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布閣下,凡斯特的瑪格布,誰知道瑪格布閣下在哪兒。”神色緊張的侍者走進了大廳,他小聲的問着來自各地的客人,直到一位年輕人指了指不遠處正在交談的中年男子組。
於是侍者走向了自己的主人,他小心的站到了三位的面前。
“傑森,爲什麼你會進入大廳,我記得你應該在外面迎接我的客人們。”他的主人有些疑惑,但是當他注意到自己侍從指了指瑪格布時,立即揚了揚眉頭:“有人找我們的瑪格布閣下。”
“啊,本恩,你還說什麼閣下呢。”他的老朋友笑了笑,然後看着這位侍從,進來的時候他見過這個年輕人,舉止得當,笑容真摯,比他家的那個廢物小子真的是強多了:“說吧,是誰在找我。”
“一位夫人,穿着黑袍,就站在大門外,她給了這個小袋子,說你看到它就明白了。”年輕的侍從說完拿出了小袋子:“我們沒有打開過,但確認過上面沒有詛咒陷阱。”
“我知道了,本恩,不好意思我要離開,家裡似乎有事。”中年人拍了拍自己老朋友的肩膀,然後拿過小袋子:“年輕人,帶我去見她,立即。”
………………
“我以爲你很忙。”看着瑪格布走到自己的面前,將自己包裹在長袍布料中的女子聲音裡有着一絲沙啞:“看起來,你還記得我。”
“當然,你怎麼會來找我。”看着眼前的女性,瑪格布的眼裡有着一絲懷念,他看向身後,發現那個年輕人已經帶着人遠離了這裡,這讓他更加高看這個年輕人一眼,不愧是本恩最喜歡的侍從。
“我是想找你幫一個忙,奧托這個孩子的身體很不好,我想通過公正教會給他找一次治療,但是確認要治癒他身上的殘缺,需要一份階梯八的祭品,至少也是王子級的頭顱,這東西有價無市,我跑遍了好幾個市場都沒能找到,所以……”
“奧托,這個孩子的心臟還是那麼不好嗎,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幫你的,但是,你怎麼找到這裡來,我們不是說過,不要在外人……”“瑪格布,你知道嗎,你家裡的地下有一個新打出來的地道,你的孩子科恩在舉行一場宴會,有人通過那個地道在會場內佈置了一些竊聽蟲……德魯伊的手段,我覺得你不應該會監視你的孩子,所以想告訴你……是不是有人想要對科恩不利。”
“……見鬼,你現在能帶我回去嗎。”聽到這個消息,瑪格布感覺自己家是不是有麻煩了,他飛快的吹了一個口哨,一隻獅鷲從夜空中劃過,將一把長劍投下,他抓住了劍鞘,看着眼前的女性爲他打開的傳送門:“我……我又欠你一次。”
“命運將我們分開,可不是爲了要讓我們互相虧欠的,瑪格布,你先進門。”女人擡起頭,從兜帽裡露出來的嘴角上揚。
“我們走。”說完,瑪格布走進了傳送門。
………………
從傳送門通過令中年人有些頭痛,凡斯特家族對傳送門過敏,這一直都是家族秘聞,但現在不是爲了自己頭痛而苦惱的時候,自己長子的宴會已經進入倒計時,大量的小子正從他的家門裡鑽出來,看到他這位一家之主,這些孩子紛紛讓開並行禮。
瑪格布在其中看到了米戎家的柳金,這個傢伙會出現讓瑪格布有些意外——他的凡斯特家族與米戎家族關係不壞,只不過他的孩子與這個小子因爲法耶公主的事情,算得上是情敵,雙方的長輩對此也只能苦笑。
“瑪格布閣下,晚上好,能夠參加貴府的宴會與接下來的舞會,真是令我受寵若驚。”這個年輕人看到了瑪格布,立即行禮。
“柳金,好小子,你又長高了,對了,我的孩子在哪兒。”
“科恩和英格瑪還有事情要說,我是要先回家了,明天還有一次教會任務要出。”這個年輕人說到這裡,看起來有些尷尬,他的苦笑在瑪格布眼裡看起來有些滑稽——你們這些小混蛋真的是沒有一點危機感,在他們那一代,混沌入侵還在繼續,要是誰敢這麼沒心沒肺,那他一定是戰場上死得最快的那一批人。
沒有之一。
不過現在嗎,年輕人有美好的朝代,由得他們吧。
想到這裡,示意這個小子可以退下,然後瑪格布走進了大廳,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三個孩子,看到自己的父親回來,科恩顯得有些意外,他和他的朋友都站了起來。
“父親。”
“閣下。”
他們的問候並沒有收穫瑪格布的微笑,中年人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孩子身邊,從沙發上抓出一隻蟲子——它就停在哪兒,從他進來開始,它就一直在自己孩子的腦袋附近,他們沒有注意到它,因爲這是一種人工餵養長大的精怪蟲,無害,唯一的特長就是羣體暗示,但也只能暗示那些心智不堅之輩。
擁有德魯伊之道的密探之流用它來打探情報,是非常可靠的工具。
但是在瑪格布的眼裡,它們就像是火把一樣……非常危險。
“這是聆音蟲!”科恩失聲尖叫,而他的朋友們也是面色大變。
“沙發下面。”身後傳來的提示讓瑪格布立即一腳踢飛了沙發,然後他看到了沙發下的一個小孔,非常規則的圓型孔。
“蟲子在下面,我來。”灰袍的她走到他的身旁,她打開一個小瓶子,從中跳出一隻小蟲,它鑽進了孔中。
“我們上天台,看看它會從哪兒出來。”她這麼說道。
瑪格布點了點頭:“沒問題。”
………………
“蟲子被發現了!該死!該死!”有鼠姑娘這麼尖叫道:“快收拾東西!”
