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廣場坐落在市民中心和深南路之間,其中的波浪形建築是深圳的標誌性建築,與不遠處的蓮花山上的***雕像遙相呼應,象徵着***在深圳掀起的改革浪潮。
廣場裡只有一家意大利餐廳,就在星巴克咖啡廳旁邊。我跟馬可兩人和海娃保持着一定距離走進了餐廳,花小朶則帶着四名便衣警員蹲守在餐廳的兩個出入口。
一位穿着粉色短袖襯衫的青年男子朝海娃揮了揮手,看來這就是我們要會見的劉劍,從外形上看長得果然一表人才,看上去比我們年輕一點,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馬可示意我放慢腳步,讓海娃先過去。
等海娃落座後,馬可加快了步伐繞到劉劍身後,然後快步走了過去,在劉劍旁邊坐了下來,我則緊隨而去跟海娃坐在了一邊。
劉劍還沒反應過來,馬可已按住他的手,低聲說道:“你已被警察包圍了,所以別試圖逃脫。坐在你身邊的是深圳刑警隊的顧問偵探馬可我,以及對面我的助理朱儁。”
劉劍頓時神色慌張地看了看我們,隨即憤怒地看着海娃,不過海娃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一雙怒目恨不得殺了劉劍。
海娃已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隨即走過來的兩名警員把她帶離了餐廳。劉劍在看到警員向他展示的警員證後,整個身子垮在了沙發椅上。
馬可隨即坐到我身邊,和我一起面對着不可能再有逃脫心理的劉劍。
由於我一直坐在劉劍對面,因此他的表情我看得一清二楚。除了慌張和頹喪,我還看到了疲倦,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眼圈有些黑,面色比較蒼白,看來這幾天他睡得並不好。
“今天我們不是來跟你談製毒的事情的,主要想跟你聊聊江珊珊。”馬可直接進入主題。
“珊珊怎麼了?”劉劍在聽到江珊珊的名字時,頓時擡起了沮喪的頭,眼神裡滿是急切,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前傾。
“她死了!”馬可冷峻地說道。
“什麼?”劉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隨即臉部開始抽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雙眼也低垂了下來,“她是怎麼死的?”
“被人下毒暗殺的,我們昨天晚上大概九點的樣子在西衝海灘中發現了她的屍體。朱儁是第一發現的。”馬可指了指我。
“珊珊怎麼會被下毒暗殺?她沒有得罪任何人啊,珊珊是那麼的善良。”劉劍在極力控制自己的痛苦,若不是處在餐廳裡,估計他已經失聲痛哭了。從他流露出的真實痛苦表情來看,應該可以確定珊珊不是他害死的。
“那麼善良你還背叛她,她剛離開家,你就帶別的女子到家鬼混!”馬可語氣中充滿了憤怒,顯然他也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劉劍聽馬可這麼一說,知道我們都已知曉他跟胡小梅的事情,臉上露出了愧疚之色,腦袋也不知不覺地低了下去。
“胡小梅在哪?”馬可再次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這兩天也在找她。”劉劍再次擡起頭來,眼神了開始充斥着怒火。
我和馬可同時愣住了,“你們這兩天沒在一起?”我忍不住明知故問道。
“我跟她並沒有感情,我愛的依舊是珊珊,是我對不起珊珊。”劉劍回答道,隨後他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又連忙追問我們,“你們懷疑是胡小梅下的毒?”
“之前我們是有這樣的懷疑,而且也把她當作了最大嫌疑人。可是得知你們倆並不在一起,我們的懷疑看來是錯的。”馬可的表情充滿了失落,我也忍不住搖頭嘆氣。胡小梅的嫌疑被取消後,毒害江珊珊的人我們一下子沒了半點眉目。
這時,劉劍卻突然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隨即忍不住抽泣起來,“胡小梅想毒死的是我,是我害死了珊珊。”
我和馬可再次愣住了,劉劍的一番話又峰迴路轉,讓胡小梅跟下毒最終扯上了關係。可是胡小梅爲什麼要毒死劉劍?中毒者怎麼又變成了江珊珊?劉劍說這兩天也在尋找胡小梅,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糾紛?
