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會的,你放心。”顧維希承諾道,“那丫頭,我也確實喜歡,以後一定生個可愛漂亮的女兒出來玩。”
“抓緊了。”顧家老爺子提醒道,“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了。”
這話,多少有些悲涼……
顧維希心臟一揪。
他能無法無天地長大,就是因着自己爺爺爲他撐腰。
可當年那麼英俊帥氣的爺爺,不也老了麼?白髮蒼蒼,滿面皺紋,腿腳不便……
他少小離家,十幾年未曾回來,何其不孝。
爺爺不僅沒打他罵他,甚至承認了他帶回來的孩子和女人,哪怕孩子並不是他的種!
他一時間感慨萬千,可他家的男人,哪裡是會感傷這種小事的人。
他清淡一笑,說:“老頭子,你居然也服老了,真的是不行了!”
“你個小兔崽子,你懂什麼,我這是苦肉計,我不說得可憐點,你會抓緊點生孩子麼?快去,多和你媳婦兒辦點事,爭取讓你媳婦兒懷着孩子辦婚禮,到時候,你爺爺親自給你們主婚!”
顧維希:“……”
老頭子比自己還急呢……
可是吧,他都快三十了,而立之年,也確實該成家立業了。
他笑着道:“你放心,到時候我帶着女兒來見你!”
“出去,找你媳婦去!和人姑娘處了五年,肚子居然還沒動靜,你到底行不行啊……”顧老對自己孫子充滿了懷疑。
顧維希差點栽倒:“我才三十啊,年輕得要死,這種事情又不用着急的。而且她還得拼事業,那麼早生孩子不好。”
“有什麼不好,人已經生倆了。”
“……”
顧維希徹底無語,他爺爺總是有一堆歪理。
顧老催他出門:“快去,爭取今晚就搞定,把孩子生下來辦婚禮我會更開心。”
顧維希絕倒。
果然,人到了一定年紀,就得被催婚。
結了婚之後,就得催着生孩子。
生完孩子之後,就得催着生二胎。
人生,敢情就這點破事了。
什麼熱血,什麼夢想,什麼未來,都要被消耗在這柴米油鹽了。
可縱然如此,也是一種平淡的幸福,那是顧維希夢寐以求的幸福。
和自家老爺子聊完,顧維希便打算回去陪西雅,管家卻走了過來,欠了欠身,謙恭至極地說:“仲希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
老爺……
顧維希脣角一陣抽搐。
想當年,那傢伙纔是被叫少爺的存在,而自己,小少爺,。
可就算當年的少爺,十幾年之後,也變成老爺了。
“不見。”
顧維希拒絕道,他和顧南柯沒什麼好說的。
管家卻接着道:“是和西銘少爺有關的事情。”
西銘……
什麼事啊?
“好,我這就過去!”
顧維希權衡了片刻,仍是打算去見一見顧南柯。
他來到書房,連門都懶得敲,直接推門而入。
於是乎,他便看到了相當刺目的一幕
西銘,這個他多少有點刻意討好的孩子,居然坐在顧南柯腿上,和顧南柯有說有笑,親密無間。
靠。
西銘你這個叛徒!
說好統一陣線一起無視顧南柯的,你居然悄悄和顧南柯好上了。
咱顧少別提多麼磨牙了。
除了在西雅那事上,他還沒這麼挫敗過。
那是他的兒子啊,他嫡親嫡親的兒子啊,不承認他就算了,居然和顧南柯眉來眼去。
真的要瘋了。
“你早點去睡,明天我帶你去公司玩。”顧南柯見顧維希進來了,便把西銘抱了下來,催着他回去睡覺。
“好的,爺爺!”
西銘微微一笑,乾淨明朗,優雅漂亮。
顧維希頭一回知道,西銘也能這麼笑,而且笑得還這麼漂亮!
西銘不是一直都面癱麼?
他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麼笑,而且是笑給顧南柯看!
顧維希嫉妒極了。
西銘揮手道別,便離開,他看了一眼顧維希,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和顧維希……擦肩而過。
媽…的!
老子居然被無視了!
這小子,太欠扁了,回頭他一定要狠狠蹂躪他一番!
顧維希心底惡毒極了,特後爹的模樣。
顧南柯看着西銘招呼不打,就和顧維希擦肩而過,脣角淺淺地勾了起來。
顧仲希,你也有今天!
當年你對我做的事,你兒子一一還回來了!
哈哈哈哈!
顧南柯瞧見自己兒子這麼挫敗,心下一陣暗爽。
顧維希已經走了過來,拖了張椅子過來,特不正派地坐在對面,問道:“怎麼回事?他怎麼可能喜歡你?”
“很簡單啊,我和他興趣相同,我喜歡數字、股票、金融,西銘也喜歡這些。”顧南柯並不打算瞞着顧維希,因爲這方法不是顧維希這類人能用的了的。
這小子,從小頭腦就好,奈何就不拿來乾點正事。
顧家偌大的家業他不去繼承,居然跑去混黑…道!
顧維希呢?聽着這話,狠狠咬了咬後槽牙。
數字、股票、金融……
這些都是他不怎麼感冒的東西。
他不是沒這方面的才華,只是叛逆如他,不想幹顧南柯從事的職業,所以纔會離家出走,獨自闖蕩。
顧維希也不打算學這個,所以和西銘自然不會有共同語言,他決定曲線救國,今晚就去陪睡。
銘少爺睡了他,總得對他負責吧!
正打算離開,顧南柯問道:“孩子不是你的吧?”
對顧南柯,顧維希的態度截然不同:“你怎麼不說我不是你生的呢?”
顧南柯額頭的青筋立馬爆出來了,雖說他這些年性格愈發的趨於平和,可每次看着顧維希,瞧着這小子那態度,恨不得拿鞭子抽他。
十幾年沒回來了,一回來就說這種話。
這臭小子,這麼不孝順,擱古代,早已經是千夫所指。
也就是現代社會,儒家倫常沒那麼被看重,他才能混得風生水起。
“怎麼說話的你?”顧南柯冷冷罵道。
“你怎麼說話的?”顧維希豈會怵他。
小時候,打不過他,被打是活該。
現在,他難道會怕了他。
一想到這男人揹着他母親揹着他做得那些事,顧維希就一陣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