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是她家的,絕對不是別人想碰就能碰的。
“姑姑,我這可是比真金還真的,你可別懷疑我造假啊。”溫湳洺讓許嫣帶着孩子先離開後,挑釁地看着那恨不得把鑑定表給撕個粉碎的溫珂。
“呵呵,溫湳洺,算你走運!”話完,溫珂把手中的鑑定表摔在地上,拉着薛念離開了會議室。
待無關人士走後,溫湳洺瞬間鬆了口氣,可就在此時,她的腹部傳來一絲疼痛,她皺着眉用手捂住腹部,勉強牽起嘴角,佯裝沒事人一般,笑道:“今天的鬧劇到此爲止,今後作爲溫氏新的接管人,請各位多多指教。”
這一刻,沒有了跳樑小醜的可以搗亂,整個會議室被鼓掌聲充斥着。季董事毫不吝嗇地拍着手,他的眼裡滿是對溫湳洺的讚賞。
這個小時候總會摔倒的小女孩兒,終於長大了。
“鑑於今天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我將會在下個月舉行得體的活動,到時盛情邀請各位參加!今天就先這樣。”溫湳洺強忍着腹部傳來的疼痛,對着在座的各位鞠了鞠躬。
果然,做完剖腹產的第二天就跑出來,情況好不到哪兒去。好在這一切都結束了,爸媽在天上也會放心了。
溫湳洺看着會議室天花板上明晃晃的吊燈,那熾熱的光線像極了手術室裡的燈光。她咬緊下脣,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會議室。
“湳洺!你今天太棒了!”追上來的季董事,毫不吝嗇地誇耀着她,卻殊不知此刻的溫湳洺情況已是不妙。
溫湳洺笑着點點頭:“謝謝季叔叔。我還有點事情,就,就先離開了。過些日子,我再去找你。”
“誒!你這孩子……”季董事無奈地看着逐漸消失的身影,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總歸是長大了,留不住。
“溫總,你沒事兒吧?”趕上來的許嫣看着溫湳洺那佈滿汗水的慘白臉蛋,擔心地問道。
溫湳洺抓緊她的手臂:“沒事兒,去,去醫院。”
一個月後,溫湳洺的身子算是好的差不多了。許嫣一想到之前股東大會出的事情,就會滿頭大汗,都是當母親的人了,還這麼莽撞。
但要不是溫湳洺那天的莽撞,也不會換來今天的祥和之日了。
“溫總,你想好給小少爺和小小姐取什麼名字了嗎?”許嫣把奶瓶遞給溫湳洺問道。
“名字?”溫湳洺若有所思地看着懷裡喝着奶的妹妹。片刻之後,妹妹喝完奶後,她笑道,“名字可以慢慢取,先取個乳名吧。”
“乳名?”許嫣把奶瓶放好,就把剛睡醒的哥哥從嬰兒牀裡抱了出來,“乳名也可以。那溫總你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溫湳洺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她伸手逗逗妹妹的小手,“哥哥叫北北,妹妹叫南南。”
“北北,南南?東南西北嗎?”許嫣抽了抽嘴角,這溫湳洺取的這名字,怎麼感覺這麼隨意。
“不好聽嗎?我覺得挺好聽的。我溫湳洺的南,還有……”裴何潯的裴字諧音,剛好是北。她果然是有私心的,哪怕以後沒什麼聯繫。她也依然捨不得這個男人。
“好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裡幫我帶着南南北北吧。”溫湳洺看了眼牆上掛着的大鐘,把南南放進了身旁的嬰兒牀,拍了拍許嫣的肩膀,就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許嫣扭頭看向背對着她的身影:“溫總,不用我送你去嗎?”
“我自己去就行。”溫湳洺低頭看着手裡握着的鑰匙,那個地方還留有她的一些東西,她必須過去一趟。把東西拿走後,她就再也不會回去那裡了。
那個承載着溫湳洺和裴何潯專屬回憶的房子。
一個多小時後,溫湳洺停好車,就慢慢走進這個有大半年沒有來過的小區。她擡頭看着眼前矗立着的老舊公寓,不禁感慨萬千,那些記憶就像是一場夢一般,若不是有南南北北的存在,她估計真的會以爲是一場夢……
走進昏暗的樓道里,許久沒有更換過的聲控燈在聽到腳步聲後,散發出微弱的燈光。溫湳洺扶着生了鏽的扶手,慢慢踩着一節有一節的樓梯,直到幾分鐘後,她站在了這個窄小的公寓門面前。
她看着手裡生鏽的鑰匙,緩緩插入鑰匙孔,轉動幾下,“咔!“的聲音響起,門被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從未改變過的傢俱,物是人非。
溫湳洺沒有聞到想象中的灰塵的氣息,想必是裴何潯回來打掃過了。她看了眼腕錶,得趁這個男人回來之前離開這裡,不然就麻煩了。
她走進臥室裡,按照記憶中存有的印象,把辦公桌的抽屜全都打開了,可怎麼樣都沒有找到她要找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見已經過了半小時,她還是毫無收穫。溫湳洺頭疼地抓了抓頭髮,不停地回憶着自己到底把那東西放哪兒去了,而就在這時,清越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是在找這個嗎?”
溫湳洺猛地回頭看向站在門邊的男人,她詫異地張了張嘴,而下一秒,她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去,那東西找不找都無所謂了。
裴何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和往常一般溫柔地把她拉回了懷裡:“連東西都不要了,看着我就想跑?”
“放開我!”溫湳洺使勁掙脫着,可她卻毫無辦法。
“我把東西還給你,你別走了好不好?我找了你好久。”裴何潯靜靜地從身後抱着她,然後把溫湳洺的戶口薄放在她的手中。
溫湳洺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戶口本,突然想起懷孕之前對裴何潯說的話。她之所以把戶口薄拿給裴何潯,是因爲那時她像是着魔了一般,覺得會和裴何潯結婚……
但現在,她繼承了溫氏,結婚什麼的更不可能了。
“裴何潯,我們分手吧。”溫湳洺淡淡地開口,以及其平淡的口吻說着這句話。
裴何潯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笑着搖了搖頭:“你覺得分手就這麼好說的嗎?你躲我躲了六七個月,不給我解釋,回來就說分手,溫湳洺,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