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駙馬府邸。
梓童挺着巨肚,與洛洛坐於花園中。
“小悅悅好可愛哦!”梓潼拿着糕點,不時逗弄着步履蹣跚的悅悅。
“你的小寶貝,不是也快出生了!”洛洛柔荑支着下巴,整個人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梓童挑眉:“你這是嫉妒羨慕恨?”
“是啊!我嫉妒羨慕恨!”話音落,洛洛情緒顯得更加低落。
梓童不再逗弄悅悅,示意一側丫鬟看着。
“怎麼了?我發現你這次回帝都,好像成日都悶悶不樂!”梓童關切詢問:“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什麼忙!”
“我想再生一個寶寶,可一線哥哥說什麼都不同意!”
“爲什麼?”相愛之人,不是應該很期盼自己愛的結晶嗎?!
想起原因,洛洛整個人都焉了:“還不是因爲生悅悅的時候,我差點死掉;害的現在我一提生孩子,他就跟我急!”
梓童樂了:“他這分明是心疼你,你還在這兒悶悶不樂!”
“可我就是想,在給悅悅生個弟弟或是妹妹;如此一來,悅悅也不會覺得孤單!”洛洛望着與丫鬟玩耍的小人兒,眸中有着濃濃的慈愛。
“你真的這麼想再要個孩子?”梓童歪頭問。
“嗯!”洛洛毫不猶豫點頭:“可關鍵問題是,一線哥哥不同意!”
“你想要孩子,爲何非要經過他的同意?”梓童眸中閃過一抹狡黠光芒。
洛洛傻了:“一線哥哥不同意,我怎麼能懷上孩子?”
梓童柔荑朝桌上一拍:“當然是色/you了!”
洛洛櫻脣,因驚愕而微微張開。
陪着悅悅玩耍的丫鬟,驚得忘記下一個動作。
在不遠處伺候的丫鬟們,目光則齊刷刷望向梓童。
察覺自己聲音過大,梓童訕訕一笑:“不好意思!聲音大了些!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洛洛回神:“你、你別開玩笑了!“
梓童聲音微微壓低:“我只是實話實說,絕對不是開玩笑!”梓童只差沒舉手立誓,以表自己真誠:“等你色/you成功,並懷了寶寶,我就不信他能讓你墮胎!”
梓童最後幾句話,令洛洛心動了:“真的可以?”
“絕對可以!”梓童重重點頭,對自己所教之法絕對有信心。
“……”洛洛雖靜默不語,臉上卻有着蠢蠢欲/動之態。
梓童看在眼中,心中一陣直樂。
“考慮如何?”良久,梓童詢問。
洛洛貝齒輕咬櫻脣,臉頰泛起一絲紅暈:“我想試試!”
“好樣的!”梓童輕拍洛洛香肩,給予她十足十的鼓勵:“已快傍晚,你趕緊回去準備,不然一會就來不及了!”梓童表現的比洛洛還要心急。
“好!”洛洛起身,望了眼在一側玩耍的悅悅:“悅悅今晚就交給你了,權當給你練手,將來也好帶自己的寶寶!”話音落,不給梓童拒絕的機會,腿部輕彈,消失在衆人面前。
“……”我這算不算自找麻煩?!
梓童在花園中獨自坐了會,正準備離去,面前倏然落下一隻信鴿。
“咦?!哪來的信鴿?”梓童自言自語之際,已動手抓起信鴿,並順手解下其腿部的紙條。
輕輕展開,眸光頓時一亮。
“小翠!晚上直接將悅悅送至我房中!”梓童交代一句,拔腿便朝遠處奔去。
被皇上留下議事的子賽,一進府便瞧見梓童飛奔的身影,心臟瞬間提至嗓子眼。
身子一晃,已將梓童抱入懷中:“不是叮囑過你,不可以亂跑嘛!”
望着子賽陰沉臉孔,梓童扯起一抹討好笑意:“人家這不是心急嘛!所以就……”
“每次都是這個藉口!”子賽臉色絲毫未見好轉。
“我這次說的是真的!”梓童忙舉起手中紙條:“你看!”
“誰來的信?”子賽眉宇微蹙;若沒記錯,她在這個時空好像並沒什麼朋友吧!
