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諾蘭熬得特別辛苦,他知道,陸臻肯定熬得更辛苦,他在外面聽到陸臻的嘶吼,咆哮,詛咒……因爲痛苦和難受而咆哮,聲音從高到低,漸漸沙啞,接着是一些鎖鏈拖動的響動。
小雪最終還是把他拷起來。
他嘶吼着小雪,讓小雪給他毒品,他求着小雪,卑微又可憐。
諾蘭聽着陸臻的祈求,心中也如一頭魔鬼在吞噬自己的理智,難怪小雪不願意任何人陪伴陸臻,她是醫生,比他們要理智得多。
若是他進去陪伴陸臻,他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他是不是要給陸臻毒品,或許,他真的就給了。
他經不住陸臻的請求。
一陣咆哮嘶吼過去,慢慢地平復了安靜,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只有陸臻急促的喘氣聲。
安逍遙拍了拍諾蘭的肩膀,“你回去吧,在這裡陪他也是於事無補,你沒辦法減輕他的痛苦,留在這裡也是自虐,如果我是你,我就回去好好工作。”
“不,我要陪着他。”諾蘭很執着。
陸臻並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病發狀態中,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爆發,諾蘭除了工作時間,其他時間都在這裡,工作也心不在焉,不知道陸臻的進度如何。
陪了陸臻一晚上,他回來上班,諾蘭從邁克爾那裡打聽到作戰部逼供的藥品中,一些精神類致幻劑市面上都沒見過,專門用來對付恐怖分子和一些暴力血腥分子。
多數用來折磨敵人和逼供。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病毒,植入人體,一生攜帶,會破壞人體的環境平衡,迅速掏空一個人的身體。
他們幾乎在陸臻身上用去了一半的試驗品,有一部分是沒有經過臨牀研究的,造成陸臻的體內殘留太多毒素,不光光是毒品。
這種毒品和冰毒成分類似,卻又有所不同,比冰毒更要殘忍一些。
“爲什麼我們系統裡會有這些東西?”諾蘭問。
“一直都有,你不知道罷了。”邁克爾說道,“這些東西一直都存在,上一次沙特恐怖分子逼供用的也是這一類致幻劑,只是你不知道罷了,若不然,你得到的情報是哪兒來的?”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諾蘭沉痛說道,他以爲只是一般的致幻劑。
“告訴你又如何,不告訴你又如何,這些東西我們一直都在用,敵人太狡猾了,若是不用這些東西,誰知道拿到一條情報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
“只是這一次用在陸臻身上,你才感同身受罷了。”
邁克爾說的是實話,諾蘭卻如同驚雷,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經用過這樣的玩意對付過別人,果然一個系統裡出來的人,誰身上都沒有乾淨的。
他發誓,以後,他再不用這種辦法逼供。
“陸臻又說什麼情報嗎?”諾蘭最終還是問了。
“你說呢?”邁克爾一笑。
諾蘭也不確定,陸臻的意志力非常堅硬,他也受過極端的酷刑訓練,哪怕死亡也不會給敵人提供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