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臉上的微笑淡然早已不見,陰沉的臉顯得很是焦慮,喃喃自語着。自己和小妹的天賦並不高,只不過一珠靈花和白玉做成花蒲罷了,也不知在什麼機緣之下獲得了可以帶着記憶輪迴的天賦,在無數次的修煉輪迴中,終於這一次修成人形,在生界活了數萬年後飛昇到了這死界,自己兩個的天賦實在不怎麼樣,全憑無數年來的經驗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沒想到這次小妹纔出去數年就遭遇到了麻煩,納境裡那團採集小妹脈識化煉的白玉竟然在變暗起來,而且速度之快,都讓自己心驚膽戰了。
能讓小妹遇險的實在不多,而它們一個個乃是一方巨擎,不會輕易出手,雖說黃泉廣袤無邊,極有可能產生出強大的怪物,但以小妹的修爲和經驗,逃脫是沒有問題的。大哥再一次掃了一下納境的那塊白玉,那白玉顯然又暗淡了幾分,如此下去,不等自己找到小妹,怕是小妹就玉隕香消了。
大哥的心被揪了起來,針扎般的痛着,往日的苦樂哀喜一起涌上了心頭,一種從沒有過的疼痛讓這個七尺男兒第一次落了一種叫眼淚的東西,那液體流到嘴,很苦。大哥早也知道人的情感遠比所有走獸花草要強烈得多,但自己除了喜樂之外,第一次體驗這種悲傷,頓時往日的點點統統擠上了腦海裡,看着越來越暗淡的白玉,大哥歇斯底里的撕吼着,只要你這個混蛋不要再傷害小妹,我可次選不殺你!你這個混蛋,你要什麼,我都可以可給你,只要你不要再傷害小妹!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燃燒,心像要爆炸一般,雖說自己是在以最快的速度遁着,可還是感覺太慢,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挽回小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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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步葉天吞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目,眼裡的神蘊竟比之前亮出數倍,看來其修爲精進可不是一星半點,起身的步葉天再一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粉末和那雪白的連衣裙,一項不知用什麼植物做成的花帽,心裡又是一下抽搐……
但事情已發生,怨不得自己,還是早點離開這個人是非之地吧,免得又飛來橫禍。
步葉天再次凝神身不遠處的藍霧看去,一種透視的感覺出現在他腦海裡,那感覺就像初次修煉暗脈中界第一次用脈識查看外界一樣,步葉天笑了笑,終於不用再當瞎子了,想起這些日子自己以生界之體流蕩在這死界,就像瞎子在荒漠一樣。他凝神緩緩把脈識放出,一種油然而生的自然感出現了,他真想大叫一聲來慶祝這種感覺,一掃十萬裡的感覺真好!終於不是以前那種只能在探索千里範圍之內了,步葉天感覺,這死界彷彿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既然這次修爲精進如此之多,那就試上一試,那十萬小天地被步葉天抽出一條十萬長的直線,直線一頭的步葉天微微一笑,一個意念之後,外面的景色沒有多大變化,但那堆粉末和白裙不見了!
而現在的自己已是在十萬裡之外了!
這是自豪的遠遁,但逃離的使命還是沒讓步葉天太得意,連連不斷的施展出這遠遁大神通,在這死界,自己說實話,還真是瞎子摸象,不知云云,《陰陽決》裡介紹得並不多,自己只有離那是非之地越遠越好,看那小女孩的樣子,想必應該有其長輩,現在自己失手殺錯了她,已是成局,只能逃得越遠越好。
而那小女孩爆的那堆物品,自己也不敢動,只能用源力包裹了一層又一層,再用化煉過的煞氣包了一層又一層,扔進了巨型雷公蛋,再開闢出新的小納境,把巨型雷公蛋放了進去。自己不得不這麼小心翼翼,如果這小女孩身上之物有什麼能讓人追蹤的東西的話,自己可就攤上了大麻煩,一個小女孩都能修爲比自己高,要是隨便出來一個長輩的話,自己還不被捏螞蟻一樣給捏死?
不過,步葉天的做法正保了他一命,就在他瘋狂修煉的時候,大哥眼看那塊白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淡化,急得口吐生血包裹自己的身子化成一絲血線而去,速度之快,常人不可想像,最後大哥還是遲了一步,當他看到那堆最不願看到的粉末時,慘白無血的臉瞬間變得烏青,一線烏黑之血嘴他嘴角流了幾來。
多少次的輪迴以來,他和她重來都是雙生雙滅,從來沒有這樣誰一個先離開這個世界,以爲這次修煉成人形可以踏上大道,沒想到卻落了一個如此下場。當他和她是還是那靈花和白玉時,一場災難讓他和她同時灰飛煙滅;當他和她還是那對伴生草時,一個修煉者把他和她採去煉了藥;當他和她是那對鴛鴦時,居然被一個身手了得的獵人一箭雙鳥……
沒想到現在修煉成人,還成爲了一界巨擎,反倒小妹先離開了,憤怒,悲吼,歇斯底里的瘋狂了,烏青的臉色猙獰着,心臟像是被有人用手狠狠的一根血管一根血管撕抽着,一陣陣痛至骨髓的抽搐,這些,完本不顧。跪在那堆粉末邊上,萄伏在地,青得發黑的臉龐深深埋進了雙手死死的抱住那慘白連衣裙,臉龐上的肌肉還在一根根的抽動扭曲,一陣陣如受傷的野獸低沉撕吼聲傳出,讓人聽了不由得一陣發顫,來自心靈深處的顫抖。
嗷——
這個形如魔鬼的男子突然仰天長嘯,大地爲之一震,轟,大哥這仰天一嘯之威,萬里之內皆化爲粉末。
他站了起來,通紅的雙眼死死盯住一個方向,緊崩的臉頰充斥着淘天怨恨,身體週三尺之內,氣場崩拼,萬有靠近之物,瞬間化爲粉末,消散至虛無。
溫文爾雅又不失瀟灑的大哥,此時猶如一個地獄來的仇恨者,待殺了那應該死上千萬次的仇人後,他就會尋找小妹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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