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克欽獨立軍戰勝緬甸政府軍之後,便重新攫取了克欽邦的統治權,自1991年開始的禁毒法令紛紛廢除,毒品大規模死灰復燃,罌粟的種植面積也越來越廣,走私的對象,自然是中國。
金三角,這是中國政府必須涉足的地方,不參與,便意味着毒品的大規模流通和權益的受損。
秦以深大隊長早就有了再戰毒品的打算,只要等上頭審批下來,天狼成員便會大規模投入這一代。
陸崇明這一次,自然無法將毒梟一網打盡,但,蒐集情報是准許的。
從中國境內查不到的毒品頭目,陸崇明不信,從緬甸還是調查不到。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這一次,陸崇明得了機會,便要好好地查一查……
想到這一切,陸崇明只覺得,血液已經微微的有些沸騰了,而身體的溫度已經開始升高,腎上腺素分泌得恰到好處,這是最好的戰鬥狀態……
勾脣一笑,陸崇明便要背顧夜白。
“不用了,已經不疼了,咱立馬開始緬甸行吧!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來緬甸!感覺緬甸是天堂,到處都是毒品!”
小手一擺,拒絕了陸崇明的殷勤,顧夜白便開始鼓吹緬甸的好處來了,“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吸一下,感受一下!對了,現在這裡是不禁毒的吧!我可是聽說撣邦第一特區非常自由,就連政府軍執政那幾年禁毒時期這兒也特別自由,現在克欽獨立軍掌權,這兒簡直就是天堂了!”
他倆到同一地方,一個覺得是地獄,一個覺得是天堂。
陸崇明頭一回覺得,他和顧夜白,性格不合。
他是正兒八經的紅色子弟,從小接受的便是愛國愛民的教育。
她是黑…道頭目的掌上明珠,小痞子一枚,對毒品之類看得特別開。
陸崇明是呆了好半晌,才冷漠地提醒:“記住你現在的身份!”
現在的顧夜白,是天狼特戰隊的一名菜鳥。
顧小妞自然知道這個,他觸到了陸少校的逆鱗,禁不住有點小尷尬,乾乾地訕笑了兩聲,顧夜白便開始解釋:“開個玩笑啦,別生氣!我老爹可是不碰毒品的哦!”
據說,顧西城以前是碰毒品的,什麼賺錢他就碰什麼,但是,白珊給毒品荼毒過,顧西城也因此對毒品深惡痛絕,下狠心整頓了黑手黨內的毒品生意,也因此在黑幫在政府中有了個好名聲!
陸崇明知道這小妞一張嘴,最愛亂說。
禍從口出,她講話完全不過大腦的……
無奈啊!
捏了捏額角,陸崇明問道:“那你知道中國境內的黑幫哪個碰毒品麼?”
那麼多的毒品,最起碼有一個大型的黑…道組織負責的。
這方面的情報,陸崇明得到的比較少。
因爲明面上,那些黑…道組織都挺乾淨的!
但其中具體如何如何,也就顧夜白這種淫浸其中多年的黑幫小妞知道。
顧夜白知道嗎?
不知道。
她長這麼大,就沒管過什麼事兒。
要不是楚遺墨打着她的名義建了個黑幫,她都不知道自己混得居然是黑…道,只是楚遺墨販毒麼?不清楚。
她只知道販毒是需要渠道需要人脈的的,顧夜白自忖以她的名義還做不來這麼逆天的事情,便搖了搖頭:“不知道誒,我不大懂這個!我回頭幫你問問!”
“算了!你別管!我自己來查!”
讓她去問,估計又得染上道上那事兒!
陸崇明捨不得,他要把顧夜白從黑…道里洗白出來!
顧小妞心想,你要查不知要查多久呢,以我的身份隨便問問就能瞭解個七七八八,這是多麼好的捷徑啊,顧小妞第一次覺得自己混黑…道是好事。
打定主意回去好好問問中國毒品的情況,表面上顧夜白還是特別乖巧地笑了笑:“嗯,好哦!”
說着,陸崇明又蹲下身檢查顧夜白被咬傷的腳,再一次浸水,陸崇明估摸着那傷口鐵定很難看……
只是打開紗布,便發覺那兩個小咬痕已經結痂了。
陸崇明那一下,真的覺得自己見到了個妖怪,這纔多久啊,離被咬到現在,不過五六個鐘頭,她居然好得七七八八了。
顧夜白也知道自己的恢復能力堪稱詭異,尷尬地抓了抓頭髮,訕笑着說:“哈哈,哈哈,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
那傻帽的樣子,讓人想掐死她。
“你還是人類嗎?”陸崇明真覺得自己娶了個妖怪,法術無邊的妖怪,可就算是妖怪他也喜歡,幫她重新上藥包紮好,便深深地盯着她:“說,你是哪裡來的外星人?”
“這還用想嘛?自然是天才星系女神星球!”
“……”
不待這麼自戀的!
有這麼蠢的天才嘛!
有這麼漢子的女神嘛!
但是,還是覺得顧小妞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姑娘,抱着她,旁若無人地親了親,便又任勞任怨地背起她往前走。
兩人一起來到車站,搭車去撣邦第一特區。
顧夜白以爲金錢絕對是個重大問題,可她完全忘記了身邊的男人就一機器貓,他掏了掏,掏出一小疊緬元,都是最大面額5000的,顧夜白目測了下,最起碼三四十張,十幾萬。
顧小妞咋舌許久。
陸崇明拿着一大沓錢微笑着說:“咱其實屬於窮光蛋,十幾萬其實也不到兩百美金。”
顧夜白默了,緬元還真是不值錢。
看陸崇明那一大沓錢,數一數,其實不過一千多人民幣。
這還真是窮遊。
就算緬甸消費水平低,物價低廉,一千多塊人民幣,兩個人一週,怎麼活得下去啊,嗚嗚。
生怕餓死自己的顧小妞表情糾結,但陸崇明很快地便打消了顧夜白的隱憂,他說:“這些緬元不過是以備不時之需,咱去果敢第一特區,那兒大部分是中國人,說的是西南方言,用的是人民幣,緬元在那沒多大用處!”
也就是說,就算販毒,參與的大部分都是中國人。
這其實是最大的悲哀!
顧夜白有些惆悵,但她也發表不了什麼高論,便皺眉沉默,站在車站內一下下地撥弄着自己揹包上的拉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