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考高分。”
顧夜白低低呢喃，倏然想到什麼，怔怔地望着秦安：“你說他是故意把卷子弄這麼難的！”
“上次不小心進了天狼系統，瞄過些資料，那裡題目普遍簡單！我看你自信心爆棚，你覺得能考多少！”
“滿分不可能，九十五是必須的！”
顧夜白特淡定的說，不是她自戀，她突擊努力，外帶着陸崇明輔導，九十五分手到擒來，可她只拿了八十九。
要是九十都好，九十就能睡兩次，可她就差一分。
“爲什麼只有這一門拿了八十九，別的都高分，你還不懂嗎？英語bcd都是標準答案，不可改動，只有軍事理論的分數可以隨性，沒標準答案，所以怎麼扣分，完全看閱卷人。你家少校最先的打算是把題目弄難，讓你考低分；可這一招不奏效，於是就開始從你軍事理論上做手腳，而且這種手腳，他就算做也沒人能說什麼，一道題目扣一分而已。顧夜白，不是我說的，你家那位，真是個蔫壞蔫壞的主啊，你跟他玩，只能給他玩死，你怎麼會看中這麼陰險的人，媽的，光想想就覺得缺德！”
的確缺德，小英都給他陰得不及格了，顧英一個東北旮旯出來的孩子，英文怎麼惡補都難上去。
說起來，還是因爲陸崇明和顧夜白的神戰，他們不過是誤傷。
顧夜白呢？也不傻啊，秦安說得這麼通透，她哪裡不懂！她看了看顧英，抿着脣兒，想了會兒，才說：“小英，沒關係的，還有一次考覈的機會，下回就沒這麼難了，還有十天的時間，別擔心啊，我和秦安還有烈陽輪着給你補上去！你看我缺那麼多門都上去了，你也行的！”
四人之中，也就顧英和她一樣，文化課爛到極致，她是不想學，顧英是因爲生長在偏遠小山村沒這個機會。
顧英那麼聰明，只要他們給他補習，及格不難。
這陣子，她忙着自己的成績，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說完，她就踮起腳尖去摸摸顧英的頭，被冷落太久的小英那一瞬眼底都差點爆淚花了，考了個墊底的成績，顧英壓力很大，但看到顧夜白，他詭異的安分下來，“嘿嘿”“嘿嘿”直笑，傻氣也安靜。
一旦寧靜下來，顧英絕對是一尊殺神，小小的英語而已，他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一整天的，顧夜白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是因爲不想發作，而是發作得看時機啊，這兒是天狼，他是長官，她如何能找他評理去。
那個不管不顧的小妞兒，終究是慢慢學會了內斂沉穩，慢慢成熟，因爲她愛陸崇明，自然處處爲他着想。
等到了晚上，男人從樓上下來，她就守在陽臺上，見着陸崇明，顧夜白頓時兜頭蓋臉地就開始質問：“你是故意只給我八十九分的，爲的就是每晚只和我睡一回。”
陸崇明從沒想過這事兒能瞞得住顧夜白，她自己不笨，更何況身邊有一個從不乏智謀的秦安，他也沒什麼好否認的，淡淡的點頭。
這樣安然淡漠的樣子，有時候真的叫顧夜白鬱悶到心疼，這男人，有時候真的太淡太冷，好像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讓他爲自己做一丁點的改變似的。
這樣的他，如若他回憶起來，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因爲她從來改變不了他，因爲愛情從來替代不了仇恨。
心痛地呼吸着，顧夜白那一瞬，無與倫比的傷心，傷心到她連繼續質問都不想了，她只是無限失落的轉身，倒在牀上，將臉蒙在枕頭裡，睡覺。
這種氣氛，有點詭異啊！
陸崇明料想這女人知道這事兒不過是跑過來惡狠狠地將他推到，發誓要睡了他兩遍，可她那傷心的樣子，好像他做了件特別傷人的事情似的……
難道，考試分數就那麼重要……
比他都重要麼？
煩躁的摸了摸鼻子，陸崇明走到牀邊，坐了下來，輕輕地撩起她的短髮，柔聲問道：“怎麼了？”
這樣一問，顧夜白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多麼失常，她的失落，好像太過了。
他不見得能回憶起來的。
所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拱了拱小身子，空出半個牀位給他，男人坐上牀，那手兒，在她身上輕柔的撫着，溫柔中透着幾許纏綿，特別撩人，叫人有點想歪……
這男人呵！
總是知道怎麼將氛圍調動起來的！
可顧夜白今兒個有心事，所以也只是淡淡的感受，她靜靜地想了老半天，才試探性地問道：“是不是，我不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你認定的事情的啊！”
陸崇明拍着她胳膊的手一頓，着實想不到顧夜白會問這麼深層次的問題，他自認對顧夜白一直都是沒底線沒原則的寵着的，可她說她改變不了他，難道她是瞎子嗎？
“顧夜白，你講點良心好吧，我對你還不夠好麼？你不能因爲你睡不到我就這樣否認我啊！我若是沒被你改變你現在能睡得上我！我承認，有些問題上，我是特別有原則的！可我的原則是爲了誰啊！顧夜白，你*在牀上就一小妖精，我難道不想上你嗎，我恨不得天天抱着你操…死你，可顧夜白，你現在不是一名家庭主婦，是一名軍人，軍人要有責任，要擔當！你既然在天狼，那就成熟點，別總跟個孩子似的長不大！要是你被我折騰得腿軟，你怎麼上戰場，這樣的你，在戰場上怎麼活下來。”
“顧夜白，我知道你愛我，可你的愛，可不可以別這麼的膚淺，我在你眼裡除了陪你睡覺就沒別的價值了麼？”
陸崇明是真的寒心了，才說出這麼一大堆，真做個兩回，別說顧夜白，他都不見得能繼續完成每天繁重到可怕的訓練。
他不是鐵打的啊！
他得一步步變強早點離開天狼，他還得安排好兩人的生活，而不是毫無節制的縱慾。
這時候，陸崇明發覺自己和顧夜白還是有隔閡的，他念書太多，太形而上，她念書太少，太形而下，她追求那些淺顯的膚淺的東西，她愛甜言蜜語愛諾言愛誓言，他堅持着自己的堅持固執着自己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