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小子錘了一遍,馬林提着世界樹錘子回到了導師席上,路過戰神教會的導師席時,那位夫人叫住了馬林。
出於對一位夫人的敬意,馬林停了下來:“有什麼事嗎,夫人。”
“你真的非常適合戰神之道,孩子。”這位夫人開口就差點讓馬林跑了——你們戰神教會怎麼一回事,怎麼個頂個的這麼鐵腦殼,卡特堡的那個老頭也和你這麼說過,可是結果呢?
想到這裡,馬林嘆了一聲:“夫人,我在豐收女神教會生活的很好,這裡有有情同日月的友人,也有相濡以沫的愛侶,更有恩重如山的導師,我實在沒有理由放棄這一切去選擇一條我所不歡喜的道路,所以,您的好意,恕我不能接受。”
“我就知道,我的哥哥也是這麼說的。”這位夫人微笑着說道。
她的哥哥?馬林一時有點不知道這位到底是誰。
“卡特堡的主教,我的哥哥,年輕的時候因爲犯了一點錯被貶到了那個鄉下地方,但是他似乎更喜歡那兒,明明早就可以回來,卻一直沒有回來的想法,現在想來,也許是命運讓他在那兒等你,只不過被你的義父捷足先登了吧。”
這位夫人倒是挺會胡說八道的,不過馬林倒是對這位的說法有了一定的好感——可以看得出來,這位夫人絕對是一位會說話的妙人兒,比起上次那個老頭,可是真的利害多了。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夫人,我要走了。”馬林舉起腦袋上的小扁帽行一個紳士禮。
正準備走,又被叫住,出於對一位熟人的善意,馬林看向夫人。
“我這兒有兩個傷員,都是傷筋動骨的毛病,剛剛在臺上和你們卡特堡隊打出來的毛病,你給治療一下好嗎。”這位夫人臉上的笑容非常真摯,而她附近的治療臺上,幾個正在接受治療的半大小子也作不得假。
馬林本來是想開一個偵測陣營然後舉着錘子,一人給了一下。
正能量碾壓衝擊絕對藥到病除。
然後想了想,還是一個拍了一個治療中度傷——開偵測陣營的下一秒只怕比賽場上就得血流成河,還是控制住這麼危險的想法吧,又不是公正之主的聖騎士,還輪不到馬林來主持正義呢。
“謝謝,一路小心。”夫人微笑着舉手送別。
馬林點頭,然後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主場,坐回位置上,看着臺上被戰神教會壓着打的北部高年級隊搖了搖頭:“我們北部隊怎麼這麼弱啊。”
“因爲少了一個天天錘他們的你啊。”愛梅特塞爾克導師託着下巴,正兒八經的回答道。
馬林翻了一個白眼,心想你這傢伙真是有夠胡說八道。
我馬林豈是如此暴虐之人。
雖然這麼說,但是馬林不得不承認,的確就像是愛梅特塞爾克導師說的那樣。
高年級四戰中,豐收女神教會只有南部隊獲勝,別的三組都失敗了,好在雙方這一次都有控制住情緒。
“你看,這就是事實。”愛梅特塞爾克導師說到這裡,突然看向不遠處。
馬林順勢也跟上了他的視線。
發看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在聊天。
“他們是誰。”馬林有些好奇。
“我的兩個朋友。”愛梅特塞爾克導師這麼回答道。
馬林更好奇了——而在這時,愛梅特塞爾克導師皺起了眉頭:“他們開了隔音術式。”
馬林皺眉:“這和你有關係嗎。”
“那是我的妹妹。”誇塞爾家的弟弟沒好氣的說道。
這個答案讓馬林有些明白了——沒想到你也會是一個妹控。
正這麼想着,馬林看到那位妹妹親了那個男人一下。
“愛情?”馬林小心翼翼的問道。
“愛情個屁,那不是她的丈夫!”愛梅特塞爾克導師怒氣衝衝地說道。
………………
澤姆·梅耶爾一走進調查部大本營,就感覺到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座市場。
同事們推着一車又一車的鋼錠走向收容區,然後推着空空如也的推車走出來。
“聽說有機械位面的傳奇存在打開了魔毯的通道?”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部長。
