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男子想從窗口逃去,夏青一手撐在地上,如猛虎躍起,把那人撲倒,她的身子從那人背脊上滾過去,擋在他面前,夏青呸出一口血沫子,她伸出食指,輕蔑地朝那人勾了勾。
神色嫵媚如妖,又凌厲如魔。
那男人大吼着,揮動拳頭打過去,夏青揚起拳頭,直直對上,這種打法,無疑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兩拳頭快要接近的時候,夏青突然拳改爪,扣住那人的手腕。
手臂翻轉,另外一手擰住那人的脖子,錯身之際,男人被夏青緊緊扣在胸前,頭顱扭曲成怪異的形狀,夏青丟了他,此人已被夏青扭斷了脖子。
諾蘭同時也解決了另外一名男子,唯獨受了槍傷的男人活着,活口只需要一個人,諾蘭見他神色有異,手中的槍朝他的門面飛過去,打暈了他。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男人咬碎了牙齒間的毒藥。
肖恩中校也跟上來,樓下消防員也到了,開始撲滅火勢,邁克爾無恙,只是人還沒清醒,肖恩中將的手下命大,只是暈迷過去,並沒有生命之危。
火勢快要燒到這邊,顧七七和夏青推着邁克爾離開病房,幸虧醫院大,起火也只是一處起火,到最外角等消防員把火勢撲滅。
諾蘭回頭,哪還見到陸臻的身影,他早就消失了。
小臻,你怎麼在醫院?
樓下全是病號,陪牀的家屬。
這是陸軍醫院,都是軍人,軍人家屬,或者是一些秘密探員,極少有別的人,看到他們的臉,諾蘭有一些恍惚。
倏然福至心靈。
他目光越過他們,外面馬路的一輛黑色越野車上,車窗搖開,陸臻坐在駕駛座上,路燈昏暗,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悲涼的光芒。
他側着頭看他,太遠了,他看不清楚陸臻的神色,消防員的聲音,水聲,病人們的吵雜聲,四面八方都是聲音,樓下全是人,他的姑姑甚至就在樓下。
他的目光,卻只鎖定了陸臻。
分手後,他沒見過陸臻。
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曾經多次在一幢大樓裡喝咖啡,大樓和陸臻的臥室成水平狀,他多希望,能多陪陪他。
他甚至在一樓喝咖啡,奢望陸臻出門,他能第一眼看見。
如今,陸臻就在那裡,他卻無法走向他。
思念是一條薄弱的橋,越是沉重,越是如履薄冰,最終成了寂寞。
如他在樓下,望斷秋水。
他在樓上,癡癡成災。
他的世界一片寒冬,他的陽春五月在一公里之外,他卻邁不過去,只能在這寒冬中,孤獨冰冷。
陸臻啓動引擎,車子消失在街道盡頭,只留下一抹單薄的背影,如刀片,刮過諾蘭的心口,如要絞碎了他的心臟,他深呼吸,好一會才平復這種劇痛。
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大火被撲滅了,肖恩中將聯繫一所私人醫院,把邁克爾先轉過去,陸軍醫院規模不大,可設備齊全,先進,警備也是最好的,卻依然擋不住有人來要殺邁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