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沙漏總在指縫間流動,一轉眼,已過了半個多月。
這天,歡歡在下廚,夜寒赫開車來接兩個小傢伙放學,已經臨近放假的時期了,學校裡洋溢着更加熱鬧的氛圍。
兩個小傢伙一上車,就靠在他的車座後面,雙手枕在了座椅上,都很興奮的樣子。
後們裡這。天佑先開了口:“爹地,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要跳級的事情,因爲這學期要結束了,所有老師要我決定一下,可以直接跳到三年級,爹地你覺得怎麼樣?”
聞言,夜寒赫眉頭一皺,陷入了思考中。
“對啊,爹地,我也要跟天佑一起跳級哦,雖然我先前的功課一直不好,不過我這學期一直很努力,補回來了很多,我也想跟天佑一起,如果我不懂的話,就問天佑,天佑好不好啊?”
“好!”天佑一下子就答應了,然後兩個小孩子笑眯眯的看着前面的爹地,露出兩隻可愛的小虎牙,有點買萌的樣子。
夜寒赫思考了一下,決定尊重孩子的意見:“你們有把我跳到三年級,能跟上進度,同時還能兼顧遊戲公司的事情嗎?”
天佑點點頭:“恩,其實,以我的水平,老師都可以直接去讀初中了,只是因爲我們年紀太小,不合適,所以就建議我們讀三年級,所以,爹地,我保證,會把書讀好,同時也會把遊戲公司照顧好的。”
“恩,爹地你放心,雖然我以前沒玩過遊戲,不過我現在也很厲害了,我可是繼承了媽咪設計的天賦哦,對設計很敏感,我經常給天佑一些很好的建議,我現在自己也嘗試着開始設計,我相信,我可以勝任天佑的助理,然後慢慢的,當總監的,我們一定會把遊戲公司做得風生水起。”
夜寒赫點點頭,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他夜寒赫的兒子女兒,就是這樣的聰明,這樣的棒。
“好,既然你們這麼的自信,那爹地就允了,不過你們還要回去詢問你媽咪的意見,別忘記了,我們家現在可是你媽咪做主了,爹地聽你們媽咪的。”
“沒問題。”
“媽咪一定會同意的。”
兩個孩子的笑容明媚如嬌陽,看得夜寒赫一陣恍惚後,沉重又凝上了心頭。
嘆息了一聲,他踩下油門,車緩緩的往家裡的方向開去。
到家後,兩個孩子一股腦兒就蹦下車,就要跑進去,卻被夜寒赫一把給拉住了:“等一下,爹地有話要跟你們兩個說。”
他一臉的沉重,看着前面這兩個孩子,又不捨又心疼,他們都是流着自己血液的孩子啊,可是他欠他們實在是太多了,前面的五年裡,他幾乎沒有關心過他們,現在纔開始疼他們後,自己要離開,等他再回來,孩子已經長大了,終究,他錯過了他們一季又一季,他們會怨他,恨他嗎?
“爹地,你怎麼了?”兩個孩子面面相覷,看着夜寒赫的表情,覺得怪怪的。
夜寒赫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才認真的看向了他們:“天佑,瑩瑩,你們是不是乖孩子?”
“恩!”兩個孩子不明所以,還是點點頭。
夜寒赫繼續問:“是不是很疼媽咪?”
“恩!”
“那今後如果爹地不在你們身邊,你們是不是會幫爹地照顧好媽咪?”
一句話,讓兩個小傢伙的臉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瑩瑩緊張的問:“爹地,你要去哪裡?”
“爹地……”夜寒赫遲疑了一會,思考了一會才說:“爹地要去美國工作一段時間。”
“會去很久嗎?”天佑皺着眉頭問。
夜寒赫眉頭更皺了,沒有正面回答:“爹地只能說,爹地會盡早回來的,爹地不在家,你們會幫爹地照顧媽咪嗎?”
“恩,會的,我們會照顧好媽咪,等爹地你回來的,不過爹地你不能去太久哦,不然我們跟媽咪會很想念你的。”瑩瑩聽到爹地說會盡早回來的,臉色的緊張便褪去了。
“恩,謝謝你們,我的寶貝們。”夜寒赫將他們緊緊的抱入了懷中,親吻着他們的額頭:“答應爹地,也要好好照顧你們自己,知道嗎?等爹地回來的時候,要看到你們都白白胖胖的。”
“恩,我們會的。”兩個孩子語氣都很堅定。
“走吧,我們進去吧,你們媽咪煮了好吃的。”
夜寒赫站起身來,一輛黃色的甲殼蟲急速的停在了他們身邊,黑色勁爆高跟鞋,黑色緊身牛仔褲,過大的鴨舌帽裝扮,赫然就是夜紫曦。
晚飯過後,夜寒赫的書房。
“哥,我聽柳嘯龍說你答應他回來洗白暗影門了,是不是真的?”夜紫曦神色有些着急:“哥,你要想清楚,這一去,你的這條命就等於掛在了刀尖上,隨時隨地都會有危險,說不定,你一去,再也回不來了,那嫂子跟孩子怎麼辦?”
