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風 糖糖篇
“玄色喜歡原小非哥哥,”我這麼說。
男人“哦”了一聲,笑笑,在一邊幫我整理書本。
我的手輕輕地在桌子上敲擊,“明天要交給太傅的作業找不到了,大概又要被罰。”
男人一遍遍翻着桌子上的東西,“會找到的,今天下午我還看見你在
外面的天已經黑的一塌糊塗,我笑的像一隻貓。“找不到就算了,頂多會挨幾下打。”
男人解下身側的劍,放在一邊,上面的情人節從他手背流過,我看着他,眯起了眼睛,“這麼晚了啊,又要睡不着了。”
男人忽然高興地揚着手裡的東西,“找到了。這下可以你可以好好睡覺了。”
我託着腮,“不行了,已經過了時辰,我一定會睡不着,即使睡着了也會做噩夢。”我騙他的,把作業藏在隱蔽的地方,讓他在我面前一遍遍地找,只是爲了能留着他。
我不得不用這種手段。我喜歡看他爲我忙碌的樣子,哪怕是一瞬間,不管是在做什麼。
他說我長大了,他想要離開我。
這是我不允許的。
玄色長大了,有了喜歡的人,整天蹦蹦跳跳地跟在原小非身邊,看着讓人羨慕。老媽讓人意外地跟我聊天,最後她問我,“真的想好了嗎?不會反悔?”
原來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我的想法,唯有他不明白。
春橋阿姨終於嫁給了顏回叔叔,喜宴上,老媽喝的醉醺醺,大喊大叫地說:“顏回。你終於開竅了。。”
那麼,你什麼時候會開竅呢。
大哥出去遊歷了,有時候會書信往來。其實我也想到處走走,只是放不下那個人。他會跟我一起走嗎?恐怕不會吧,他習慣站在屋檐下,守着那個人,寸步不離。
可能是有一天絕望,又或者是真的想看清楚自己的心。我決定和大哥一樣離開家。到很遠地地方去。走的那天,他看着我,沒有挽留,只是說:“要注意安全,勤捎信,如果不適應就早點回來。”
我不停地點頭,微笑,最後轉過身去,因爲怕眼淚就會流下來。
一個人揹着行囊。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裡,只是跟着自己的心,抱着隨遇而安地心態。但願有一天所有的心情都能平復下來。
走了很多地方。有時候走累了,就想在這裡生活。過着平淡地日子。在附近的書館,教一些孩子讀書。
然後在黑夜裡望着窗外的一片星空。忽然很想念那個雍容的皇宮,懷念家裡的每一個人。
大哥在幹什麼,也是像我這樣想家?
想想也就算了,會繼續生活下去,恨不得和外面地一切都斷絕訊息,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安撫住自己的
人會慢慢的長大,往事會過去,變淡,一直到看不見。
是這樣的吧!
總會想起小時候的那些事。
小時候曾經想讓他知道,我已經長大了,知道我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故意扯壞自己的衣裳,在他面前寬衣解帶,讓他幫忙縫補掉下來的衣帶。他不肯,讓我換件衣服再去上學。
我會故意地撒嬌說:“前一天功課沒有複習好,今天媽媽會檢查。”
“這件衣服是媽媽最喜歡的衣服,也許穿了它,媽媽就不會打地太狠。”
他會爲難地皺起眉毛,嘆口氣說:“哦,你媽媽喜歡啊,那就穿着吧!”
如果媽媽喜歡那就穿着吧。不管是我怎麼努力,他聽見的,看見的,只有媽媽。
那一年,村子裡給我介紹了幾個年紀相仿地書生,相鄰的大嬸勸我該嫁作人婦,那一瞬間我也想過,如果我忽然嫁給了一個陌生人,他知道這個消息會如何?
會繼續像長輩一樣關懷我?會不會有一絲地失落。
我也只是想一想。
然後笑着,離開了那個村子。
可能平靜地生活,不適合忘記過去的所有。我該試試其他地生活方式。
又過了一年,我去了個更遠的地方,在陌生的城裡做了一個小小的捕快,經常去面對那些惡貫滿盈的逃犯,打打殺殺,掛了幾次彩。
逐漸的,受傷,流血好像成了家常便飯。
一個不小心,在面頰上留了一道傷痕。
郎中說,這傷痕恐怕是去不掉了,女娃娃家的臉,唉!太可惜了。
傷痕,傷痕,留着吧,他不會在乎吧,也許頂多會責怪我幾句,畢竟我是他從小帶大的孩子,一個被保護的好好的,臨出門前他還囑咐我要注意安全。
他說的那些,我一件都沒有做到。
我故意地避開他說的所有問題,從未向家裡遞過信函,報過平安。
現在又留下了永遠都無法磨滅的疤痕。
爲什麼這一次,我好期待讓他看見,看見面頰上這道長長的傷疤,就好像是讓他看見我的心一樣,也是相同的傷,甚至更加的深刻。
居然又安定下來,可能喜歡獨自一個人上路,去執行各種任務。
也可能是喜歡這種有目的的生活,很少的時間去想起過去和未來。
有一日喝醉了酒,竟然看見他從人羣中走過來,腰間的劍柄上還是鮮紅的情人結,我直起身看着他微笑。
長髮北風吹散,露出面頰上的傷痕,他的眼睛定格上那長長的劍痕上,目光有一絲波動。
我無所謂地笑着。
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樣整理了我的衣服,他說:“糖糖,玩夠了吧,什麼時候回來。”
我的眼淚忽然流下來,低下頭,把臉埋在他的手心裡。
我喜歡你,可是你卻不知道我喜歡你。
那種喜歡,就像老爸喜歡老媽一樣。而你不明白。
太陽漸漸升起,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樹葉上的露水掉落在我乾燥的臉上。原來一切,都是一場一碰就碎的夢。
我在這個夢裡,已經沉迷太久,久的已經失去了自己。
藍玉,你在哪裡。**誰還像我,1點了還在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