“是齊姑娘與東方公子來的信!”梓童臉上洋溢着大大笑容:“東方公子不僅找到了齊姑娘,他們還完婚了!”梓童將信中大概意思說出。
“也算是他們有緣吧!”子賽對此,自然樂見其成。
梓童歪着腦袋,似真似假笑道:“如此說來,我還能算是他們之間的半個媒人!”
“你還真好意思說出口!”子賽自然清楚,她腦袋中想的是什麼事。
梓童不服嘟起櫻脣:“當初若不是我教齊姑娘那個法子,他們之間還不知要僵持到什麼時候!”
子賽脣角一抽:“你有沒有想過,若當初東方旭驍未想通,你的法子豈不是害了齊姑娘一輩子!”
“呃~~”你非得在這麼開心的時候,說這麼喪氣的話嗎?!
子賽無奈摸了摸梓童柔軟髮絲:“日後,你還是少給別人出主意!”
“……”話說,我剛剛纔幫洛洛出完主意。
未注意到梓童欲言又止的神情,子賽牽起她的柔荑朝廂房走去:“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梓童頓時來了精神;將方纔想說的話,果斷拋擲腦後。
側目望了眼,梓童閃閃發亮的雙眸,子賽笑:“你在災區想出的水車澆灌之法,令災區今年的收成,比旱災前的收成,足足高出兩倍!”
“真的?”梓童雖想出此法,卻萬萬沒想到,它的效果竟如此之好。
“嗯!”子賽眸中,閃過一抹爲她感到的自豪:“皇上已下令,全國推動水車澆灌之法;相信明年,整個國家糧食收成,會翻至兩三倍!”
“如此一來,百姓們的生活要比以往好上許多!”梓童笑的開懷,爲初夏國所有百姓感到開心。
“是啊!”百姓們生活好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梓童倏然伸長腦袋,狀似認真望着子賽:“那如今,豈不是整個初夏國的百姓,都要感激我?”
子賽寵溺輕捏梓童俏鼻:“是!”
“那我豈不是可以千古留名了?”雖然這個時空與自己曾經的時空沒有接軌,但想想可以千古留名在這個時空中,梓童仍舊覺得美極了!
“你的功績,皇上已命人記入史書,千百萬年後,說不定仍舊會有人記得你!”望着她樂呵呵的小臉,子賽心中一片柔軟。
梓童擡眸,偷偷瞥了眼子賽;‘我現在若是告訴你,那些方法其實都是盜用別人的,你會作何感想?’
“怎麼不說話?”
“太興奮,不知說什麼!”梓童果斷放棄,實話實說的想法。
子賽寵溺一笑,順口詢問:“晚飯吃過了沒?”
“沒有!我要和你一起吃!”
晚飯後,天色已矇矇黑。
梓童與子賽前腳回房,房門後腳便被敲響。
“去看看是誰?”梓童輕撞子賽。
子賽起身打開房門,入目是小翠抱着臉蛋紅撲撲的悅悅。
“怎將悅悅抱來這兒?”子賽眉宇微壓。
小翠忙恭敬回稟:“啓稟大人!是夫人吩咐奴婢將孩子送來這兒!”
“是我讓小翠送來的!”梓童聽聞聲音,從內室走出:“悅悅吃過飯了沒?”
“奴婢已經餵過!”
“好!”梓童示意子賽將悅悅接過,隨後吩咐:“你下去休息吧!”
“奴婢告退!”小翠後退幾步,隨即轉身離去。
子賽望着懷中小小的人兒,神色有些糾結:“你怎會命小翠將孩兒送來這兒,洛洛公主與一線幹嘛去了?”
梓童關上房門;狀似幽怨的神情中,明顯帶着抹奸詐意味:“洛洛去色/you她的相公,所以便將悅悅丟給我們;美其名曰,給我們練手!”
“……”子賽。
梓童走至牀邊,將自己沉重的身子拋擲牀上。
子賽隨後跟來,嗓音中帶着明顯的質疑:“主意該不會是你出的吧?”
梓童柳眉微挑:“冰塊臉!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瞭解我了!”
“……”你難道就不能歇停幾日嗎?!
無視子賽不停變幻臉孔,梓童很是認真開口:“我只是滿足,洛洛想再次做母親的心願!”
子賽抱着悅悅在牀邊坐下,涼颼颼道:“你就等着,一線明日來找你算賬吧!”
梓童果斷爬起身子,窩進子賽懷中:“不怕!有你!”
