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北北糾結地晃了晃小短腿,他看了看凜凜,又看看南南,“可是人家想吃大螃蟹。”
“大螃蟹重要,還是你的小屁屁重要?”南南無語地抓住他的耳朵說道,“你等着晚上屁屁開花吧!”
“那,那不可以!”
權衡之下,果然還是他的小屁屁最重要了。
北北心碎地嘆了口氣,頗爲委屈地開口:“大叔,人家要回幼兒園。我不想屁屁開花。”
裴何潯看了眼後視鏡裡,北北那心不甘,情不願的小表情,輕笑了幾聲:“大螃蟹下次可以再吃。那大叔把你們送回幼兒園吧。”
“凜凜要不要和南南北北一起?”
在裴何潯看來,唐邵煬的這個兒子,真的是當作放養式養着了。不過說回來,明明凜凜比南南北北大了不止一歲,按照這樣來說,今年的凜凜應該上小學纔對……
凜凜點點頭,甜甜地笑道:“我要和南南北北一起。”
這聲音,這卷卷的……假髮,還有這小裙子,估計南南北北都不會發現這孩子是男孩子吧。
裴何潯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剛好把他們幾個小傢伙送回幼兒園,他還能回華世拿點東西。
“咚咚咚!”
“請進!”看到溫湳洺進來後,園長把老花鏡摘了下來,“溫小姐,你來了。”
溫湳洺笑着點點頭,她把手中的禮物放在辦公桌上,說:“從放假之後,也沒過來看您了。”
“來了就行,禮物就不用帶了。”園長和藹地揮揮手。她站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份文件夾,遞給溫湳洺,“這個就是我中午給你說的,南南北北的畫。”
“好的,麻煩您了!”溫湳洺打開文件夾,她小心翼翼地把畫抽了出來。
兩個小傢伙不愧是雙生子,就連畫畫的主題都是一樣的。
要麼畫的就是自己喜歡的食物,要麼就是自己喜歡的動物,都有相對照的主題。而最後一張……
溫湳洺有些詫異地微張嘴脣,她看着南南畫中的三個人,正好是她和兩個小傢伙,而北北的畫上卻出現了第四個人。
毫無疑問,這個主題是家庭。
而北北一直想要個爹地……
“溫小姐,你先生的工作是不是太忙了?”園長在溫湳洺的面前放下一杯熱茶,問道。
“我先生?”溫湳洺一時反應不過來地重複了一遍。
她是單親母親這件事兒,雖然當初熱度很高,但是很快就消失在日益更迭的新聞之中。真正知道她是單親母親的,其實也只有媒體記者和溫氏的員工而已。
而且一開始,她帶着南南北北來中央幼兒園上學時,也沒把自己的真實情況說清楚。
園長看着她那些許凝重的表情,嘆了口氣:“爲了照顧家庭也不容易。”
“你先生雖然沒有時間來接南南北北,但會經常過來看他們,給他們帶吃的。”
話音一落,溫湳洺的笑容僵硬在嘴邊。她難以置信地握緊雙手,她知道的,不用想也知道,園長口中的,南南北北的爹地百分之九十是裴何潯。
也只有裴何潯,纔會讓南南北北這麼信任。
“嗯……”從驚愕中緩過來的溫湳洺,笑着點點頭,“我和我先生工作的確很忙。所以就給兩個孩子換了個幼兒園。”
“你們做父母的確不容易。”園長邊說邊和溫湳洺走到門邊,“但忙工作的同時,也不要忘記孩子真正的需求是什麼?”
溫湳洺轉身看向園長,對方眼底的慈愛讓她欲言又止。
“孩子最需要的不是錦衣玉食,而是父母親的陪伴。父母的愛,缺一不可。”
“好。“溫湳洺不禁握緊手裡的包,園長的話比那些記者的採訪還具有殺傷力。
她勉強牽起嘴角,對園長說了再見後,逃竄一般飛快地離開幼兒園。
北北的那張一家四口的圖畫,讓她備受震撼。兩個小傢伙嘴上說,只要有媽咪,爹地什麼的,他們壓根就不需要,果然只是不想讓她擔心。
溫湳洺自責地看着手裡的文件,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可即使是這樣,又能如何呢?
她自嘲地扯扯嘴角,她總不能去找裴何潯複合,並且結婚吧?開什麼玩笑啊……
而正當她陷入兩難困境之間,令人討厭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這不是溫總嗎?”楊露慢慢走到溫湳洺的面前,嘖嘖一聲,便開始打量她今天的穿着。
溫湳洺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就朝着另一邊走去。
“溫總,你別這麼忽視我呀。好歹我家橙橙也在你們家住過幾天唄。“後面的楊露,不緊不慢地跟上前說道。
一說到橙橙,溫湳洺立刻轉過身走向楊露,她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楊露,橙橙是你的女兒。你想怎麼過是你的事情,但你能不能好好對你自己的孩子?”
“你就不會心疼心疼她嗎?這個月份什麼天氣你不知道?給她穿那麼單薄的衣服,你看的過去?”
面對溫湳洺的種種責備,楊露十分不爽地“嘁!”了一聲:“你這麼心疼她,行啊,開個價,我賣個你。”
“省的這個小麻煩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浪費錢!”
“呵呵呵。”溫湳洺冷笑幾聲,“你會遭天譴的,楊露。”
“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等着……”話說到這裡,溫湳洺的眼神猛地鎖定住楊露頸子上的項鍊。
藍色鑽石,巧妙而又大氣的設計,確確實實出自裴何潯之手。
溫湳洺一把抓住楊露的手腕,逼近她:“這項鍊你哪兒來的!”
她的語氣異常冰冷,就連剛纔還趾高氣昂,什麼都不在乎的楊露也開始心虛了。
她強迫自己直視溫湳洺,大聲地開口:“我,我肯定是買的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哪兒買的?”溫湳洺聽到這可笑的回答,握緊了楊露的手腕。
“我在哪兒買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她使勁掙了掙自己的手,但無奈溫湳洺的力氣實在太大。
她妄想掙脫一次,溫湳洺就握得更加緊,讓她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