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來接我的時候,先是給了我一個文件袋。這個袋子裡裝的都是嚴峰的資料,既然這幾天華庭開不了業,那我就幫黑爺辦好這件事,雖然他表面上說着不要我再管這件事了,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等這個機會。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時候貪慾是無止境的,而我確實是想真的幫黑爺辦點事,大事我幫不了。那就從這些入手吧。
小北調查的資料顯示。嚴峰是人事廳的處長,手中本就握有大權。因此一般來說是不容易被收買的。但是他知曉黑爺的歷史。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接受黑爺的好意,就連黑爺派人去送去了金條都被扔了出來。
這人可不是簡單的金錢能收買的。而且從照片上看,這人也有四五十歲了,一臉正派的樣子,聽說他還挺有善心的,資助了好幾個大學生讀書,不過好像都沒有見過面。但是小北卻告訴我這可不是簡單的資助那麼簡單。
小北把我帶到一個小區的時候,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不要我們進去,看到這個場景我就給杜文浩打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後,門衛處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放我們的車進去了。
小北直接把車開到了一個單元樓的旁邊,我下了車之後,就徑直去了資料上顯示的三樓,嚴峰家住在三樓,往上數還有兩樓都是他的,也就是說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界,嚴峰一個人就佔了三層,這些高官可真會玩。
當我按響門鈴的時候,並沒有立即聽到有人來開門,過了好一會,我才聽見了有腳步聲趨近,隨後門就被打開了一點,不過並沒有打開保險栓,從門裡鑽出了一個小孩的頭,虎頭虎腦地問我找誰。
“你是嚴鷗吧,我是來找你爸爸的。”我看着這個孩子猜測着這應該是嚴峰的兒子吧,嚴峰老來得子,對自己的兒子極其寶貝,聽說這個孩子最後還是搞試管搞出來的,所以更加顯得珍奇了。
嚴鷗大概有四五歲的樣子,眼睛極其大,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對我說他爸爸不在。
“那我可以進來等等你爸爸嗎?”說着我就從手裡拿出了變形金剛,這是剛纔研究了嚴鷗的資料後,去商場買的,這孩子極其鬧騰,特別喜歡玩玩具。
果然嚴鷗一看見我手中的玩具就極其的高興,說着就要幫我開門了,可是這是時候從門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嚴鷗啊,是誰在敲門啊。”
“媽媽,是來找爸爸的,她手裡有變形金剛,我可以給她開門嗎?”嚴鷗停住了手中拔保險栓的動作,朝門裡大聲地喊着。
“你找嚴峰做什麼?”聽到這個聲音的那個女人立馬就走了出來,從門縫裡打量着我,尤其是看到我手裡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之後,更是提高了警惕,看來經常有人提着東西來求嚴峰辦事。
“你好,大姐我是理工學院的學生,之前一直受嚴處長的資助,今天週末,我就想來這看看,感謝一下嚴處長的資助。”我儘量把態度放地謙恭,而且我今天只穿了一件簡單的t恤,再加上一條長牛仔褲,梳了一個馬尾,看起來應該不會有人聯想到我會是一個吧。
眼前的這個女人叫鄧莉,和嚴峰差不多的年紀,不過卻沒有顯出任何老態,一臉賢淑的樣子,她應該和嚴峰挺恩愛的吧,要不嚴峰早就把這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休了,或者讓一個小三來生孩子了,怎麼還會費盡心思和鄧莉搞出一個女人出來,這些身居高位的人,哪個不是有個什麼小三小四的。
鄧莉聽了我的話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就對嚴鷗示意給我把門打開了,等着門開了之後,嚴鷗立馬就從我的手裡接過了變形金剛,拿着變形金剛一邊去玩了。
