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裡我一直在琢磨扎姐的話,整日琢磨的就是怎麼能釣上黑爺這條大魚,怎麼才能像扎姐說的那樣吊住黑爺的胃口。
我不是作死。那天黑爺已經提出了要幫我對付王鋒。但他只說了這個,其他的隻字不提,我感覺他是想要把我當成一顆棋而已。
經歷過這麼多事。我已經不滿足再做一個棋子。任人擺佈了,我要做的是和黑爺正大光明合作。我要的是彼此牽制。而不是讓他牽着鼻子走。不是像現在這樣。他想得起我的時候,就來找我,想不起我的時候,就去找其他人。
雖然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幼稚。可是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不行?
這些天每到晚上我都期待着黑爺會出現,可是一個月過去了,我都沒有再見他,反倒是老鬼急匆匆找我借了幾次錢。我雖然疑惑老鬼的反常,可是也沒有問過他到底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在我的心裡,老鬼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分寸,而且不管他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他的,可是我沒有想到這世上有太多事是他控制不了的,我們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罷了,不管我們怎麼掙扎,不管我們怎麼想着掙脫,可是,我們都還是小孩子而已,一羣小屁孩能翻出什麼天。
我們做這個一個月有兩天的假期,趁着放假,我想去天輝看看,去看看倪妮,順便去給彤姐掃墓。
我剛回到天堂就看見了那副熟悉的場景,倪妮在門口坐着眼睛望着四方,而蘭姐和胖妞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都站在大街上,看見男人就往裡拉。
“你怎麼來了?”胖妞最先看到我,一看見我,她就一臉挑釁的樣子,估計她還記得我怎麼和壯哥膩歪的。
“我來看看倪姐,你忙你的,我不和你搶生意。”我沒打算和胖妞起衝突,不是我不敢,只是我覺得沒有必要,說完這話後,我就找了張凳子坐在了倪妮的身邊,喊了她一聲倪姐。
可是她沒有理我,一隻手遮住眼,脖子伸地老長往西邊望了去,看了半天后,她才悠悠地說,“今天這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你來做什麼,不是給你說了,不混出個人樣來,別來找我嗎?”
“就不准我來看看你啊,我想你了唄。”我摟住了倪妮的胳膊,此時我特別地想念彤姐,以前都是我和她坐在這門口,我看着她繡花,挽着她的胳膊跟她拉家常的,可是現在呢,我只能從倪妮身上找點彤姐的影子了。
“看不出來啊,你這小蹄子,這才離開多久啊,人也變圓滑了,還知道撒嬌了,以前就和個悶葫蘆一樣,往這一坐就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嚇得我多少客人不敢來啊。”倪妮的語氣有些諷刺,不過我聽了卻特別地親切,在外面呆了這些日子,我也知道些好歹了。
有些人面善對你怎麼怎麼的好,可背地裡不定怎麼地捅你刀子,可是有些人雖然整天嘴裡罵着你,可卻是真心爲你好,這些都要你去慢慢分辨。
和倪妮聊了幾句後,我們就去了山上,彤姐埋葬的地方。
雜木叢生,荒草遍野,我們到的時候,彤姐的墳頭上長滿了雜草,我一看見那墓碑上刻着彤姐的名字,眼睛就忍不住紅了。
“別矯情了,把你彤姐墓碑上的雜草拔了吧,這才幾個月,這春天來了,雜草都長這麼快。”倪妮看着我一副快哭的樣子,連忙推了我一把。
“倪姐,我很難過,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彤姐報仇。”聽了倪妮的話後,我爬上了墳頭,開始拔着那些雜草,邊拔邊抹眼淚。
可是倪妮並沒有搭理我,只是看着墳頭髮呆,思緒飄到了哪裡去也不知道。
這時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我們坐在了彤姐的墳前,拿出之前準備好的祭品還有酒,兩個人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給我說說你那邊的進展吧,你和那黑子怎麼樣了,聽說你們碰面了。”倪妮喝了幾杯酒後,臉頰有些微紅,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特別美麗,我知道她是真心想幫我的,因此一五一十地把在華庭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倪妮,包括蘇靜瑤的事。
