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試完衣服,着涼猶不自覺,直到突然瑟縮地打了個噴嚏,她才趕緊鑽進被窩。
睡前,緊緊攥着手機,好幾次忍不住將手伸出被子,睜開眼睛看看屏幕。
奇怪,那傢伙送了禮物過來,竟然連個電話或短信都沒有?這太不符合他的作風。懶
可是……她爲什麼要等他的消息呢?不想了,不想了……
意識逐漸模糊,進入夢鄉,夢見譚少傑一臉地譏誚,得意洋洋地問她:怎樣?還是我挑的披肩最適合你吧!相信我的眼光,以後每天都要給我帶着它,不準再接受其他男人的禮物……
如栩猛地睜大眼,睡意消失了一半。怎麼回事?她被下了魔咒一般,發現電話還攥在手裡,咬咬脣,撥打他的號碼。
譚少傑每天這時候都在泡吧麼?他的生活除了夜夜笙歌,還能多點意義麼?如栩能感覺到他正捂着話筒在大聲回答。
“喂?汪大律師,主動打電話給我真是難得!”
“爲什麼要快遞披肩過來?”
“喲,說得那麼哀怨,不是因爲我沒親自送過去吧?我沒有出現,是不是很失望啊?”
“你正經點。”如栩將格子披肩拿在手裡繞圈圈,本來想說聲謝謝的,可一聽他自戀的腔調立刻改變主意,“我說過不稀罕你送的東西,明天到辦公室,我還給你。”
“那是特意買給你的,我一個大男人要那玩意做什麼?你當它是賠禮也好,恭賀你打勝仗也好,或者聖誕禮物,總之我譚少傑送出去的東西,概不回收。”蟲
如栩聽到他旁邊有激狂的音樂聲,不時伴隨女人的狂喜尖叫,不禁從被窩裡坐起來。“你不回收是吧?那我把它扔掉!”
“隨便你,送給你就是你的東西,你愛怎麼處理,自便好了。”
那頭忽然摁了線,留下如栩一個人對着手機發呆。他掛她的電話?抓起披肩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在地板上,直挺挺地躺回牀上。可是,過了許久,她翻來覆去睡不着,掀開被子下牀,無奈地撿起可憐的披肩,隨後陷入莫名的煩惱。
唉!漫漫寒夜,她在糾結什麼?
不夜城,熱鬧的酒吧,晚上十一點,精彩的夜生活纔剛開始。
舞池裡的年輕男女肆意揮霍熱情,在激烈的音樂聲中盡情扭動身軀,釋放自己。
譚少傑一路走到舞池中央,不少嫵媚妖嬈的美人兒舞到他身前,朝他曖昧地眨眼。五彩球燈轉動,在他俊美的五官上炫出陰影,他銳利的眸子如利劍一般四處捕捉,終於認準目標朝一個方向筆直走去。
大手猛力拽住一個模特身材的女子,二話不說將她往外拖。
女子看到他,霎時驚慌,可掙脫不了他的大力鉗制,很快被拖出酒吧。原來,她就是前幾日在陪他看電影的那位新任女伴。
譚少傑背對着燈光,身形顯得更爲高大,幾乎要將女子完全籠罩在黑影下。“爲什麼臨陣逃脫?明明說好要做原告的證人,指證喬微微貪慕虛榮,精心設計了周維安。結果呢!你敢耍我?你可有想過後果!”他渾身迸發出怒氣,指關節發出一聲輕響。
女子嚇壞了:“傑……不要怪我,我也是無可奈何。我是答應你出庭……可是……可是我要是真的指證了喬微微,她會報復我的……”
譚少傑鋼鐵般的手指箍住她的腕口,聲音冷得像冰一樣:“你怕她報復,就不怕我報復?”
“你不會,你從不會傷害女人,你不會的……”
“是嗎?”他冷笑。
“傑……原諒我的逼不得已。官司已經結束,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但是我可以透露給你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當初,喬微微要一起聘請你做她的代理人,是因爲她早就知道你跟周維安的關係,怕你從中阻撓她的計劃,但沒想到你還是退出了她的CASE。你開庭前找她,警告她,她心中惱火,就算現在贏了官司,也可能會做出一些讓你惱火的事。”她跟喬微微多年同住,若非被對方握有不利的把柄,她也不至於臨陣倒戈。
譚少傑眯緊黑眸,厲聲道:“你還知道了什麼?”
“喬微微多麼善於僞裝,多麼富有心計,你跟我一樣清楚。以我對她的瞭解,她遲早會報復你的,打擊完周維安之後,她說不定會針對事務所,製造傳言,讓外面的人以爲你們爲贏官司,是非不分,不擇手段……”
聽到這裡,譚少傑眼中已陰雲密佈,風雨欲來,“我絕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毫無憐惜地將女人推開,他扭頭離開。
女人不能只看表相,這一道理,譚少傑再次深刻地得到驗證。
不只是他,如栩也是一樣,曾經見識過欣寧的情敵,那個叫姚馨語的女人看上去溫柔秀美,臉上經常掛着恬靜的笑容,可任誰都想不到她會做出連串陰險惡毒的事,導致欣寧跟沈弈棠婚姻破裂,直到現在都尚未破鏡重圓。
所以,當喬微微在聖誕節時執意邀請如栩出去,一邊說着感謝之言,一邊將案件真相透露時,如栩的心驟然掉入冰窟,一口飯卡在喉嚨裡怎麼都咽不下去。
“汪律師,你是我見過最能幹最聰明的律師,了不起。周維安那個臭男人做夢也想不到他會敗訴吧!想要打倒我喬微微,可沒那麼容易,別說一個服務員,就算十個,我都能找來,讓他們說什麼,就說什麼。”她很得意,但這句話讓如栩脊背竄上寒意,察覺到了一些隱藏在背後的可怕事實。
這頓飯吃得難以下嚥,如栩渾渾噩噩地走在街頭,心情沉重。(第一更。白天上班忙,我今天晚上會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