後者點了點頭:“局長大人剛剛確認的,是非常完美的臨時通道,可以使用至少五天的時間,沒有任何泄漏,對面指點要很多的金屬錠與一些材料,我們正在聯繫矮人,看看他們能不能做出對面需要的東西。”
“那我們真的是發財了,說起來魔毯一直都是以人類腦子裡的空想之物做爲複製內容,這一次怎麼會開到真貨的。”
“誰知道呢,反正非常奇怪,根據之前進入對面的工作人員說,他覺得那個世界和我們這裡很相似。”
聽到這個解答,澤姆吹了一聲口哨,他覺得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跟着部長過去看了一眼畫面,澤姆覺得更是如此——真是要命,那麼充滿了壓迫力的建築,和自己世界差不多的文明?真的是令人摸不着頭腦。
“不過至少我們在五天之前不用管這張毯子了,現在每時每刻都會有人看着它,而它本身的意識在那位傳奇存在打開了傳送門之後就蟄伏了,看起來這幅圖也是一個欺善怕惡之人。”部長的這句話是爲數不多的好消息,澤姆和他退出了這裡,然後開始一個又一個的檢查起收容室。
第一個收容室裡,原本一直都在一張極爲華麗的椅子上坐着的娃娃已經縮在了牆角,似乎想要拼盡全力離那個傳送門越遠越好,但是對於華麗椅子的渴求又迫使它不能離的太遠,於是牆角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看起來她在害怕那個傳送門的機械造物。”這個娃娃名爲貪婪娃娃,是極爲危險的玩具,誰都不知道它是怎麼產生的,只知道它對它所見到的最華麗的東西有着極爲可怕的佔有慾,任何人在看它的時候,都必須戴上面具,要不然隨時都會發生某些流血事件——比如說她看上了你臉上的某些零件,然後他就會控制着你把它給挖或是割下來。
目前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張由十多位精靈大師製作的椅子,天鵝絨的墊子,漂亮的寶石,從遙遠的泰南運過來的金絲楠木與純玉扶手,這些還是泰南的超凡者聽說了這東西的存在之後主動送的,這種木頭在整個西部人類世界只有這張椅子有,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畢竟機械造物不會害怕她的精神控制。”部長笑了笑:“我們走。”——這件危險的奇物不需要有人來照顧,只要椅子在,它就是安全的。
第二個房間裡,一把匕首在墊子上安靜地一動不動。
這是一件很麻煩的奇物——活化匕首。
它異常的渴望鮮血,無論是什麼鮮血,只要給它血,它就能夠在一段時間裡安生下來,而如果不能在一段時間裡滿足它(通常是48小時內),這東西就會控制住一個人拿起它開始自殘。
因爲它極爲鋒利,可以直接傷害到包括混沌與靈體,所以有時候也會被戰鬥員拿出來使用,可以說是有一定的用處,但是必須要好好的控制住。
雖然很少會致命,但它終究是一個麻煩,但是這一次傳送門打開之後,正在血盆裡痛飲鮮血的它立即老實的像一把普通的匕首。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這個傳送門能夠一直在就好了,你看這把匕首現在有多聽話。”負責照顧它的工作人員說完舉起了它就往自己的肚子上捅。
然後在澤姆的驚叫聲中,匕首在離工作人員還有幾公釐的時候停止住了,可以看到匕首正在阻止着工作人員的動作。
“你看,它是真的怕了。”說完,工作人員將匕首放回到墊子上。
“太完美了,我們去下一個房間。”部長說完,帶着澤姆繼續前進。
而澤姆拍了拍胸口:“從我進來開始,從來沒有見過這把匕首如此抗拒鮮血。”
兩人走到第四個房間,這是魔鏡的房間。
“它還是提出問題,但是已經沒有再說話了。”負責看守魔鏡的工作人員這麼說道。
正這麼說道,澤姆看到魔鏡上出現了一個問題——這個世界裡,有誰同時處在凡人與神明的狀態之中。
哈,這個問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夠做出回答,澤姆笑着做出搶答:“是公正之主!”
