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吧。”安逍遙說道,有些憂心,“她父親過世後,她心情一直不太好,也想起她和父親的一些事情,聽夏晨曦說,夏峰最疼愛的就是她,落得這個下場,小雪心中怕是自責吧。”
陸臻垂了眉目,自從夏峰過世後,他和小雪就見過兩次面,一是太忙,二是,他也心有愧疚看,怕小雪心中不舒坦,小雪卻一直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
閉門不出。
陸臻心想,他是不是真的自私了一些?
“夏峰有些遺言,我還沒和她說,估計她聽了,心中會舒坦一些吧。”陸臻說着,便到樓下去找小雪。
一身白大褂的小雪坐在窗口看一本厚重的醫學資料,一手拿着筆在一旁做筆記,手邊有一些淺黃色的液體,眉目在燈光下,如雪一樣蒼白,眼下的黑眼圈,那麼明顯。
陸臻心中難受,一時害怕走近她,倒是小雪先看見他,微微一笑,“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呢?”
“睡不着,出來走一走。”陸臻說道,又困惑地撓撓頭,“其實,我剛回來。”
“過來坐吧。”小雪拍拍身邊的位置,雖然兩人看起來同年,但小雪比陸臻大兩歲,只是一直在實驗室,心思單純,性格有淡然,她整個人優雅又年輕。
陸臻坐到她身邊來,目光掃過她的筆記本,都是有關於他身體的記錄和一些反應,陸臻目光一沉,漆黑的眼眸看着他,心中如被什麼東西咬着一般。
“小雪,對不起。”夏峰死後,他一直都沒和小雪說一聲對不起,他並不是爲了夏峰的死而道歉,而是爲了小雪的傷心而道歉。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別傻了,我爸爸也不是你殺的,是他作繭自縛,不是誰的錯。”小雪輕聲說道,目光柔和,溫柔的目光中,並無一點責備之意。
“陸臻,爲了這件事,一直不願意見我?”
“不是不願意,是很抱歉。”
“行了,你也是我的家人,我們十年的感情不是兒戲的,也不會這樣的事情有隔閡,誰對誰錯,我心中有數,你不要操心這種事情。”小雪把筆記本合上。
陸臻苦澀一笑,也轉了話題,“還沒緊張?”
“有幾個瓶頸,我一直都沒能相同,所以找不到辦法,又不敢亂用藥,若是用錯了,對你而言,絕對是一種折磨。”小雪語氣風輕雲淡,眸中卻是傷痛。
她已經沒了父親,沒了一位親人,她不會再讓她的親人離開她。
爲了陸臻的病,我甚至沒回去見東方。
寧願讓夏青帶着父親的屍體先回去,她模糊間,想起了一些事情,急切地想回去見一見東方,她甚至能看清他的面孔,然而,她怕陸臻沒那麼多時間等她。
“聽天由命吧,你看看你,黑眼圈這麼重,逍遙已經很不高興了,你總是不休息。”
“不能聽天由命,人定勝天,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衝破了瓶頸,這是分分鐘的事情,我都不泄氣,你也不要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