倪妮聽的時候,一點表情都沒有,後來聽到我說現在已經很久沒有見黑爺之後,才微微蹙起了眉頭,,罵我蠢,爲什麼不知道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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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出擊,可是像上次那樣我去攔他,不是讓扎姐罵了一頓,說我這樣釣不到男人嗎?”我想起自己上次那副傻樣就覺得丟人。
“哼,扎姐說的是沒錯,我讓你主動出擊又不是讓你自己出馬,你要學會貫通,真他媽沒出息,不就一個男人嗎,都搞不定,像你這樣等,等到猴年馬月去啊。”倪妮的火氣一直很大,這麼久不見,也沒有改變,聽了這些事後,就開始劈頭蓋臉地朝我罵了過來。
“哦,我知道了。”我也大概懂倪妮的意思了,這些地方確實是我沒有想到的,可是我該怎麼去製造一個接近黑爺的機會呢?我想問問倪妮,可是又不敢問,只能看着彤姐的墓碑繼續發呆,自己琢磨該怎麼樣主動出擊。
“其實我有很多方法教你怎麼去勾搭這個男人,讓他成爲你的手中玩物,可是我不能教你,只能你自己去領悟,只有你自己悟出來,自己想出怎麼去俘獲一個男人的心,你才能成爲你想要成爲的人,才能做成你想做的事,至於那扎姐那邊,她會幫你的,只不過她和我一樣,不喜歡把這些事都掛在嘴邊,你知道上次黑子來了,爲什麼你一晚上都沒有去接客嗎,肯定是扎姐想着給你留條路,怕這黑子心血來潮找你,結果你啊,那麼不爭氣,只把這男人騙上牀一次,還沒有發生什麼,你說說你........”倪妮見我情緒很低落,又放緩了語氣對我說着這些。
這麼一聽倪妮說,我才發現確實是這樣的,是我自己不太爭氣,我一直以爲黑爺不是那種輕浮之人,所以那晚上纔沒有碰我的,現在想來,應該是這黑爺在玩我,他想着讓我心甘情願做他的棋子罷了。
“傻妞,這黑爺不是簡單人,可是你要記住,再複雜他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慾,他也是個男人。”倪妮說完之後,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給彤姐燒了些紙錢後就離開了,我跟在她的後面還想聽她說點什麼,可是她什麼都沒有都沒有再說。
到天堂後,她才讓我去廚房做點好吃的,一會等李壯來,我有些猶豫,可還是進了廚房忙活開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沒過一會李壯就進了廚房,站在我的身邊望着我,我不敢擡頭看他,繼續埋頭做菜,我知道我在利用李壯,我也知道倪妮的意思,可是此刻我突然有些不忍心了,在華庭的那晚,他對我的情誼再清楚不過了,他那麼對我,而我確如此處心積慮真的好嗎?有時候我是掙扎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去抗拒這種事,如果李壯像黑爺那樣對我使着花花腸子,我還沒有什麼顧慮,可是在我面前的李壯卻那麼地好,一心一意只爲我。
不過很快我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了彤姐的音容笑貌,就是在這個廚房裡,她給我熬過多少雞湯?這些我都不能忘了啊。
“今天回來的,你餓沒有啊,等一下這魚香茄子馬上就好了。”掙扎了幾秒後,我還是擡起頭對着李壯燦爛地笑了起來。
“恩,好香啊,我都多久沒有吃到你做的飯了。”李壯說着還捏了下我的臉,一臉的寵溺。
“你啊,整天打打殺殺的,還是好好照顧好自己,多吃飯,你看看你都瘦了。”我看着李壯確實沒有以前那麼壯的時候,心裡確實有點難過,他應該也是被折磨地不輕,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哈哈哈,其他人做的飯都沒有你做的好吃,我只愛吃你做的飯。”李壯笑嘻嘻地說着,就像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那麼多事一樣,雖然他瘦了些,可是笑起來,臉上的肉還是一抖一抖的,顯得十分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