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們快把她給我換了!”
片場裡,舒心妍捂着被沈若溪打過的那張臉,哭得梨花帶雨,恨恨地道:“再去聯繫公司,直接把她封殺,以後都不能再拍戲!”
沈若溪在一邊冷眼旁觀,聞言,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她纔打了舒心妍一巴掌,她就這個樣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那這些天,舒心妍聯合劇組裡的人,整天打罵自己怎麼算?
有一句話,針不是紮在自己身上,永遠都不知道有多疼,舒心妍這種人就是這樣。
不過,想到有可能會被公司封殺的後果,沈若溪到底還是有些怕的,畢竟她努力了這麼久,纔有點戲拍,萬一因爲這件事被雪藏了,該怎麼辦?
她曾在公司裡見過一個前輩,在發展勢頭最猛的時候,因爲在片場和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發生衝突,被公司雪藏,原本大好的前程也在瞬間斷送。
畢竟做這行,更新換代的頻率太快了,一波演員銷聲匿跡,就會有更多的演員填補上去,沒有哪個演員在沒有作品的情況下,能抵得過時間的侵蝕。
“心妍姐,您不要再生氣了,爲這種賤人生氣不值得。”
姜浩從西裝外套中拿出一張手帕,遞給舒心妍安慰道:“導演一定會爲你討還公道,換掉那個賤人的!”
說着,還坐在舒心妍的旁邊,轉頭惡狠狠地瞪了沈若溪一眼。
他是今年剛出道的小鮮肉演員,好不容易拼點流量換來男主角的位置,搭戲的還是圈內小有名氣的玉女舒心妍,這可是成名的大好機會,卻被沈若溪給毀了。
此情此景,讓沈若溪更加覺得好笑,還記得當初敲定她來當這部劇女主角的時候,這個姜浩還各種巴結討好自己,女主角的位置被舒心妍搶了以後,這人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平時對她冷眉冷眼,還經常幫忙劇組的人欺負她,來討舒心妍的歡心,雖說娛樂圈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但這個姜浩,簡直不要臉到了極致。
“這個……”
導演猶豫起來,雖然舒心妍帶資進組,搶了沈若溪女主角的位置,但沈若溪的戲份也不弱。
因爲舒心妍經常在片場作妖,各種帶節奏欺負沈若溪,他爲了巴結上舒心妍背後的靠山,也從中幫襯了不少,已經拖慢了不少拍攝進程。
如果這個時候,把沈若溪撤掉,再換成別人重拍一遍,會更加拖慢拍攝進程不說,連預算都會超出去不少。
“導演,捫心自問,我進入劇組以後,一直很認真在拍戲。”
雖然覺得,得罪了舒心妍,自己八成是逃不掉被換掉雪藏的命運了,但沈若溪還是想爲自己爭辯一下。
“戲份不分多少,角色不分輕重,我一直很尊重也很珍惜我所出演的每一個角色,希望身爲演員,能爲觀衆帶來更好的作品。
可是卻偏偏有人公報私仇,忘了自己做演員的本分,不想着好好拍戲,整天想着怎麼仗勢欺人,我可以走,但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是她舒心妍一直對不起我,我可從來沒有欺負過舒心妍!”
“你說誰公報私仇?”
見沈若溪當衆指責自己,舒心妍立即跳起來,怒罵道:“我是看你可憐,沒戲拍,像個乞丐一樣,才介紹你來拍戲的,沒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造謠誣陷我的名聲!”
“……”
沈若溪沒話說了,做人居然可以這麼厚顏無恥,睜着眼睛說瞎話,也是一種本事。
她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卻見到不遠處一個小糯米糰子顛顛地向自己跑來,看身形有點熟悉,待走近了一看,居然是小奶包!
他怎麼會在這裡?又追着霍燁然逃出來了嗎?
沈若溪慌亂起來,這劇組人多眼雜的,萬一暴露出小奶包是霍燁然的兒子,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
小奶包跑到她面前,像個胖嘟嘟的肉.球一樣,直接撲到她身上,抱着沈若溪的大腿,萌萌地喊:“媽咪……”
這一次的字音,倒是咬得比之前清楚了許多,雖然沈若溪不是他的媽媽,也被這一聲稱呼給萌化了。
見小奶包出現,還抱着沈若溪喊媽咪,舒心妍立即抓住把柄,呦呵了一聲,尖酸刻薄道:“還說沒傍上金主,給人家生孩子,那這個小野種是誰?”
小奶包被舒心妍尖酸刻薄的氣勢嚇到,連忙躲到沈若溪的身後,抓着沈若溪的手指,探出一顆小腦袋,好奇又害怕地打量着在場的人。
見舒心妍居然侮辱到孩子身上,沈若溪怒道:“舒心妍,把你的狗嘴放乾淨,你說誰是野種?”
證據確鑿,舒心妍覺得自己佔據了上風,氣焰頓時囂張了許多。
“小野種都追到片場裡來了,還想瞞着嗎?
大家都看看啊,這個沈若溪,平時就喜歡裝楚楚可憐的白蓮花樣兒,實際從大學開始就喜歡勾引男人,四處抱大腿傍金主的那種。
我和她是同學,對她的事情再清楚不過了,你們看這小野種,和她長得多像啊!”
話音剛落,背後卻傳來一個冷酷森寒的聲音:“你說誰是野種?”
“當然是這個小野種,也不知道是沈若溪和哪個油膩暴發戶生的……”
舒心妍不假思索地回答,轉過身,待看清了站在身後的人,頓時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霍……霍先生……”
她定了定神,立即扯出一個諂媚討好的笑臉:“早聽說霍先生在這附近的片場拍戲,原本還想去拜會您的,但您的助理說,您最近比較忙……”
霍燁然一身雪白色的定製西裝,身邊跟着幾十個保鏢,不遠處的空地上,還停着好幾輛限量版跑車。
他走在前面,頓足在衆人之中,沈若溪驚鴻一瞥,看到霍燁然,瞬間明白了什麼叫光芒萬丈。
慵懶散漫,矜貴到無與倫比的氣質,即便只是站在那裡不說話,渾身上下的氣勢也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霍燁然露出輕蔑的嘲諷,淡淡地嗯了一聲,卻道:“不忙。”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只是我的助理很清楚,不是哪個阿貓阿狗想見我就能見的。”
舒心妍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堪,悽悽慘慘地辯解:“霍先生,我……”
卻見霍燁然冷眸一掃,一字一頓地問:“這位小姐,你剛纔說,誰是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