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唐突!”袁大人急忙收回目光,隨即低語:“子賽大人!不知您覺得兩種法子,哪種更爲可行?”
子賽未作思考:“用鹽吧!”水流至縣城,已註定要用蒸餾之法,那就一次解決。
“好!”袁大人沒有意見。
子賽掃視一眼河流上端的雪峰:“我們上山瞧瞧!”
“上山?”袁大人不解,好端端爲何要上山。
“我們不可能將鹽灑至整座雪山;所以,我們務必要找一片,雪夠多夠厚,又可以同時流入兩條河流中的一片積雪,進行灑鹽!”
“子賽大人想的周全!”
子賽眸光轉向一側梓童:“你留在馬車上候着,我們去去就回!”
“不要!”梓童腦袋,頓時猶如撥浪鼓般:“我要隨你們一起上山!”
“不行!危險!”子賽拒絕,伸手拍了拍梓童香肩:“聽話!”
梓童瞳仁一轉,即刻露出一副怕怕的神色:“不要!萬一有壞人經過,將我抓走怎麼辦?”
子賽脣角一抽:“放心!我會留下幾名衙役保護你!”
見此法行不通,梓童果斷開始耍賴:“我不要!反正留在這兒我就是覺得害怕,說什麼我都要跟着你!”梓童撅嘴,一副你要敢將我丟下,我就哭給你看的神情。
衆人默默將腦袋挪至一側,將這個難題扔給子賽。
子賽有些頭疼,望着滿臉倔強的梓童:“聽話!不然我現在就派人將你送回!”
“嗚嗚~~”梓童擡起柔荑捂住雙眼,開始嚎啕大哭:“……騙子,你又開始說話不算話,又想將我扔下……騙子!你個大騙子……嗚嗚……”
“別哭了!”子賽被她哭的手腳無措,一時不知是該安慰,還是該兇她。
“嗚嗚……騙子……你個大騙子……嗚嗚……”梓童下定決心,只要他不鬆口,就會一直哭下去:“……騙子……大騙子……”
“好!我答應讓你跟去!”最終無法抵抗梓童的哭功與耍賴,子賽鬆口。
“這可是你說的,不可以反悔!”梓童當即擡起,沒有半絲淚水的俏臉。
衆人見狀,想笑,卻又沒這個膽子,只得硬生生的憋着。
知曉自己被騙,子賽卻也無可奈何:“走吧!”沒好氣敲了下梓童腦袋,率先朝山上走去。
梓童輕吐舌尖,笑嘻嘻跟上。
雪山上的風很大,每走一步都要費上九牛二虎之力;不一會兒的功夫,梓童便開始氣喘吁吁。
“讓你別跟來,你偏不聽!”子賽嘴上雖如此斥責,卻伸手將梓童拉起。
早已累癱的梓童,直接將回話的力氣都省了,整個人基本上是被子賽拖着前行。
行至整座雪山的三分之一處,衆人頓住腳步。
望着山下兩條河流,子賽心中做了決定:“就用我們腳下這片積雪!”指尖指向兩條河流:“我們先在山下挖開一處,打通兩條河流;讓融化的雪,順着此處流入兩條河流中!”
袁大人點頭,同時有些擔憂:“如此一來,只怕工程又將加大;百姓們等待的日次,又要增長!”
“爲了增大成功率,相信讓百姓們多等些時日,也是值得的!”子賽決不允許,此次的失敗;因爲一旦失敗,不僅否決了數個月的勞動成果,更會令百姓們無限期的處於水深火熱中。
“子賽大人所言極是!”袁大人自然清楚,子賽心中的考慮。
隨後,他們共同選好挖掘地點,與最爲省時省力的方法。
待一切完畢,子賽開口:“我們下山吧!”
“是!”衆人隨着子賽步伐,順着來時路走回。
剛行出數米遠,子賽耳朵微動,眉頭當即蹙起:“什麼聲音?”
衆人回眸,望向雪山最高處。
“雪崩!快跑啊!”不知誰大叫一聲,衆人迅速果斷朝山下奔去。
“快走!”子賽伸手,拉起處於呆愣中的梓童,朝山下奔去。
剛跑出數十米遠,隨着梓童一聲尖叫,她整個人被毯子絆倒在地。
“該死!”子賽低咒,一把將她提入懷中;望着即將逼近的滾滾大雪,知曉下山已是來不及。
隨着‘轟隆隆’巨響經過,整座雪山重新恢復寧靜。
良久,一抹聲音在空蕩的雪山上響起:“大人!您沒事吧?大人……”衙役不停晃動,昏迷中的袁大人。
過度搖晃,使袁大人迷迷糊糊睜開雙眼;一時還未從空白中反應過來。
“大人!您沒事吧?”衙役扒開袁大人身上積雪,將其扶起。
“沒事!”袁大人搖頭:“其他人怎麼樣?”
“小孫與小周在找,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衙役回:“大人!屬下先扶您下山!”
“好!”在衙役的攙扶下,不一會兒功夫,他們便到達山腳下。
半柱香左右,衆衙役紛紛在山腳下聚齊。
“都沒事吧?”袁大人詢問。
“沒事!”衆衙役搖頭;雖有幾名受了些輕傷,卻也沒什麼大礙。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袁大人欣慰點頭;倏然想到什麼般,瞳孔猛然放大:“子賽大人與公主呢?”
“這……”衆衙役紛紛垂下頭顱,不敢直視袁大人焦急目光。
“你們到是說話啊!”衆衙役的反應,令袁大人惴惴不安。
衆衙役吞吐:“回、回大人!屬下們已將附近找遍,卻始終未見子賽大人與公主的身影!”
“什麼?!”袁大人身子連晃數下,差點摔倒於地。
身側之人急忙伸手,扶上一把:“大人!你還好吧?”
“不好!”子賽大人與公主若是在這兒出事,只怕下官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大人……”
袁大人擡手,制止他們將要出口的安慰:“所有人聽令,哪怕將整座雪山翻過來,也務必要找到子賽大人與公主!”
衆衙役互望,隨即異口同聲:“大人三思!”
“怎麼?難道連本大人的命令,你們都敢違抗?”袁大人眸光掃向衆衙役。
“屬下不敢!”
“既然不敢,還不速速上山尋人!”袁大人聲音中,染上從未有過的嚴厲。
衆衙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