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頓時想掐死丫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沈青城。”
顧夜白惡狠狠地笑:“我誰都沒說,你就想到了沈青城,你這不是天天念着他還是什麼。”
秦安捏下巴:“傾城小姐確實漂亮!”
正在這時,沈青城推門而入,秦安下意識地轉頭,看着沈青城那漂亮的滿是殺氣的臉,僵立在原地。
但秦安是個不怕死的,賤笑着倒打一耙:“哎喲,副隊,你進門都不敲門的嗎?要是我和小白正在辦壞事,你多尷尬啊!”
說着,那眼神,曖昧不明地往顧夜白身上瞄,好像他倆真有一腿似的。
可顧夜白已經殘廢兼毀容,這麼一副尊榮,還被秦安狠狠嫌棄了一遍,這賤人簡直不能更賤了,上一秒還在鄙視顧夜白,下一秒爲了躲避傾城公子的怒火立馬和顧夜白秀起了恩愛。
顧夜白可不會讓他佔便宜,心思歹毒地告狀:“副隊,秦安剛剛說他看上你了,覺得你腿長腰細臉美,脫了比穿着好看,上得了廳堂也上得了牀,特別符合他的審美,他覺得你做變性手術他絕對會娶你!”
沈青城:“……”
秦安:“……”
秦安哽咽了,有這麼告狀的,誰說要讓傾城公子做變性手術了,就算不做也很好看了!
哎喲喂,這思維,發散得有點遠啊!
秦安默默地收住自己的心思,裝出一副委屈冤枉地表情指着顧夜白:“她冤枉我。”
旋即,轉頭控訴顧夜白:“小白啊,你好歹毒的心思啊,你被毀了容,報復社會,居然想毀了我的名聲。”
沈青城早已經受不了了,大罵道:“滾!”
秦安微笑着比了個oK的手勢,默默地退了出去。
只是和沈青城擦肩而過的時候,不忘笑着調戲了一句:“牀單嗎?”
沈青城額角青筋暴跳。
顧夜白聽力非常好,聽到地加看到地加在一起,登時笑得腸子都打結,若不是她重傷不能大動作,估計都要捶地大笑了。
沈青城見秦安離開,拖了張椅子坐在牀邊,問道:“你還好吧!”
顧夜白看着沈青城安靜寧定又漂亮的樣子,知道秦安剛纔是故意逗樂子呢,她沒了愛情,還有朋友,如秦安這樣的損友還會來安撫自己,如顧英、烈陽這樣的摯友則會爲自己心疼,她微微一笑,道:“沒事的,這種傷,小case。我當初加入天狼,就意料到了這一天了,其實也真沒什麼。”
已經過了最糟糕的時刻了,當陸崇明冷酷地選擇了漠視她,當陸崇明平靜地說出離婚。當陸崇明冷靜地解釋什麼叫割除輸卵管……
那是顧夜白最壞的時刻,但那樣的絕望和痛苦,窺伺到的只有陸崇明,然則他再也不會溫柔以對,她的傷感打動不了他……
所以,不如微笑着去面對。
誰沒了誰,都照樣地活。
愛情,從不是生活的全部。
“你沒事就好!”沈青城點點頭,深深地望了眼顧夜白,好像不知該如何開口,但他撞上顧夜白的笑容,便繼續道,“秦大隊長在開會,他讓我來問問你未來的打算。”
顧夜白的腿傷,養一養就好了,是繼續留在部隊,還是藉着傷殘退役。
這也是顧夜白糾結的點。
她和陸崇明已經出現了罅隙,再呆下去不適合。
但她還是問道:“上邊怎麼說。”
沈青城輕輕一嘆,道:“秦大隊長很捨不得你,但陸中校積極地請求將你勸退,他說你的存在很影響他的判斷,如果你繼續呆在部隊他就退役。秦大隊長很過意不去,但是在你和陸中隊之間,他只會選擇陸中隊。這次受傷,其實也是你積極表現的結果,但對女孩子來說,始終不好。你畢竟才二十出頭,以後的人生還長,呆在軍隊受苦,頗有點不值得。”
顧夜白也覺得自己不適合呆在天狼了,哪怕這些兄弟們讓她覺得溫暖,覺得有家的感覺,她抿了抿脣,道:“我也覺得我該退下去了!”
沈青城接着道:“秦大隊長會給你申請傷殘補貼的。”
顧夜白囧:“我這麼年輕,就領傷殘補貼,不太好吧!而且,我都沒做什麼!”
沈青城看着顧夜白原本如花似玉的小臉炸破了一大塊,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而且她還斷了腿,以後還不能懷孕了。
她損失多大啊!
“讓你拿着就拿着,其實也就是那個意思,根本沒幾個錢的。就算你拿了傷殘補貼,在北京也不見得能活得下去。”
國家對軍人的補貼本就不高,顧夜白資歷又淺,上尉軍銜,因傷退役,頂多拿點蚊子肉。
顧夜白一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她知道,這筆錢或許很低,但能領一輩子,一年就算只有一萬,但如果她再活五十年,也有五十萬啊!
而她本人的傷,別人看着挺恐怖的,但秦安、唐縱甚至顧夜白都不擔心。
因爲她的體質真的太特殊了,恢復起來會很快不說,而且不會留疤。
她唯一心痛地就是那根輸卵管,也不知道能不能重新長一根,回頭一定百度一下。
沈青城把話帶到了,又安慰了顧夜白一番,讓她好好養傷,不用擔心別的事情,也不必急着出院。
顧夜白點頭又點頭,她其實對沈青城的印象很好,但沈青城始終是站在陸崇明那邊的人,如今陸崇明明顯和她掰了,他也不能表現得太熱切。
所以一場談話,平靜的很。
等沈青城離開,天狼的那些教官們便組團來探望顧夜白,帶着各種水果和鮮花,顧夜白笑着和他們瞎貧了一句,表現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雖然她一直強調自己沒事,但那張臉和那綁着厚厚紗布石膏的腿表明她病得很嚴重。
所以,諸人都是一陣心疼。
接下來,顧夜白的日常就是吃喝拉撒睡,每一天除了和來探望她的天狼成員瞎扯幾句,大部分的時候都用來修護身體。
她這次其實挺嚴重的,炸斷了腿骨,炸掉了幾塊肉,要重新長出來挺麻煩的,但她吃得多睡得多,一個月後就好了大半,這還是她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刻意控制恢復速度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