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哲羽的眼眶裡變得紅潤,卻沒有哭出來。
沈若溪心裡一動,低下頭,看着霍哲羽稚嫩的臉頰,不管沈若溪的心如何堅硬,都會變得十分柔 軟。
“媽咪,你不喜歡小奶包了嗎?”霍哲羽的眼神裡帶着幾分恐懼,好像很害怕沈若溪會忽然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一樣。
擡起頭,沈若溪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走廊裡的身影,頓時臉上就浮現出了怒氣,“霍燁然,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你爲什麼要把哲羽牽扯進來?”
沈若溪質問着霍燁然,她明白霍燁然把霍哲羽帶過來是爲了挽回自己,可是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方式。
霍燁然走到了沈若溪的面前,“因爲只有這樣,你纔會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霍燁然伸出手想要將霍哲羽抱起來。
可是卻遭到了霍哲羽的拒絕。
“不要!我要媽咪!媽咪不要再離開哲羽好不好?你不是說過會一直陪在哲羽的身邊的嗎?”霍哲羽癟着嘴,一張小臉變得通紅。
沈若溪只是把視線停留在霍燁然的臉上,甚至看向霍哲羽的勇氣都沒有,她也很心疼霍哲羽受到了傷害,可是她也很無可奈何。
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根本沒有想過要傷害霍哲羽。
可是霍哲羽的每一句問話,都好像直接戳進了沈若溪的心裡一樣。
“媽咪!”霍哲羽聲音哽咽。
沈若溪終究是不忍心,彎下腰,直接將霍哲羽抱在了懷裡,“哲羽乖,媽咪從來都沒有想過會不要你,媽咪是愛你的。”
這一刻她只想要安撫霍哲羽不安的內心,她很是自責,明知道霍哲羽一直都很沒有安全感的,可是她卻還是刺激到了霍哲羽。
明明是她說過要一直保護霍哲羽的,可是給霍哲羽帶來傷害的人也是她。
霍哲羽抱着沈若溪的脖子,將自己的小臉靠在了沈若溪的肩膀上,“哲羽也很乖,媽咪說過男子漢要堅強,所以哲羽都沒有哭。”
小小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
可是沈若溪的內心,卻更加心疼霍哲羽。
抱住霍哲羽,這麼多天過去,沈若溪的心裡也十分想念着霍哲羽。
看到眼前的一幕,霍燁然感覺到了安慰。
因爲天色已晚,而沈若溪也需要留在醫院裡,霍燁然並沒有讓霍燁然爲難,而是直接帶着霍哲羽留在了醫院裡休息。
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霍哲羽的身邊,被霍哲羽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沈若溪的臉上浮現出一點不自然的樣子。
但是也沒有掙脫開,她不想讓霍哲羽失望。
一直到看着霍哲羽入睡,沈若溪才鬆了一口氣,沒有哭泣的霍哲羽,更加讓沈若溪於心不忍,或許就是這樣,董事的孩子,主動要承擔更多難過。
“那天,你剛剛離開不久,很快就有人把你和孟星辰的照片送到了我的面前,告訴我你和孟星辰有私情。”霍燁然輕輕地開口訴說着沈若溪不知道的事情。
沈若溪一愣,瞬間就明白了霍燁然在說什麼。
“我查出你的航班的時候,飛機已經起飛了,我第一時間趕到了機場,可是卻接到了哲羽生病的消息,我只能讓別人去尋找你的下落。”
“哲羽高燒在醫院,可是去尋找你的人卻告訴我,你失蹤了..........”霍燁然至今爲止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什麼叫做心急如焚。
這一次沈若溪算是徹底知道了。
“他們告訴我你有可能被賣掉了,我恨不得毀了整個世界。”霍燁然的視線一直落在霍哲羽的臉上,看似不經意的開口,可是每一個字都透露着霍燁然當時的心情。
沈若溪擡起頭怔愣着看着對面的霍燁然,這是她第一次在霍燁然的口中得知自己的重要性。
“我不是一個好父親,那個時候,我選擇丟下了哲羽,把他一個人留在醫院裡,幸好,他沒事,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霍燁然輕輕的解開了霍哲羽身上的睡衣衣釦,露出了霍哲羽脖子上的疤痕,是當初水痘留下的。
“那你爲什麼不留在哲羽的身邊照顧哲羽?”沈若溪吸了吸鼻子,雖然那個時候她真的很需要霍燁然,爲了保住自己的清白,爲了保住霍燁然送給自己的戒指。
她甚至可以犧牲掉自己的生命。
霍燁然擡起頭,異常認真的看着對面的沈若溪,“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哲羽,我同樣也有義務和責任保護我的未婚妻。”
一句話,讓沈若溪瞬間紅了眼眶,低下頭,沈若溪不敢直視着霍燁然的眼睛。
“孟星辰敢把你從我的身邊帶走,我可以不怪他,可是如果他帶走了你,卻沒有保護好你,我絕對不會原諒的。”
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都無法保護,那麼又談何去保護一個女人。
“所以你就出手傷害他?霍燁然,你不要把話說的這麼好聽,我沒有忘記,你當時對我的不信任,即使你找到了我又能怎麼樣?”
“你還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找我?”沈若溪對於霍燁然的不信任一直耿耿於懷。
“你難道不好奇,爲什麼你剛一離開就有人把你離開的消息告訴了我?你說你有給我留下字條,可是我曾經第一時間回到過香檳玫瑰園,我什麼都沒看到。”
霍燁然語氣平靜,可是每一個疑點都在霍燁然的心理,他現在隱忍不發,不代表自己可以被糊弄。
沈若溪蹙眉,沒有說話。
“你也說了,你曾經想到過要回來,可是身份證件卻被莫名其妙的扣留,這就是有人想要阻止你回到我的身邊。”
霍燁然心理知道是誰,只是現在來說,他還不能告訴沈若溪。
聽到這裡,沈若溪才恍然大悟,“是誰?你懷疑了這麼多,你一定知道是誰的!”沈若溪瞭解霍燁然的爲人,如果霍燁然不清楚的話,霍燁然絕對不會這樣貿然的說出口的。
“就是因爲還不知道是誰,所以我當時纔想要限制你的自由,不希望你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