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安心了。
但陸小鳳不安心了。
這個地方,本來就不該是蛇王出現的地方,對方出現在這裡,無疑是告訴陸小鳳,原本安排的事情出現了變化。第一次,陸小鳳突然發現這樣的舉動讓人覺得討厭。
面對陸小鳳的疑惑,還有西門吹雪和花滿樓的戒備,蛇王知曉對方的戒備和疑惑並不是針對自己,但在這種情況下,蛇王也只能哭笑不得的向三人道出了一件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來。
一刻鐘過後。
在聽完了蛇王的訴說後,即便是以陸小鳳的見多識廣在這一刻也不由的有些傻眼。
這不可能!
這是陸小鳳的第一個念頭,不過轉念一想,陸小鳳便將這個念頭壓了下來,反而是轉過頭望着西門吹雪和花滿樓,開口道:“你們怎麼看?”
“唐門!”
“這是巴蜀隱藏的一個家族式門派,亦正亦邪,行事頗爲肆意!”
花滿樓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敲打着掌心,嘴上說着他的想法,“他們在江湖上行走的不多,故而一般人瞭解的也不太多!”說到這裡,花滿樓停頓了一下,在心裡構思組織了下語言這才繼續說道:“只是你怎麼會遇見他們?”
5∽長5∽風5∽文5∽學,★↗≯t唐門雖然在江湖上不顯,但花滿樓自是瞭解唐門中人的做法的。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招惹唐門的人,唐門的人是不會理會你的。
這是一個報復性極強,原則性也同樣強的家族式門派。
按照道理來說,蛇王身爲道上老大,是不會去招惹唐門中人的。
蛇王聞言不由苦笑了一聲,無奈道:“我這算是無妄之災了!”說到這裡,蛇王的視線停留在了陸小鳳的身上,他知道京城乃天子腳下,不是羊城能比的。在羊城身爲道上老大,在京城可能什麼都不是。但蛇王萬萬沒有料到,他一踏入京城沒幾天,還未來得及做其他的什麼,他便已經被人盯上了。
而且盯上自己的,還是一個他萬萬惹不起的人。
說實話,蛇王寧願去招惹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卻也不想去招惹那個人。可惜的是,麻煩已經自動找上門,這已經不是蛇王願不願意招惹的問題了。
原因只有一個。他蛇王是陸小鳳不多的朋友之一。
聽到這裡,陸小鳳已經是眉頭緊蹙,詫異道:“他怎麼會招惹到唐門?”話音一落,陸小鳳又用一種隨意的語氣自言自語道:“不過若是他的話,出現任何的情況都不奇怪!”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陸小鳳有西門吹雪這樣的一個朋友。而相比較起來,那人的性格比西門吹雪更加的冷漠。
“他?”
一直沒有出聲的西門吹雪出聲了,“是那個在你體內留下劍氣的人嗎?我們今天要見的人也是他吧!?”
能夠讓陸小鳳與這樣的人合作,西門吹雪已經是不難想象局面是多麼的糜爛了。只是在外表上看不出來,其中的恐怖只怕唯有身爲當事人的陸小鳳知曉。
這一路來陸小鳳沒有說明,但從他醒來的那一刻,西門吹雪就知道對方其實並不願意自己與花滿樓摻雜其中。這也是爲什麼他會削掉陸小鳳一撇鬍鬚的原因。
“我們要見的人是?”花滿樓直接詢問出了心中的答案,雖然內心裡有所猜測,但他也想親耳聽到這答案從陸小鳳的嘴中道出。
“白雲城主!”
在幾人的目光注視下,陸小鳳沉吟了半晌。這才道出了這個名字:“葉孤城!”
原來是他!
花滿樓手中摺扇不由微微一顫,葉孤城是誰江湖上誰人不知?只是花滿樓有所疑惑的是白雲城主眼下不應該是呆在太平王府嗎?怎會來到京城?又怎麼會中途對陸小鳳出手,以至於下殺手?
這些疑惑都在花滿樓心中翻騰。但眼下顯然不是詢問的時候,故而花滿樓安靜了下來,他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由陸小鳳親口道出其中的緣由。
而西門吹雪則是在聽聞這個名字後,手中的長劍已經是不由自主的發出顫動的聲響,這是屬於絕頂劍客的興奮。
雙方雖然未碰面,但在當時那份泄露而出的劍氣足以讓西門吹雪將白雲城主葉孤城當成最爲重要的對手。
至於蛇王則還是那一幅苦笑的臉。
在這其中,他蛇王是最爲無辜的。
“走!”
陸小鳳尋思了一會兒,目光落在了苦笑着的蛇王身上,開口說道:“蛇王,帶我們去見他!”在陸小鳳的眼裡,葉孤城顯然是被唐門的人給扯了手,而蛇王這個他的朋友則無辜的被葉孤城看上,成爲了聯絡員。
至於蛇王爲什麼會落在白雲城主的手上,陸小鳳不用去考慮,對方的身份就已經足夠了,這樣的事情對方很容易調查出來。
於是在蛇王的帶領一下,一行四人朝白雲城主所在的地方而去。
……
哐!