說着,說着,一向無堅不摧的夜紫曦眼睛溼潤了起來。
她別開眼,抹掉不聽話的眼淚,不想讓自己的哥哥看到自己這脆弱的模樣。
暗調的燈光下,夜寒赫的臉色很是寂寥,眼裡滿滿的悲痛的神色,日子一天一天的靠近了,離柳嘯龍給他的時間不到半個月了,離別的愁雲如一張黑色的大網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了其中,緊得他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我已經決定了。”這次的冒險,是爲了今後更好的生活,爲了確保他們能夠如正常人一樣平安的過日子。
黑幫老大的妻女一直都是仇敵仇視的對象,只有洗白,讓暗影門成爲了合法的組織,才能確保一切都能平安。
這也是柳嘯龍一直逼迫他的原因。
“哥,你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夜紫曦真心不希望他這樣做。
夜寒赫寵溺的揉了揉妹妹的腦袋,扯脣故作輕鬆的一笑:“傻紫曦,你哥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決定,既然你哥肯答應柳嘯龍,就一定會洗白暗影門,讓自己完好無損的回來的,你怕什麼呢?”
夜紫曦知道,哥哥做的決定,從來沒有人能夠改變他。
“我聽冷郝胤說,沈均現在正在籌備婚禮,打算取展天翔的妹妹,我還聽說,那個女子長得很漂亮,很可愛哦!”
夜紫曦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扭過臉,嘴硬的說:“那是他的事情,愛娶誰就娶誰,漂亮不漂亮,與我何干?”
“呵呵……”夜寒赫看出了妹妹的忸怩,還有那一分賭氣的吃味的神色,忍不住失笑了出來:“離婚期還有一段的時間,恩,還來得及,你帶寶寶去找他吧!”
“哥……”夜紫曦嘴巴頓時撅到了天上去了,也只有在自己親哥哥面前,她纔會流露出小女孩的心性,不是一貫冷冰冰酷酷的樣子:“誰要去找他啦,他都要結婚了,我纔不去。”
“傻女孩。”夜寒赫理智的分析道:“他等了你這麼多年了,你一直躲着他,他當然要用些手段將你逼出來了,如果你沒去的話,他真的對你絕望的,真的就娶了別的女人了。”
“到時候,你別後悔,哭鼻子哦!”說完,他還用手指颳了下紫曦可愛的小鼻子。
“哥,你討厭。”夜紫曦被說得,更是害羞了。
“去吧!從現在開始,你跟寶寶已經脫離了暗影門了,從此自由了。”
“謝謝你,哥哥。”夜紫曦忍不住張開雙臂,將他緊緊的抱住,任眼淚流淌:“我會回去找你的,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我一定會去幫你的。”
夜寒赫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真摯祝福的同時,卻無法掩飾他眼裡的悲傷:“好!加油,幸福就在你的手中。”
夜紫曦要離開的時候,去跟歡歡告別,臨走前,歡歡問她:“你哥在哪裡?”
“在書房,嫂子,我走了,我會經常來找你的。”
“我等你哦,再見。”
陽臺處。
皎潔的月光如一匹光潔的綢緞傾泄了下來,灑在鐵欄前那一抹高大的身子上來,將他本就修長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冷冽的寒風吹來,修長的影子在風中形單影隻的搖晃着,終究是抗拒不了寒風的蕭條與肅殺,變得支離破碎了起來,落下了一地濃濃的悲傷。
夜寒赫擡頭望着頭頂上的明月,剛毅的五官在月光下,描繪得更加的深刻削實了起來。
還沒分離,已經開始思念了起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一滴清淚忍不住從他的眼角滑落,被風吹散了。
所有的思緒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打斷的,夜寒赫一掏出手機一看,顯示的是a市冷郝胤,按下接聽鍵,他語氣恢復到一如既往的冷漠:“什麼事?”
