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逍遙說道,“就算我不賣武器給他們,他們也同樣有別的渠道能弄到武器,這件事不管誰做,結果都一樣,無法避免,再說,我們就像是一個賣東西的。打一個比方,我就是賣牛肉的,我賣給你,你想紅燒還是燉,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夏青微微咬牙,陸臻是談判桌上的高手,能言善辯,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她有一次接額外任務見識過他的口才,一堆歪理把對手氣得差點心臟病發作,偏偏又找不出話來反駁他。
所以她在想,或許是因爲陸臻能言善辯,王牌其他人都不善言辭,所以他纔是王牌的代言人,沒想到安逍遙也如此能言善辯,思維縝密。
她明明知道,安逍遙是錯的,明明知道,這就是狡辯。
卻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他。
因爲他說的有道理。
這道理哪怕是歪理,你卻找不出一個正理來反駁他。
“如此一說,叛賣毒品也無罪?國際刑警就不應該抓販毒分子?如果販毒,販賣軍火都無罪,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被關起來,爲什麼每個國家都有那麼多機構,怎麼去抓你們這羣人?”夏青尖銳地反問,“錯的你可以說成對的,你說什麼都成,只是,因爲你們而死去的人,不會因爲你說得好聽,就能活過來。”
“我從來沒說過我無罪。”安逍遙語氣平緩,“只是該如何定義這種罪名,各有看法,想抓我,那就憑本事,其實你這麼拼死拼活想抓我們,內部高層很多人都不希望抓到我們。”
“每次你們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總會功虧一簣,你就沒想過爲什麼?”
夏青沉了眉目,“你這是什意思?”
“自己想吧。”安逍遙賣了一個關子,突然問,“幾點了?”
“一點。”
“睡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他摩擦着她冰冷的手,緩緩地閉上眼睛,夏青也不再說什麼,是有好一陣子沒能好好睡一個好覺。
這一困,迅速進入了夢鄉。
夏青比安逍遙醒得早,早上九點就醒了,一醒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縮在安逍遙懷裡,柴火早就滅了,水也冷了,空氣中的溫度很低,沒有昨天那麼舒坦。
天氣冷,睡着的人是最誠實的,自然往熱源靠,這麼一靠,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裡,夏青微微轉開頭,安逍遙也醒了,兩人靜了好一會兒,夏青若無其事地起身,她到巖洞外面去看,不由得大驚。
“安逍遙,風雪又大了,估計走不了。”
風雪比昨天要大得多,狂風呼嘯,她一個人行走都有點困難,更別說要揹着安逍遙,安逍遙也聽到風雪的咆哮聲,這種情況下,要麼兩個人一起被困在雪山上,要麼夏青一個人走。
“你一個人下山吧。”安逍遙說道,以夏青的本事要走也不是一件難事,他只會拖累夏青,俄羅斯黑幫的人也不知道會不會來搜山,若是來搜山,他們被困在這裡,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