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顯然不是十分相信榮嬌的說法,在這之前還沒說玉佩的事呢,明明剛進門時小臉就一片神采飛揚。
“……哦?”
他沒繼續追問,就是用含笑的目光看着榮嬌不說話。不是置疑也不是探究,就那麼溫和地淺淺笑着……
“那個,其實,也算不上是喜事……”
明明沒做虧心事,在他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榮嬌其名就有些心虛,好象還生起了些許的負疚感,再也沒辦法繼續敷衍下去,雖然不能說明真相,部分的原因還是可以吐露的。
“因禍得福,獲得了些自由,出門更方便些。”
榮嬌概括性地實話實說。
應該是這樣的,雖說被掃地出門發配到別院了,卻也得到解放。
因禍得福?
玄朗的重點卻停在了這個禍字上:“怎麼,是有什麼人在對付你嗎?”
“沒有,詳情暫時不方便告訴大哥,總之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榮嬌明顯感覺到了玄朗的微笑裡多了些別的成分,波瀾不驚的平靜外表下頗有些風雨欲來的徵兆,忙出言否認:“是我口誤,其實是雙贏的局面,大家都得償所願……我都不上心的,大哥就更不用在意了。”
康氏自以爲心願得償,豈不知她也心想事成?
難得有件康氏與她,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情。
“大哥,我的乳嬤嬤感謝你對我的關照,特意給你做了件新衣服,你可別嫌手藝粗糙。”
榮嬌不想玄朗再追問,硬生生切換了話題。
……
李忠自從知道了小樓公子的秘密後。彷彿被打了雞血,原本就肝腦塗地的忠心爲主似乎又強烈了若干。
根本沒有象池榮勇之前擔心的那樣,因爲榮嬌是個女孩兒,而起了輕視之心,不願意全力輔佐。
而榮嬌,因爲對他不再有身份上的保留,機密事也可以放手讓他去做。
“公子。我辦妥了。”
李忠將玉佩與一枚青色的小印一同交給榮嬌:“以後若非您本人去。憑玉佩或持您的印鑑,每日最多可以支取五萬兩現銀。”
“這麼多?”
榮嬌有些吃驚!
玄朗到底存了多少錢裡面?
那日玄朗說她本人可以憑玉佩無限額提取,但別人不行。若要授權給他人,需要將她的個人印鑑拿到金通總號去做個登記,這樣其他人就可以憑玉佩或她的印鑑做信物,提取銀錢。
“……只是按票號的規定。會有最高限額。”
玄朗當時解釋過,這是票號出於安全考慮的規定。他雖然可以無視這個規定,給小樓大行方便之門,但在他看來,小樓畢竟年紀小。手下的人是否可靠,還有他那些一直未露過面的家人,是否居心叵測。暫時都未確定。
他的錢給小樓花,怎麼都好。但也要幫着小樓防備外人染指,以小樓目前的情況,玄朗覺得每日五萬兩的支取額度應該是夠了,即便有個急用,想來也不會超過這個限額。
再說,若小樓真有事要用到大筆的銀錢,必不是一般的狀況,若是這樣,他應該也會有所知的,必不會耽誤了小樓的正經事。
“是啊,我當時也以爲聽錯了。”
李忠對此深有同感,憑信物有限額的提取就是五萬,那無限額的提取會是多少?
票號的人雖沒明說,卻告訴他至少賬戶上要有一百萬以上纔可以享受類似的雙信物的貴賓待遇……
玄朗公子的身家還真是深不可測!
更令人震撼的是,這種借給人錢的方式,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不問借款金額多少,直接給一大筆錢過來,想借多少,自己拿!
這感覺,簡直就跟白送似的……
玄朗公子對自己主子是真好,象二少爺似的,真當親弟弟疼……
不知玄朗公子知道這弟弟是妹妹後,還會不會待自家主子依然如故?還是會因爲公子欺騙了他,而惱羞成怒?
李忠忽然意識到玄朗公子畢竟不是二少爺三少爺,不可能象他們那樣無條件地包容愛護大小姐,如果知曉了真相,未必會一笑而過不放在心上……
想到消極的那種可能,李忠激靈靈打個冷顫,原先還想着咱財力雄厚,可以大展宏圖,現在看來,玄朗公子的銀子,能不花還是不花,必需要用也儘量少用,而且要確保用了能賺回來,不會真給人賠了……
“李叔,這裡面的錢畢竟不是我們的,暫時還是不用動,等我們手頭的資金不夠了再從中取了追加……借就是借的。”
顯然榮嬌與李忠心有默契,雖然手握可以任意支配的巨財,但畢竟不是自己的,不管玄朗怎麼說,她也不可能真財大氣粗的亂花亂用,即便他說賠了就當做大哥的爲弟弟交學費這句話是真的,榮嬌也不可能不謹慎投資。
“是,我贊同公子的意見。”
李忠心裡的讚許又深了幾分,大小姐這份心性非比尋常,就連他猛然間得知這麼大錢財都怦然心動,雖沒想着要據爲己有,卻生出了要充分利用這筆獎金,將生意以最快的速度做大,卻忘了考慮經營上的具體內容,只想着有銀子好辦事……
其實做生意哪這麼簡單?
本金是必須的,卻不是唯一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藥鋪開起來,李忠卯足了勁,拿出百倍的熱情與幹勁對待小樓公子的生意,沒幾天功夫,開藥鋪的店面就租下了,供貨商也談妥了,徐郎中那邊也敲定了,裝修圖紙也確定了,若不是年關臨近找不到好手幹活,他怕是會趕在年前就要動工的。
臘月裡的日子最不經過,過了臘八,日子象箭似的,嗖地就直射向年尾。
欒嬤嬤翹首以待,終於把榮嬌盼了回來。
這個年,榮嬌自然是要在別院裡過的,自打從池府裡出來,彷彿康氏就徹底遺忘了這個女兒,到年跟兒了,也沒派人來問候或送些年貨過來。
這種情況早在預料之中,榮嬌毫不意外,若是康氏派人來送東西噓寒問暖,纔是出乎意料呢。
沒人來打攪最好不過!
李忠置辦了幾大車的年貨,欒嬤嬤帶領着別院裡的衆人一起歡歡喜喜地忙年。
池府裡,康氏意興瀾珊地操持着過年的大小事務,雖然終於將小喪門星打發走了,但最疼愛的兒子不回來,說要陪老師守歲過年,夫君軍務在身,除夕夜也不能回來,老二榮勇也不回來,只有老大興哥兒會回來,這還是池老太太給兒子下了死命令,這個年他這個做兒子的可以不回來,但是大孫子興哥兒必須要回來。
因爲給興哥兒納的小妾已經擡進門了,就等着他回來圓房生大曾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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