“赫,左氏股市波動,股價一直下跌,很多股東拋出了手中的股份,你幫我匿名回攏這些股份。”對方頓了頓:“哦,對了,資金你先我墊上哈,你知道我這陣子,那個……呵呵,你懂的。”
聽到好友略帶笑意的聲音,夜寒赫嘴角勾起了一個狡黠的弧度:“墊上是沒有問題,只是那利息,你懂的,我要洗白暗影門需要大量的資金……”
話還說完,就被對方咬牙切齒的打斷了:“腹黑的狐狸,算你狠,等過了,隨你算吧,愛咋的就咋的吧!”
“哈哈……”聽到兄弟咬牙切齒的語氣,夜寒赫哈哈大笑了起來:“冷郝胤,我知道你錢多得無處使吧,就當突然善心大發,拿來救濟救濟兄弟。”
“好了,不說這些傷腦筋的事情了。那個,沈均要娶老婆了,紫曦知不知道這事啊?”
“恩,她已經知道了,她知道怎麼做的。”
“那就好,掛了,最後跟你說一句,自己小心點,別一不小心死翹翹了,我還想要從你那裡,把你從我這撈走的錢,加倍的撈回來呢,所以,你別比我先死哦,現在儘管從我這裡撈錢去吧,往日,加倍的撈回來,掛了。”
“恩。”夜寒赫掛掉電話,脣角的笑容微微的牽起,這就是——兄弟。
寒風繼續吹着,片刻就吹走了他脣角的笑容,更加吹亂了他的髮絲,淡淡的憂傷,繼續籠罩了下來,拿出一根菸,點燃了起來。
歡歡在書房裡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人,剛想四處找找,便聞到了煙味,她追着那香菸的味道一路來到了陽臺,濃郁香菸的味道越來越濃。
遠遠的就看他孤單的身影佇立在陽臺上,寒風吹拂着他睡袍,搖曳了一地的身影,肅穆的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雕。
心微微的扯疼了起來,不知道多久沒見他抽菸了,現在他又抽菸了,一定是很煩惱吧。
不知道爲何腳下的步子忽然沉重起來,短短的距離,此刻竟讓像阻隔着生與死的界限,一步一步,歡歡慢慢的走近,可隨着距離的拉近,她忽然有種想逃脫的衝動,是他的背影太孤單寂寥了,才讓她本就疑惑淺叢的心中慢慢的涌現出不捨的悲哀,爲他沉重的哀傷,難道他真的要離開嗎?
終於她還是走了過來,一靠近,她感覺到來自他身上散發出那種無助孤獨的氣息。
歡歡走向前去,雙手張開,輕輕的抱住了他精壯的腰肢,將腦袋擱放在他寬闊的胸膛口,感受到上面的溫度,她被扯疼的心才微微好轉了一點。
“老公……”輕輕的喚了一聲,輕柔的聲音在顫抖着,不知是她的脣瓣在顫抖,還是因爲風太強烈了。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擁抱,熟悉的呼喚,像是一汪暖流,緩緩的流入了夜寒赫的心田,他癰苦的合上雙眼,任沉重的哀傷染上眉眼臉上。
半響後,終於慢慢的轉過身來,深邃的目光凝視着眼前熟悉的臉,這一刻,夜寒赫喉嚨生澀了起來,一個音節也吐不出來,只能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一大一小的兩道背影在夜風的搖曳下,緊緊相偎依,不離不棄。
她擡起眸,對他對視,見到他眼裡的痛楚,她的心再一次被扯開了,疼痛四處蔓延開去。
爲何,他拿這種哀傷的眼神看着她,明明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的雙手還緊緊的抱着他,他的呼吸這麼的真實,他的氣息這麼的熟悉,可是爲何,她看着他,彷彿隔着一層生死線,那麼遙遠呢,那麼悲切。
難道,真的要離開了嗎?還是要離開很久很久,久到她根本不會數了。
夜寒赫凝着她的小臉一會,才放開她嬌小的身子,整了整她有些凌亂的睡衣:“怎麼不披件大衣啊,這裡冷。”
“你自己不也沒有披嘛,我們這叫做夫唱婦隨,你是老公,你怎麼做,我就跟着怎麼做。”歡歡凝着他的眉眼,每一句,都訴說着她對他濃濃的情誼,每一個眼神,都在告訴他,她深深的愛戀。
夜寒赫的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疼得厲害,他顫抖的伸出手,溫柔的撫摩着歡歡瘦削的臉龐,一點點的描繪着她的容顏,慢慢的刻進了內心深處,在日後漫長的日子裡,他或許只能靠回憶她的容顏來度過悠長的一千多天乃至一生,這一刻,他突然想着,也許他可能回不未了,若是回不來,她怎麼辦?難道讓她一直等下去嗎?
