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一笑,半跪在面前,微微一笑,“你上哪兒找這麼風華絕代的鬼?”
他雙手放在諾蘭膝蓋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諾蘭彷彿不敢相信,試探性是摸了摸他的手,是溫暖的,雖然帶着陸臻獨有的一些涼意。
但他還是能感覺到人體皮膚的溫暖。
諾蘭頓時傻了。
他再看看桌子上的飯菜,又回頭看看陸臻,這是真實的。
這是陸臻,他還活着。
昨晚不是夢。
這也不是幻覺。
他能分得清楚,那些是幻覺,哪些不是。
他幻覺中的陸臻,不會如此笑,不會如此溫暖,不會讓他覺得如此真實。
他渴望着,有一天陸臻能活過來,只要陸臻能活過來,他感天謝地,甚至願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換。
等陸臻真的活着站在他面前,諾蘭倏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他沒死。
他的愛人沒有死!
那一瞬間,狂喜佔據了所有的情緒,他足足有一分鐘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是顫抖地握着陸臻的手,彷彿怕一鬆手,陸臻就會消失不見。
他害怕極了。
這種經歷,一輩子都一次都無法忍受。
狂喜過後,是憤怒。
一團火從心中燒起來,他以爲陸臻死了,帶着對他的誤解,死不瞑目,他以爲這是陸臻對他的懲罰,讓他一輩子都活在地獄裡,爲此,他差點瘋了。
不,應該說,我已經瘋了。
如今,他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告訴他。
他活着。
他沒事了。
諾蘭倏然擡手,甩陸臻一個耳光,打得陸臻頭都偏到一旁,脣角出了一點血絲,這是貨真價實的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陸臻長這麼大,除了諾蘭誰給過他耳光?
諾蘭待他,一直如珠如寶,從不捨得動他一根手指頭,哪怕在牀上也溫柔得不可思議,事事陸臻優先,陸臻皺眉頭,他都會覺得讓他皺眉頭的人真該死。
更別說動手打陸臻了。
他寧願給自己一巴掌也不會打陸臻。
“你真是一個混蛋。”他咬牙切齒地看着陸臻。
諾蘭豁然站起來,動作太急促,身後的椅子都翻了,他揮開陸臻,轉身上樓,臥室的味道因爲冷風散得乾淨,地上有被他撕破的襯衫,諾蘭換了牀單和被褥,怔怔地坐在一團被子中不知該有什麼反應。
陸臻跟着他一起上了樓,伸手想碰碰他,諾蘭頭都沒擡起來,冷冷打斷他,“別碰我。”
“哥……”陸臻有一些不知所措,他第一次見到諾蘭如此生氣,他知道這件事他任性了,他做得不對,可是,那生死關頭那一瞬間,他只想到,如果他死了,諾蘭從今以後就不會有什麼束縛,不會被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他該解脫了吧?因爲他,諾蘭真的失去了太多,也付出太多,他卻不知道爲諾蘭做一些什麼。
所以,他纔有這樣的決定。
“哥,你這就過分了啊,操了我一夜,把我都操暈過去,我還拖着身體起來給你做飯,我這是多人妻屬性啊,你這麼過河拆橋下牀不認人就太過分了,再吼一聲我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