是酒瓶碎裂的聲響。
唐天儀低頭看着那名貴的酒水蔓延在地上,臉上面無表情。這酒名爲寂寞,有高手寂寞的味道,是出自悅來客棧的酒水。隨着酒香瀰漫,但唐天儀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可惜,哪怕這酒水是限量的,在京城更是名貴,受人追捧。
此時此刻,唐天儀的眼中有的只是一種不屑。
高手寂寞?
在孔雀翎未現世之前,或許可稱。但在這絕世暗器的面前,無人敢稱高手寂寞。可以說,現在的唐天儀足夠自信,自信到自負,哪怕是神在面前也堪一戰。
有孔雀翎在手,唐天儀就是這麼自信。
在他身後,則是站着唐門的其他幾個人,四人的目光一同落在前面緊閉着的房間,看着那透過燭光倒映在窗上的身影。
整個賭場亦是如同受了驚的夏蟬,安靜之極。
確切的說是自唐天儀幾人來到這座賭場後,氣氛就已經變得詭異起來。已經有不少的賭客,悄悄的離開了這裡。眼下的賭場怎麼看都給人一種即將爆炸的火藥桶一般。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更何況是混社會的人?
目光炯炯,唐天儀沒有出聲,就好像先前打破酒罈的人不是他做的一般,那倒在自己腳邊痛苦的咬牙發出哼哼聲的賭場小二也不是他打的一樣。
囂張!
跋扈!
肆意妄爲!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要知道在賭場混的人不只是好賭的普通老百姓,也有有錢的富豪,更有混跡江湖的江湖人。但在這個時候,在場的衆人竟是沒有一人敢出聲,不約而同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顯然是被之前這四人的做法給震到了。
他們都看的出來。來人不簡單。
“天下間沒有人敢忽視我們唐家堡!”
唐天儀的聲音柔和無比,在整個賭場裡開始迴盪,落在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只聽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吐道:“我們不招惹人,不代表我們害怕別人!”
唐門的人!
在場的其他人都是心中一驚,算是知曉了這四人的身份,心中卻是在震驚。在知道這四人的身份後,已經沒有人敢忽視對方了。
換做是以前,在唐門未尋回孔雀翎的時候。在查探此情況後,唐天儀定然是大爲憤怒,以示內心的情緒,但在他拿到了孔雀翎之後。唐天儀發現那樣做實在是太過丟唐門的臉面。
所以,唐天縱決定換一個方式。
有着孔雀翎,唐天儀自信不懼天下間任何一個絕頂高手。既然不懼,那麼他也該有相應的氣度。
極具壓迫性的目光掃視四周。讓人不敢與他的目光相對,唐天儀滿意的收回視線,目光再度落在了對面的房間上。開口說道:“既然你殺了我唐家堡的人,有膽子做怎又不敢承認?”
許久。
房間裡燭光還在搖曳,一道聲音從裡面傳出,“你叫什麼?”
聲音清冷,更帶有一種飄渺意味。
話雖然是從房間裡傳出,但落在每個人的耳畔卻好似仔身邊開口。只此一句,就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側目,這房間裡的人是一個高手。每個人的心中都在詫異,這房間裡的人究竟是誰?爲何呆在賭場,讓賭場老闆當做座上賓。
“唐天儀!”
面對對方的問話,唐天儀簡短的回道。
“噢!”
半晌,房間裡終於傳出了一聲迴應,好似是回憶了好半晌,這才繼續說道:“半個月前我遇見的唐天縱他們是你什麼人?”
“死在你手上的唐天縱他們正是我的兄弟!”
唐天儀目含怒火,人緩緩的站起來,目光死死的停在房門上,緩聲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既然白雲城主敢做這樣的事情,那麼今天我殺你也是理所當然!”
無人可小覷唐門,安身立派這麼多年,唐門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底蘊。
單論底蘊的話,只怕武當峨眉都不能與之相比。
再說白雲城主葉孤城前來京城,並不算是徹底的保密,不過一段時間後,在有些人的耳中早已經是知曉之事。
殺人償命?
呆在房間裡的葉孤城聞言笑了。
衣袍甩動,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一身黑白配的葉孤城終於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讓人見識到了這個號稱天下第一用劍高手的風采。
幾乎同時。
賭場的大門再度被推開,一行靚麗的持劍女弟子走了進來,看打扮正是峨眉派之人,爲首正是掌門弟子孫秀青。
緊接着,幾乎是不分先後,陸小鳳一行人也終於來到了賭場。踏入大門,見到的便是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場面。
而在這個時分,遠在悅來客棧的嶽緣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在他的面前,這副詭異的畫像也終於完成。
隨即在商秀珣愕然的目光下,嶽緣拿起了畫像,仔細而認真的觀看了半晌後,在炙熱的真氣燒烤下,畫像自燃,就那樣化成了飛灰。
搖搖頭。
嶽緣顯然對這次的作畫結果並不滿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