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從來都不會讓她帶自己的小夥伴回家。
長大之後，她雖然還是不明白父母爲什麼會這樣做，卻也漸漸感覺到，應該是在避免什麼麻煩。
她的生活中沒有太多朋友，凌薇出現的時候，她也只以爲是一個意外。
可後來，她遇到那樣的事情，是凌薇救了她帶她回家。
不管是因爲感激還是因爲什麼，她都是真的將凌薇當成了朋友，可沒有想到，她卻是一開始接近自己就有自己的目的。
凌薇淡淡看着眼前的姑娘：“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能告訴我，你母親在哪麼？”
從一開始，凌薇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永夜，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她之前匆忙前去尋找便是因爲過不了多久永夜就會發現凌薇在張琳琳身邊做的手腳。
可是現在，看着張琳琳眼神之中的失望與冰冷，她第一次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從小，她就沒有什麼朋友，F局栽培她，給她最好的生活卻也對她有最嚴苛的要求。
她見過太多勾心鬥角，也經歷過最嚴酷的鬥爭，可最初遇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她眼神之中的明朗，卻讓她一步步對她放下的防備。
“果然是你。”張琳琳的臉上，滿是失望，她將凌薇放下的文件收起。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找我媽，但我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鄉下人，他們不希望被人打擾，我也不希望。”
說完，張琳琳拿起文件，轉身：“項目已經結束了，我已經做好交接工作，以後我們不會見面了。”
女孩的背影倔強堅決，可終究帶上了一絲落寞。
凌薇只覺得心口堵得慌，她緩緩坐到椅子上。
“我在找很重要的人……”那句本想對張琳琳說的話終究還是沒有在她面前說出口。
回景苑的時候，凌薇的手中拿着只剩下小半瓶的啤酒。
臉上的紅暈在玄關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好看。
“你？”程晨剛從醫院回來，就是在等凌薇，見她這個樣子，眉頭瞬間緊鎖。
凌薇擡頭，眼神有些迷離，一看就喝了不少：“有事？”
那雙眼睛，在酒後更加晶亮，似乎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石都比不上這一雙眼睛。
一時間，程晨看着她的眸子有些出神。
若不是葉修然還在旁邊輕聲咳嗽了一下，他怕還要愣一會。
“我們聯繫不上鬼畜，現在火靈芝已經帶回來了，其他藥也已經準備好了，應該怎麼用？”
火靈芝？
凌薇的眼神中有一瞬間的疑惑，而後她馬上想了起來。
“時間還不到，不用着急。”她今天已經喝了有將近一箱啤酒，現在也不過是身子有些搖晃罷了。
往前走了兩步，將手中的瓶子放到嘴邊，喝完最後一口，她才舒了口氣緩緩往樓上走。
葉修然看了一眼程晨，凌薇今天是怎麼了？
以往就算知道這姑娘個性十足，卻也不曾見過她這個樣子，難道是發橫了什麼事情？
上前，葉修然輕聲問程晨：“她這樣真的沒事麼？”
程晨卻只是皺着眉頭：“林彥希那邊現在怎麼說？”
“已經有了心源，但他的身體根本經不起折騰，就算同時能換心臟和肺，手術成功的概率也不到百分之二十。”越是說到這些，葉修然的神情越是暗淡。
能拖這麼長的時間，林彥希他們也已經是盡力了。
程晨只點了點頭，便讓葉修然先回去，凌薇這裡他自是會好好看着的。
等葉修然的車子離開了景苑，程晨才走上樓。
站在凌薇的房門口，他擡手想要敲門。
可門內，一聲輕輕的嘆息讓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凌薇，以往從不會這樣嘆息，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站在門口，裡頭不再有聲音傳出，不久後，門縫之中的燈光也熄滅了。
程晨這才轉身離開。
霍梓豪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可凌薇現在 的樣子就算強行拉起來去管霍梓豪的藥物和手術，他也不放心。
第二天一早，程晨醒來便去了凌薇的房門口。
他皺着眉頭，直接打開房門，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地上是散落的衣物，若不是牀上只有凌薇一個人熟睡，還真是要引人遐想。
她向來睡得淺，可今天，程晨進來她也不曾醒來，大致要歸功於酒精的作用吧。
掃視了一圈，程晨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桌子上。
一張白紙上化了兩個奇怪的符號，看上去就像是雪花，可在雪花的中央又多一個字母：L！
L？凌薇？
看着紙上的符號，程晨總覺得有點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
“有事？”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凌薇的聲音突然響起。
聲音中帶着酒後的沙啞與慵懶，程晨轉頭，便看她已經坐起身來。
寬大的睡衣耷拉着，露出半邊香肩。
“醒了？”程晨有些慌亂地將目光從凌薇的身上收回，這丫頭就不能好好穿衣服麼？
凌薇沒好氣地重新躺下：“還沒醒，有事說事。”
她的態度向來這樣，程晨便是不喜歡，也多少有些習慣了。
只是，今天他沒什麼耐心：“昨晚我的話你還記得？”
凌薇閉着眼睛，有些不想說話，卻還是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的話？昨晚她跟程晨有說過什麼話麼？
突然，腦海中迴響起程晨昨晚問的事情。
她緩緩睜開眼睛：“霍梓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按照她自己的計劃，就算是用藥也需要在兩天之後，現在按理說霍梓豪應該沒什麼問題，身體的機能應該還保持在凌薇第一次施針時候的樣子纔對。
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還是支撐着坐起身來。
“算了，去醫院吧。”赤腳下牀，凌薇擡眼看向程晨：“你難道想看我換衣服？”
“我並不介意。”程晨微微擡起下巴。
原本他就比凌薇高出不少，現在更是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凌薇氣結，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人也能這麼不要臉？
她乾脆走到程晨的面前：“出去！”語氣之中待一絲冰冷，一副馬上就要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