“有東西進入地下道!在快速移動!”她的同類從地下道里探出腦袋:“非常危險!”
在靠近小巷的窗邊,她們的姐妹已經打開了窗戶:“快走!”
於是鼠姑娘們開始選擇撤退,她們一個接一個地翻過窗戶,當最後一隻鼠姑娘翻過窗的時候,她看到了一隻相比她來說顯得巨大的蟲子從那個洞口爬了出來,幽暗的蟲瞳在看到了她之後,意外的沒有追擊,而是直接飛了起來並鑽透了天花板。
“是大蟲子!臭巫師的壞玩意兒!”這隻鼠姑娘尖叫了起來:“快跑!她看到我了!”
小巷裡,鼠姑娘們飛快的奔跑着,在她們的身後,蟲子已經掀開了通往天台的蓋子,它從中鑽了出來,然後飛到天空,在腹療的發光器開始工作的時候,一支箭矢在剎那間出現在了它的複眼之前。
下一秒,被箭矢帶飛的它向着地面摔落。
再下一秒,一個傳送門在小巷中打開,長袍女子與瑪格布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與他看到了正消失在遠處小巷拐角處的鼠姑娘們。
“是莫斯鼠人,科恩怎麼會得罪她們,有必要抓住她們好好拷問一番。”瑪格布說完追了上去。
長袍女子沒有跑,她只是覺得一個訓練有素的戰士如果跑不過一隊看起來還未成年的莫斯小老鼠,那纔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笑話。
她慢步到了拐角,看到了站在那裡的男人,也看到了躲在一個穿着奇怪黑白衣物的精靈,還有躲在她身後的莫斯鼠人們。
“瑪格布,她是誰。”做爲一個巫師,她不明白瑪格布爲什麼不行動,但是她知道瑪格布不是那種膽小之人。
“……蓮娜,莫威士家族的安娜夫人的女僕長。”瑪格布說完伸手攔在了身後的她與眼前的她之間:“蓮娜女士,我不知道你是這些莫斯小鼠人的主人,但爲什麼她要打探我的孩子,這一切是爲什麼,難道這是你的主人的意思嗎。”
“是的,安娜夫人覺得你的孩子與他的同伴們有了一個非常精妙的想法,她示意我要好好盯着他們。”這位精靈微笑着,她手裡拿着一把藤弓,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無論是瑪格布或是他身後的女士,都明白眼前這個精靈有多麼危險。
傳奇戰鬥法師的女僕長,灰色深淵的歌者,半步傳奇的追獵者,巫師獵殺者。
而這樣的她,出現在了一個女巫的面前。
“能告訴我,我的孩子爲了什麼纔會成爲你的獵物呢,蓮娜女士。”瑪格布小心地看着眼前的女性,風評她是一個甚至能夠與巫師講道理的人,當然通常來說如果道理講不通,那麼只能用刀子來說話了。
而這樣的存在,瑪格布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那怕他也是一個半步傳奇的戰士,但是她的身後站着的,卻是高等精靈追獵者協會與一位傳奇戰鬥法師。
他只能退而求次,希望這只不過是一次孤立的事件,他的孩子也許是因爲太淘氣而惹到了那位安娜夫人。
也許就是因爲法耶殿下嗎,這個小子,真是一個麻煩精。
“爲什麼不去問問你的兒子呢。”這位精靈說到這裡,對着他笑了笑:“話說回來,我一直以爲凡斯特家族的那位小女兒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她這麼說的時候,她手中的藤弓開始變化,最終變成了一把木劍:“蘇蕾·凡斯特,你的頭顱在人類帝國通緝榜上值40000塊,也許我應該殺了你,然後用你的頭顱換到那筆賞金,然後向着我的小主人獻上這筆錢。”
這個發言讓瑪格布非常緊張。
就在他決定準備先發動攻擊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傳送門開啓在了她身後,一位女士出現在門中。
“蓮娜,你在這兒……瑪格布閣下,你似乎在準備做些什麼嗎。”
“不,安娜夫人,我是莫威士最忠誠的衛士。”瑪格布低頭,同時在慶幸。
要是剛剛的決斷下的早上一秒,現在的瑪格布·凡斯特……應該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