面對她的信任,子賽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子賽懷中的悅悅,彷彿感到太擁擠般,抗議伸腿踢向梓童頭顱。
“呀!”梓童痛呼,忙將腦袋挪開。
望着梓童額頭紅紅一塊,子賽忙將悅悅放於地上:“怎麼樣?很痛嗎?”
梓童可憐兮兮點頭,幽怨瞪着地上,完全不在狀態的悅悅:“兩歲的娃,下腳怎麼這麼重?”
子賽失笑,在梓童額頭處,輕輕的吹着。
悅悅撲閃着,一對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吹吹、吹吹……”小手抓上子賽衣襬:“……吹吹、吹吹……”
子賽回眸,便見悅悅將胖嘟嘟的指尖,指向自己的額頭。
“她這是讓你幫她吹額頭?”梓童嗓音中,帶着絲疑問。
“看樣子像!”
望着悅悅煞是可愛的動作,梓童升起一抹惡作劇心裡;隨着悅悅做個鬼臉:“就不讓他給你吹,誰讓你踢我!”話音落,果斷將子賽頭顱扳回,讓他繼續給自己吹。
見子賽不理自己,悅悅先是委屈的嘟起粉嫩嫩的小嘴,接着‘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子賽與梓童頓時面面相覷。
“去!去!去!趕緊給她吹吹!”梓童推搡子賽,實在不忍這麼精緻的娃娃,哭的如此傷心。
‘這都是誰惹得禍?!’子賽回身,輕輕將悅悅抱起:“悅悅乖!姨夫給你吹吹!”
感受着額間溫熱癢癢的氣息,悅悅頓時破涕爲笑。
“現在的小傢伙真是太聰明瞭,得不到就開始耍賴!”梓童支着下巴,望着悅悅‘咯咯’直笑的小臉道。
“我倒覺得,和你挺像的!”都是那麼的可愛以及愛耍賴。
梓童怒,抓起枕頭便朝子賽砸去:“我像是會耍賴的人嗎?”
子賽飛身退出數米遠:“像!”
“我要和你拼了!”梓童下牀,朝子賽撲去。
子賽忙放下懷中悅悅,害怕梓童會磕着或碰着。
抓住子賽,梓童柔荑毫不猶豫朝他腋下撓去:“讓你再說我,讓你再說我……”
子賽急忙伸手,制住她的柔荑:“都是我的錯,不鬧了行嗎?”
“不行!”洛洛立馬果斷的回。
感覺自己被徹底忽視,小悅悅再次張開粉嫩嫩的小嘴。
鬧得正歡的二人,動作硬生生僵住。
“我怎麼感覺,她像是第三/者!”梓童幽幽開口。
子賽嘴角一抽:“你想多了!”回身將悅悅抱入懷中,輕聲誘/哄。
梓童耷拉着雙肩,認命走回牀邊;望着悅悅在子賽懷中‘咯咯’直笑的小臉,梓童更加幽怨了:“嗚嗚……冰塊臉!我現在可不可以把她送回去?”我不要她在這兒做第三/者,我不要……
子賽瞥了眼梓童:“你若不怕撞破某些‘好事’,可以選擇現在將悅悅送回!”
“好吧!你當我什麼都沒說!”梓童果斷的焉了。
我沒事瞎出什麼主意啊?!他們倒是樂了,可我呢?嗚嗚……我後悔了……後悔了……
“行了!別哭喪着臉,不就一夜嘛!忍忍就過來了!”子賽哭笑不得安慰。
“嗯!”梓童耷拉着腦袋,倏然想起什麼般,猛然擡起俏臉:“冰塊臉!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梓童很不滿他的回答,堅決果斷要求:“必須二選一!”
子賽微微沉吟:“女兒吧!”
“爲什麼是女兒?”古代不都重男輕女嗎?
子賽脣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因爲我覺得,女兒會像你!”
他的回答取悅了梓童的同時,也堅定了梓童心中所想:“冰塊臉!我不要生女兒,女兒會成爲我的情敵!”她不僅會搶走你的關注,也會搶走你對我的寵愛……
“……”子賽。
梓童垂眸,望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我要是生個女兒,就直接給她訂門娃娃親,從小便將她送至夫家!”如此一來,她就不能做我們之間的‘第三者’了!
“……”子賽額頭冒出冷汗,果斷爲自己女兒將來的命運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