公正之神是以凡人之軀在這個世界點燃神火,雖然用重燃也許更適合一些,但是他的確是在這個世界裡同時擁有凡人與神明的狀態。
·真是一個自做聰明的小子,不過畢竟你還是說對了,誰讓這道題目有兩個答案呢,恭喜你,小子!
鏡子上面出現了這麼一行字。
部長沉默了一下,看向澤姆:“有兩個答案?”
“我覺得它一定是在胡說八道。”澤姆搖了搖頭。
“但是從有記錄以來,這個魔鏡從來沒有撒過謊。”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手裡的手冊。
“那會是誰也在這個狀態?”澤姆說到這裡看向部長:“我們可以向它提問嗎?”
正這麼說呢,鏡子上又出現了一行字。
·我是不會說出來的,你們的僭越,我一定會在日後一字不改的告訴那位陛下!
部長與澤姆相視一眼,然後同時無奈地聳了聳肩。
離開了房間,部長帶着澤姆走到了最後的一扇門前。
部長敲了敲房門,裡面有人打開了門。
“今天我們的小米勒還好嗎。”部長沒有進門,而是站在原地問道。
房間裡的小孩子點了點頭:“還好,先生,那邊的新客人是誰,我感覺有些害怕。”這個孩子說到這裡,臉上滿是畏懼地探頭看了一眼走廊的另一側。
“是一位機械世界的訪客,他會在這裡小住幾天。”部長微笑着說道:“不用擔心,這個房間永遠都將屬於你一個人。”
“謝謝,先生,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想關上門,這會給我安全感。”孩子說到這裡,用滿是擔憂的表情看着兩人。
部長點了點頭:“沒問題,你可以關上門了,小米勒,祝你有一個好夢。”
“謝謝你,先生,還有你先生。”伸出手和兩位握手之後,這個男孩飛快的帶上了門。
直到這時,澤姆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極度危險的奇物。
對,是奇物,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雖然它看起來是人,接觸起來也是人,但是它的本質是一個奇物。
哭泣的米勒,一雙漂亮的紅色小皮鞋,它們的主人死在一場恐怖的獻祭之中,不知道爲什麼,最終獻祭場所變成了它的巢穴,它會變成男孩或是女孩的模樣,來吸引任何人進來它的巢穴,然後……重複獻祭的過程。
它不會主動拉人進入巢穴,也不會主動走出它的巢穴襲擊人類,但是它會用一切手段來誘惑人類,如果有人上當了,當他進入它的巢穴的一刻,他的喪鐘就已經敲響了。
之所以會保留它,就是因爲每次出現針對幼童的可怕襲擊時,調查部都會將米勒的鞋子拿出來,放在兇手最有可能出現的位置來吸引兇手上鉤。
這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辦法,有效的以至於有時候連鄰國都會來租借這個奇物。
“你看,連我們的小米勒都感覺到了那份恐懼。”部長長嘆了一口氣:“看起來我們的這位新朋友的確是太過危險了。”
“但它至少還會做交易,能聽懂人話,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的情況,不是嗎。”澤姆一邊說,一邊拔出煙盒:“來一支嗎。”
“謝謝。”
兩位一邊點菸,一邊走出了走廊:“對了,我的助手哪兒去了。”
“啊,說到嘉希,他剛剛因爲在接大局長丟向他的東西時採取了錯誤的接取姿式而受了嚴重的傷,現在應該還在救治中吧。”
“大局長又忘了他的力氣是怪物級的了?”
“對,就那麼一個小袋,任誰看都不會覺得它沉吧。”
說到這裡,澤姆已經可以確認自己的助手有多慘了——真是一個可憐的倒黴蛋,希望他能早一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