“你先坐啊,我去做飯,老嚴應該馬上就回來了。”說完這話後鄧莉就趕忙進了廚房忙活開了,“呲”的一聲我就聽見了開火的聲音,瞬間整個房間就瀰漫着紅燒肉的香味,而且這麼大的有一個地方,我竟沒有看到一個保姆,但是上上下下都被打掃地極其乾淨,看起來這個鄧莉是一個持家的能手,一邊的嚴鷗正在客廳的地上玩着自己的,看起來極其開心。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腦海裡也浮現了一副畫面,如果我和黑爺結婚生一個孩子的話,那我也要在家相夫教子,每天在家做飯等着自己的老公回來吃飯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啊,其實有時候幸福真的特別簡單,但是爲什麼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卻總是讓我覺得艱難呢?最近我總是不安,我總覺得我和黑爺沒有那麼輕易能在一起,可能是因爲我的前半生太過坎坷了,我始終不相信,這種好事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天知道我只想簡簡單單地過好一生。
就在我還在瞎想的時候,一陣敲門聲突然就響起了,嚴鷗聽見聲響,立馬就叫着爸爸跑去開門了,而我也下意識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站在門口等着嚴峰。
嚴峰進來之後,立馬就把嚴鷗抱了起來,一副寵溺之至的樣子,問着嚴鷗今天有沒有聽媽媽的話,邊說還用臉上的鬍子扎着小嚴鷗,兩父子笑地極其開心,所謂的天倫之樂不過如此,在一邊站着的我,根本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只是安靜地站在一邊,想着如果黑爺當爸爸的樣子,他一定也會極其寵愛我們的孩子。
就在這時鄧莉聽見聲響也從廚房裡端了一盤菜鑽了出來,一出來就立馬提示着嚴峰,有客人來了,嚴峰這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把嚴鷗放下之後,眼中充滿了警惕之色,問我是誰。
“嚴處長,您好,我是理工學院的學生,王喜兒,是你之前資助的學生,現在特意來找您,以感謝你的資助。”說着我還衝這個嚴處長鞠了一躬以表示感謝。
嚴峰聽了我的話後,眼中的警惕之色就更加深了,可是當着妻兒的面,他並沒有說什麼,倒是鄧莉看嚴峰不說話,還責怪着他,“你這個老嚴怎麼回事,這姑娘給你道謝呢,你怎麼一點反應沒有啊。”說完之後鄧莉就喊我進去洗手,洗了手好吃飯,我衝鄧莉點了點頭就進了洗手間洗手,而後嚴峰也跟着走了進來。
“你是誰?你來做什麼?”嚴峰一進來就把門關上了。
“嚴處長,我是王喜兒啊,是你資助的學生啊,你不記得了嗎?”我往手上擠了一下洗手液,從容地打開了水管,看着水嘩啦啦地流下來之後,慢條斯理地洗起了手。
“別跟我裝蒜,你來這的目的做什麼,我就沒有資助過你。”嚴峰有些惱怒,看着我的眼神恨不得把給殺了。
“嚴處長,我來這只是想求你一件事,麻煩你和你朋友們在選舉的時候投黑爺一票,要不有些秘密我是包不住的。”此時的我已經把手洗好了,拿出了一張紙不緊不慢地擦着自己的手,看着嚴峰一臉緊張的模樣,我就特別開心。
這些日子小北一直在調查嚴峰,不過一直沒有什麼進展,可是最近幾天卻發現了嚴峰一個勁往學校鑽,小北覺得可疑,就一直跟着,終於讓他查出了原來這個嚴處長是想借自己資助學生的名義,轉移自己的資產,這些年嚴峰在表面上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就是想着借這個基金會爲幌子,悄悄把自己的資產轉移了,而且還得到了許多社會上的募捐,這筆錢也全部收在了嚴峰的手上,說這個人不愛財那是假的,能把黑爺送的金條扔回去,那是因爲他覺得那太過引人注目了,而且他確實不喜歡黑爺,也不缺錢,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爲這個來放棄自己的立場。
但是當我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就明白這件事暴露了,而且我的手裡也確實也掌握了一些證據,只要深入查下去,就會知道其實這些年嚴峰,光借這個名頭就貪污了不少錢,到時候是個什麼後果他比我清楚。
此時的嚴峰騎虎難下,他沒有想到這事會被我捅出來,而且還是到他的家來說這事,這件事他從來沒有給鄧莉說過,他只希望他的家人可以過得開心富足,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他明白了此時的他處於一種怎麼樣的被動地位,看了我好一會後,才極其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看着嚴峰這個模樣,我知道事情算是辦成了,這時鄧莉也在外面敲着門疑惑地問我們怎麼洗個手還要那麼長的時間,我和嚴峰這才急忙出去了,出去之後,我趕忙衝鄧莉說自己有事要辦,先走了,鄧莉一個勁想要挽留我,我衝嚴峰笑了笑還是離開了,此時他一定極其不願意再看到我吧,既然事情已經辦成了,我何必再在這添堵呢?
等我剛出門,我就聽見了門裡傳來了一陣歡聲笑語,聽到這個聲音的我極其羨慕,仰頭看了看天,就走出了這個地方,那事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這家人和諧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