劉劍喝了一口水後,開始跟我們慢慢講述起來。
“胡小梅是胡嘯天的女兒,胡嘯天是我的製毒合夥人,我負責提供調製液體**的配方,他負責生產。去年年底胡嘯天提出想將製毒點搬移到他的老家福州,這樣的話我也必須跟隨去福州。雖然我在深圳沒有買房,這主要是出於安全考慮,但我更喜歡待在深圳。所以我一直沒有答應胡嘯天的建議。
“從今年開始,胡小梅開始表現出對我的好感。由於我已經有了珊珊,一開始並沒有理睬胡小梅,可是胡小梅總是想方設法接近我,好在她一直都是揹着珊珊。最終我沒有抵抗住誘惑,跟胡小梅發生了關係,由於她在那方面非常主動,讓我開始漸漸迷上了她,但我並沒有對她產生感情。
“胡小梅有時候在和我完事後,會有意無意向我詢問**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她說只是非常好奇,但我擔心跟她講的太多會無意間將液體**的秘方透露給她,因此每次都是隨便敷衍她一下。
“三天前的一個晚上,胡小梅得知我送珊珊跟海娃去機場後,執意要到我住的地方來,還說親手給我熬了粥。我想反正珊珊要去大理一個禮拜,於是答應了胡小梅的要求。她到了我房間後,由於我吃完晚飯沒多久沒有急着喝她帶來的粥,打算晚點當夜宵吃。
“然後我們就一起注射了毒品,並開始做了起來,做完之後我一直昏昏沉沉的,迷糊中好像看到胡小梅在我抽屜裡翻找什麼,但當時我也沒有力氣質問她。等我恢復意識後,她又爬到了我身上,又開始跟我做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珊珊突然回到了房間,看到我跟胡小梅糾纏在一起後,跟我吵了起來。胡小梅匆忙離開了,海娃協助我勸慰了好久,珊珊才安靜下來。
“由於珊珊胃不好,晚上容易餓醒,而且當晚她原本是打算去飛機上吃飛機餐的。所以我估計她半夜肯定會餓醒,於是我把胡小梅帶來的粥倒進碗裡,端到了牀邊。然後我就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避免珊珊醒來後看到我在身邊,影響她喝粥。
“第二天我醒來後,看到珊珊果然把粥喝了,原以爲她會原諒我,沒想到她起牀後,就堅決地提出跟我分手,然後開始收拾行李。我知道她還在氣頭上,因此也沒有阻攔她,加上海娃願意陪她一起離開,我也比較放心。
“珊珊離開後,我也決定搬離那裡,因爲我知道珊珊肯定不會願意再回到那個讓她傷心的地方。等我重新找到住處,整理行李箱的東西時,才無意間發現夾在筆記本里的製毒配方不見了。
“我馬上想到肯定是被胡小梅偷走了,於是連忙撥打她電話,卻一直關機。我又撥打了胡嘯天的手機,也顯示在關機當中。等我趕到我們的製毒點後,才發現胡嘯天已經把製毒的一些重要儀器都搬走了。這時候我才猛然醒來,原來胡小梅開始接近我都是胡嘯天的安排,胡嘯天想利用胡小梅從我這獲得製毒配方。
“聽到珊珊的死訊後,看到你們在懷疑胡小梅,我纔想起了胡小梅帶給我的粥。肯定是她想在偷走配方後,再謀殺掉我,這樣這種液體**就只有胡嘯天能夠生產出來了。都是我害了珊珊,要不是我犯渾,就不會給胡小梅可乘之機,珊珊就不會冤死了。”劉劍說到這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古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劉劍的淚是發自內心的痛苦,可是江珊珊的命已經無法挽回。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只可惜江珊珊成了劉劍的替罪羊。
劉劍敘述完後,沒有絲毫抵抗,非常配合我們接受了逮捕,離開座位時還不忘將錢包裡的錢都掏出來放在了餐桌上。看着這些不乾淨的錢放在如此高級的餐桌上,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