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右手示意揮過,幾人腳步聲戛然而止,空曠的大殿裡迴響的只有機關人與機關獸啓動的吱吱聲響。¥f。¥f
目光先是在那巨大的機關人身上停了一眼,又瞅了一下那麒麟機關獸後,蓋聶三人的目光這才落在了那背對着他們的少年身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玉棺,玉棺被少年單手舉在頭頂,這個人都籠罩在下方。
這人是誰?
裝有嬴政屍身的玉棺要知道是在之前一戰中,便已經失落在大殿裡,可眼前……還有盜跖怎麼跑到了這裡?
蓋聶很清楚的看見那站在中間的盜跖臉上的凝重神情,哪怕是身後那已經在動彈的機關人與機關獸都沒有讓盜跖退開,相比較起來無疑是對方身前這個舉棺之人更爲恐怖。
自後面望去,三人瞧見的只有那玉棺,還有那並不怎麼高的個子,從背影上倒是能夠看得出對方應該是一個少年人。
那麼這世上有誰能夠迫的盜跖如此警惕萬分,不敢有絲毫動作?
在看那少年身上的陰陽家服飾,在蓋聶三人的腦海裡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帝國左護法,陰陽家星魂。
沒有第一眼看出來,便是因爲眼前的少年的個頭與他們記憶中的星魂對不上。只是有一點讓蓋聶疑惑的是,若是星魂混入了這皇陵他並不意外,畢竟連月神也進來了,正在同雪女爭奪那秘籍,陰陽家的內部的爭鋒讓人出乎預料。
按道理來說星魂也應該如此,可是對方那一隻手舉着的玉棺卻給了他這個想法一個否定的答案。
不去爭奪秘籍,反而是爲嬴政舉棺,蓋聶可從沒聽說過陰陽家左護法與帝國皇帝嬴政有多少親密的關係。對方來這皇陵中,只怕目的不是那些秘籍。
更有一個讓人疑惑的地方,便是蓋聶曾經與星魂交過手,對方心高氣傲,武功同樣極高。但也是因爲自負。曾在兩人交鋒中負傷於他的木劍之下。
這樣自負的人是絕對會想着報復回來的。
只要能增強自身的武功,這些秘籍便絕對是對方追求的目標之一。
可眼前……
思緒在腦海裡轉過,蓋聶身體微動,不覺間已經調整到了出劍的最佳姿勢。蓋聶的動作落在衛莊的眼裡。他眉頭微微一挑,也明白了過來。師兄弟二人,幾乎是同一時刻進行了準備。
就在在場幾人都沉默的時候,機關人終於徹底的動了起來。
青銅巨劍橫掃而出。
劍還未近身,龐大的勁風就已經撲面而來。擋在前面的盜跖一頭短髮就被那勁風吹的朝一邊放去。劍刃及身的那一剎那間,電光神行步應聲而動。
“!!!”
目光閃過一絲驚訝,嶽緣見過不少罕見的輕功,許多輕功都各有各的厲害,可是如同眼下這瞬間移動的輕功也讓嶽緣覺得讚歎。在之前通道里的時候,盜跖使用的便是這個身法。
只是以盜跖的內力,這電光神行步只怕在全力施展下也不能使用幾次。
這輕功,不足以讓盜跖長時間使用。
這樣下去,絕對會產生不輕的內傷。
一閃之下,盜跖已經出現在了嶽緣身後。站在了衛莊蓋聶與白鳳三人的身邊,只來得說了半句“小心這個”後便見到駭人聽聞的一幕。
目光停在地上那一小灘鮮血上,對於那機關人橫掃過來的青銅巨劍置之不理。
在青銅巨劍近身的那一剎那,嶽緣右手揮掌而出。
劍與掌碰撞。
嘭!
氣勁爆響。
青銅巨劍如同碰到了一堵可以反彈的牆體,在撞上的那一剎那,便被無與倫比的勁道反彈了回去,巨大的力道更是直接連帶着機關人也整個拋飛了出去,最後砸在了撲過來的麒麟機關獸上面,兩個撞在一起滾做了一團。
“怎麼可能!”
半句未說完的話頓時變成了這樣的感嘆句,盜跖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一雙眼珠幾乎瞪出了眼眶。
那白起模樣的機關巨人,其揮劍力道只怕不下萬斤,在揮劍的慣性之下更爲可怕,可眼前人竟然只憑借人身肉體的力量直接反推了回去。而這巨大力道對對方的唯一的影響只不過是腳下那兩個三寸來深的腳印。至於左手舉着的玉棺更是沒有絲毫的動彈。
不可能!
同樣,這也是衛莊與蓋聶的念頭。
師兄弟二人對陰陽家左護法都有所瞭解,但他們從不知道這左護法的武功能夠達到這個駭人聽聞的地步。剛剛那一手雖然不是直接力道上的對抗,可泄勁化勁轉移反彈幾乎是被對方隨手而爲,對方在武學上的造詣簡直是讓人無法想象。
這一手,他們曾經遇見的那個左護法可沒有這個能耐。
這人。絕不是陰陽家左護法。
轉身。
嶽緣一擊勸退機關人與機關獸後,這便舉着玉棺回過身來,視線落在了四人的身上。
“這個感覺!”
