見過黃小婷來給杜昔翻譯兩次,知道杜昔隨身這馬子可以聽懂,德。德克爾連比帶劃地跟杜昔和黃小婷說起來。
聽了半天,黃小婷臉上有點黑線,姑娘拉拉杜昔手,一副完了蛋的表情:“杜昔,他們說,色格拉布魯日隊經濟危機啦,這個月開始拖欠大家工資、獎金等一切費用,球員們正在抗議呢……”
“啥!”杜昔差點吼了起來,老子還在經濟危機呢,這鳥蛋俱樂部怎麼錢上也出岔子呢?
“這可不行,”還好球隊沒錢不發工資這事,杜昔不是第一次遇到,杜昔對幾個有點焦急的隊友舉起兩手,兩手都坐着下壓動作,一副老大哥姿態,讓大家冷靜。
“翻譯給他們聽,”杜昔用胳膊撞撞黃小婷:“錢這事兒,咱們要問清楚,不能讓他們拖,也不要急着暴力解決問題,我們先找主教練加扎,通過他向俱樂部施壓……”
黃小婷正在認真翻譯杜昔的話,移動圓酒桶一樣的加扎就晃着從俱樂部裡面走了出來。
杜昔領頭就走向加扎,其他隊員一見杜昔這麼鎮定,真覺得這丫尼瑪是當大哥的料,跟在杜昔身後。
誰知,加扎看着杜昔,先開口,
“臥槽,老子也被拖欠工資了!”
黃小婷翻譯道。
……--
“情況是這樣的,”晚上,一邊吃着沒肉的晚餐,經過方正各種查證,書生一邊給杜昔解釋着色格拉布魯日俱樂部經濟問題的來龍去脈。
杜昔看着桌子上的土豆炒土豆,土豆泥,土豆番茄湯,有點鬱悶,就晚上這頓,還是人家黃小婷刷的卡。
一桌子唯一不憂愁的,是開心用勺子玩着碗裡牛奶泡甜甜圈的鼕鼕,難得的是,黃小婷對着鼕鼕比對着杜昔更有耐心,姑娘不時用紙巾幫擦拭着鼕鼕漾到桌上的牛奶,也不說她。
倒是杜昔臉一黑:“冬寶!牛奶很貴的!我們都快沒得喝了,你節約點好不好?”
“什麼叫節約?”鼕鼕不服氣地用大眼睛看着爸爸。
杜昔把頭貼過去,對着鼕鼕小臉:“就是你再灑牛奶,我就揍你。”
鼕鼕靠向黃小婷:“姐姐保護我!”
“好好,姐姐保護你!但是啊,我們得幫爸爸省點錢,明白嗎?”黃小婷摸摸鼕鼕頭。
“哦,好吧,”鼕鼕眨巴着長睫毛,勉爲其難地點頭。
“是這樣的,”方正看杜昔教育女兒結束,開始繼續話題:“揚。佈雷戴爾球場其實是屬於布魯日市政設施,由CLUB布魯日和色格拉布魯日共同向布魯日市租賃使用,在1991年翻新過一次,現在呢,20年了,聯賽越打越好的CLUB布魯日想再翻新擴大球場,同時把球場私有化。”
“這個報告呢肯定被布魯日市否決了,但是重新整修球場,這個動議卻被提上了議程,目前情況呢,市政要求兩個俱樂部都要出錢,不是出修球場的錢,而是提高使用費用,一次性交5年。”
“因爲這筆錢,加上色格拉布魯日有個股東掛了,其家屬要撤資,現在你的俱樂部總共要掏出200萬歐元,才能維持在甲級擁有主場等一堆條件。”
“200萬就玩完啦?”杜昔有點驚訝,綠黑各方面看起來都算不錯,沒想到財政這麼脆弱不堪。
“色格拉布魯日爲了建隊,現在還有筆銀行貸款沒還清呢,200萬的確不多,但現在貸不了銀行的錢,俱樂部四處在找資金救場,比起來,你們的工資真是小頭。”
杜昔看了看一桌的土豆製品。
“老子不管那麼多,尼瑪總得有點辦法吧?這全土豆的,大人不怕,鼕鼕怎麼辦呢?”杜昔毛躁地抓着臉。
“據說,10號,也就是後天,你們比利時杯的比賽,會有老闆來看球,順便談收購事宜,俱樂部主席也慌啦,弄不好,綠黑要賣。”
“賣無所謂啊,最好找個中東油爹!”杜昔臉上的神色真是完全無節操,“重點是老子工資要拿到手,能多加點就更好。”
“噯?杜昔,”黃小婷用湯匙喂着鼕鼕,忽然想起另一個話題,
“後天是你生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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