不!
他怎麼可以這麼的自私呢?
他愛她,他要她幸福。
這一刻,所有強忍住的情緒轟然倒塌了,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其實歡歡是真的不想哭的,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淚水卻還是莫名其妙的自眼角落了下來,慢慢的劃過她的臉頰,滴落到夜寒赫修長的手指上。
冰冷又苦澀的,宛如一把刀狠狠的剜在了夜寒赫的心頭。
“老婆,對不起,不要哭了。”夜寒赫痛惜的用拇指擦去她滾落的淚水,將她的腦袋壓在埋入了自己的胸膛中,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了天空,盯着那一輪明月,眼眶跟着也溼潤了起來了,眼底蘊涵着無限的哀傷,一如,這夜的悲涼。
歡歡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卻落得更兇,幾乎溼透了他浴袍的領口。
夜寒赫悠長的嘆息一聲,一個公主抱,將她整個人抱起,帶着她離開陽臺,回到臥房,把她放在牀上,歡歡的臉上滿是淚痕,在琉璃燈下,閃爍着晶瑩的光澤。skug。
夜寒赫起身,想要去拿毛巾幫她擦臉。
身子剛一站起來,腰部就被一雙玉手緊緊的纏繞住了,接着女人嬌小的身軀爬了上來,緊貼着他的後背,歡歡哽咽的嗓音帶着無限的哀痛與祈求:“夜寒赫,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的身軀猛然一震,因爲她的語氣是這樣的悲傷。
感覺到男人身軀的僵硬,歡歡心疼更疼了:“求求你了夜寒赫,我真的離不開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還有兩個孩子,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來的,夜寒赫……”
女人輕輕柔柔哀求的嗓音,讓他心頭一緊,她的話,如澎湃的江水,撞擊着夜寒赫疼痛的心扉,這一刻,他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掉了聲音,落滿了一地的碎片,那麼疼,那麼痛。
深邃如汪洋大海的眼中有淚水在打轉,夜寒赫深喉像是卡主了魚骨頭,一個音節也發佈出來,他揚起頭,將沉重的淚又逼了回去,纔回頭,將她嬌小的身子抱入了懷中。
“對不起,老婆,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什麼都說不了。
他不能欺騙她,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只能這樣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對不起。
他眼裡的悲傷與傷痛狠狠的刺激着歡歡的心神,她的五指塞入了嘴巴里,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卻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了下來,一點一滴,帶着滾燙的溫度,全部低落在夜寒赫的手背上。
對不起,他在一聲一聲的跟自己說對不起。
什麼意思?
真的要離開了嗎?
你真的要離開了我嗎?
夜寒赫知道他又哭了,卻無力去安慰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對不起,雙手緊緊的抱着她,似乎想要把這嬌小的身子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分離。
我不要對不起,我只要你!
歡歡安靜的依靠在他的懷抱中,話,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爲她知道,已經無法改變分離這個事實了。
任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着,她聽到了有什麼東西狠狠的從心底被抽走的聲音,一顆心,開始變成空蕩蕩的,只剩下了軀殼,再也無力的跳動了。
“我若不在你身邊,記得照顧好自己,一定要吃好睡好,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知道嗎?”夜寒赫平淡的說着,語氣毫無波瀾。
哭過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歡歡沒有回答,只是無力的點點頭,她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回答了,只是將自己全部的重量都依附在他的身上。
他的乖巧,讓夜寒赫的心更疼了。
將她的身子扶起來,一手擦着她的眼淚:“老婆,別哭了,今後都不準再哭了。”
歡歡悲痛的閉上了眼睛,掛滿淚痕的小臉,在燈光下楚楚可憐,像一把大手狠狠的揪着他的手。
“老婆……”他低頭,將薄涼的脣貼在了她的脣瓣上,輕輕的舔着,像是在對待這一件最珍愛的寶貝一樣,只想傾盡一世的柔情,換你一世的深情。
歡歡的身子一顫,含着淚,緩緩的迴應起他的。
“老婆,我要你!”磁性的嗓音帶着壓抑的yu望在她的耳邊響起,然後她的身子緩緩的向牀上躺下去。
一室的淫靡,帶着彼此最真摯的不捨與愛戀,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
張了張嘴巴,想問,爲什麼離開,終究沒有問出口。
想問,還回來嗎?什麼時候回來?話音還是消失在了喉嚨口。
只是,不管多久,我依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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