衛莊在眼前人轉過身的那一刻,白色的眉頭便徹底的皺了起來,一個人的氣質很少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在他的印象中陰陽家左護法所擁有的狂傲自負並沒有在眼前的少年身上顯現出來,或者說這份東西徹底的隱藏在了對方身體的深處。表現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的只有一種神秘莫測。
尤其是那種居高臨下的目光讓他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半晌。
衛莊道出了讓旁邊三人愕然的名字:“你是東皇!”
這句話一出口,蓋聶、白鳳和盜跖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衛莊的身上,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詫異與愕然之色。尤其是盜跖更是用一種‘你開什麼玩笑’的目光瞅着衛莊,又瞅瞅前面的少年。
陰陽家傳說中不見首尾的東皇,竟然是這模樣?
星魂便是東皇?
蓋聶不覺得自己的師弟衛莊會說無緣由的話,他在咸陽宮做守衛的時候,在荊軻刺秦的時候,也曾遠遠的見過陰陽家東皇一面,只不過那時他更多的注意力是在死去的荊軻的身上,對這神秘至極的東皇只不過是一個匆匆的印象。
可衛莊不同。
當初聚散流沙暗探陰陽家禁地。連赤練都搭了進去,對於這個人印象怎能不深?
自從那事發生後,衛莊早就將東皇這個人當做了他生命中最大的敵人。
當這個話出口後,四人的神情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嶽緣只是緩緩揚起了右手,對着眼前的四人說道:“接下來的地方不是你們……”
只是未等嶽緣的話說完,戒備到極點的衛莊與蓋聶瞬間出手,出手之招便是兩人手上的最強招式。哪怕兩人現在都是斷臂之人,可在殘存的手臂上施展出來的劍招比曾經要更爲的強大。
這一招正是縱橫派最爲出名的劍招百步飛劍。
鬼谷縱橫派劍術中的最高之劍。號稱一刃斷喉,百步飛劍。
聚一身精氣神於一招的必殺之劍,由師兄弟二人全力施展而出。
兩柄青銅劍脫手而出,直刺嶽緣心口與咽喉。
這是師兄弟二人抱着必殺的一擊,幾乎出劍的同時,四人已經抽身而退。在遇見嶽緣的這一刻,衛莊四人已經有了徹底離開皇陵的打算,連陰陽家的最高首領東皇都來到了這裡,那秘籍只不過給人的一張死亡份額。
“嗯?!!!”
“這個是百步飛劍?”
劍還未近身,嶽緣便已經感覺到了那被人以精神氣聚焦的感覺。避無可避,讓無可讓。這種勁力,這種施展方法,都告訴了嶽緣一個讓他熟悉的事實。只可惜它並沒有達到傳說中的例不虛發,讓嶽緣的眉頭徹底的揚了起來。
這完全是那一招的變種。
左手揮動,手上玉棺已經被他扔向了半空。
雙手空出,徑直朝那飛射過來的兩柄青銅劍抓了去。
“百步飛劍?”
“名字錯了!招式錯了!武器錯了!理解更是錯了!”
“這個纔是真正的百步飛劍!”
氣勁旋繞,兩柄青銅劍在近身的那一刻便被嶽緣以獨特的手法接了回去,入手,翻掌之間崩斷成四截。劍尖兩處則是被嶽緣再度扔了回去,目標直指衛莊與蓋聶二人:“或許你們更該稱它爲飛刀。”
斷劍,在一瞬間倒射而回。
同時。
在抽身而退的衛莊、蓋聶、白鳳還有盜跖四人面色大變。
在青銅劍入了對方的手被以同樣的方式射向自己的時候,衛莊與蓋聶兩人的神情已經是徹底的出現了意外之色。
一樣的招式。一樣的方法。
這簡直是同出一爐。
更讓兩人駭異的是他們的招式比起對方的招式來簡直是盜版貨遇見了正版。
劍還未出,那氣勢已經逆轉開來。
第一次。
衛莊和蓋聶師兄弟二人除去自己之間交鋒外,是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的感覺。好像天地間在這一刻都是他們的敵人,他們成爲了這世間萬物的仇敵。
沒得退,沒得避。
唯一的辦法只有硬接。
砰!砰!砰!砰!
連續四聲悶響。兩截劍尖自四人腹部透體而過,帶起了一連串的血花。
頭頂風聲傳來,嶽緣左手接過玉棺,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衛莊與蓋聶的身上,開口問道:“本座對你們的師傅感興趣了。”
“那鬼谷子該不會是一個白髮禿頂的糟老頭子吧?”
“若是,那你們該稱呼我爲師傅了。”
“我的兩個欺師滅祖的傳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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