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摘葉也可傷人,這可不是什麼神話傳說,也不是什麼頂尖高手的特權,事實上,像謝凡這樣的人也可以做到。當然,這種飛花摘葉更多的時候只能用來擺酷,營造一下高手出場的氣氛,你用同樣的力氣甩出一把樹葉,和甩出一堆用玄鐵煉製的柳葉飛刀,效果當然是不一樣地。
這樣一枚嵌在謝凡手上的綠葉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只是用勁相當巧妙,落點也異常準確,恰好落在謝凡的經脈之上,也擊散他的內勁。
謝凡沒有看到是誰出手的,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停了下來,而且以最快的時間把那位阿蠻扶了起來,他的額頭之上滿是汗水,而心裡更是驚恐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爲什麼之前會這樣衝動。
儘管他還是不明白這個孩子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他還是立即確認了對方朋友的身份,因爲他聽出來了那“夠了”兩字出自誰的嘴巴,那片綠葉又代表着什麼。
他是魔修道二代弟子,一身功夫算不了什麼,卻是多才多藝,在道中頗有地位,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才知道道主居然親臨,而且爲了這個孩子呵斥自己,那片綠葉就是最好的警告,很顯然,這位自稱阿蠻的少年身份很不簡單。
阿蠻此時受傷頗重,耳目卻依然靈敏,安姐姐,那是安姐姐的聲音,原來她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這次安姐姐對於自己的表現不知道是否滿意啊,應該是滿意的吧,他好壞把那個恩將仇報的傢伙救了出來啊。
“大叔,你爲什麼要打我啊?”在確認這個大叔被安姐姐嚇住之後,阿蠻立即抱怨起來了,再配合他現在的傷勢,看起來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了。
謝凡風流瀟灑,雖然人入中年,但是表面上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左右,正是男人最具有魅力的時候,走南闖北,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紅顏,可是,在阿蠻的口中,偏偏就被叫上了一聲大叔。
不過,謝凡現在是滿頭大汗,可不敢糾正阿蠻的稱呼,大叔就大叔吧,這個小子辛辛苦苦奉道主之命,把自己救了出來,自己卻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和亂咬人的狂犬相比,大叔這個稱呼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還好,阿蠻的身體比別人要結實很多,可能是被安姐姐蹂躪慣了的關係,對於修魔道功法的抗性也很強,在謝凡拼命灌輸內力療傷之後,他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
大問題了,接下來只需要靜養了。
“大叔,把你這樣救出來,要的可不是給你打一頓啊。”阿蠻苦着臉說到。
謝凡連忙說到:“小兄弟,你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你的,我身上有一些銀票,還有金葉子……”
阿蠻的眼睛頓時亮了,他第一次在小鎮上大吃大喝,就因爲身無分文被人攆得到處亂跑,現在他可是很清楚銀票、金葉子的作用的,無論是吃花酒還是抱花姑娘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開始,爲了防止阿蠻逃跑,安姐姐對於銀錢控制很嚴,一個同伴都沒有給阿蠻,而後來那些師哥師姐在高高興興拿月錢的時候,阿蠻也只有在一邊嘴饞的份了,這麼多年下來,阿蠻也就是在今年新年拿到過一兩銀子的喜錢。這一兩銀子給阿蠻帶來了不少好吃的,讓阿蠻現在還回味無窮。
看着阿蠻萬分期待的模樣,謝凡覺得自己是做對了,他連忙在自己的身上摸了起來,這一摸才知道壞事了。他謝凡一向風流瀟灑,身上哪天沒有千把兩銀子,一向過着揮金如土的日子,可是,當他剛剛向面前這位委屈的恩人許以厚利之後,纔想起自己可是從大牢出來,那幫獄卒沒有把自己身上這身衣服扒光,已經算是客氣的了,身上的金銀,以及那些價值極高的珠寶飾品自然被搜得乾乾淨淨。
阿蠻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湊到謝凡的面前,伸出手,很真誠地說到:“大叔,你能夠給多少啊?”
“我……我……”謝凡的臉一下子漲成了通紅通紅的,恨不得找個地方挖個洞鑽下去,他謝凡還從沒有做過這樣丟人的事情。
一看這位大叔沒有動靜,倒是一張臉變化極大,他奇怪地問到:“大叔,你練的是什麼功法啊,這個變臉是怎麼做的?”
謝凡一口血差點吐了出來,還好他乃是天下名士,心性修爲很是到位,腦子也很快,他轉口說到:“只是,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我們江湖兒女安身立命最重要的就是武功修爲,小兄弟你把我從江湖司救了出來,而我卻誤傷了你,僅僅拿出一點金銀,我怎麼好意思呢?我謝凡還怎麼在江湖上行走呢?要不,我們這就找個隱秘之處,我把幾種有點用處的功夫教授給你,也算是報答你的大恩了。”
換了一般的江湖人,聽到這樣的條件,絕對是會把金銀拋諸腦後的,對於高明的修行者來說,錢財隨
手可得,但高明的功法卻是可遇不可求。謝凡乃是天下名士,雖然修爲不算精神,但比阿蠻這種二品低手還是要強上很多很多的,讓他指點兩招,必然獲益匪淺,而且用來報答救命之恩的功法絕對不會太差,否則就是有失身份了。
但阿蠻和別人完全不一樣,別人認爲普通的東西,在他心目中份量卻是很重,別人認爲珍貴的東西,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玩意兒。
“不用那麼客氣了,大叔,你準備給我多少銀子啊,我聽說銀票最少就是十兩銀子的,金葉子一片抵得上百兩!”阿蠻依然不依不饒地追問到。
這位謝凡終於認識到了這個孩子的不凡,也只有這樣不凡的人才能做出在江湖司大牢之中輕易救人的壯舉吧,他無奈地說道:“小兄弟,等我安頓好了,必然奉上白銀千兩,黃巾百兩。以後小兄弟若有需要,可以儘管開口找我,只是現在還是先讓我把功夫傳授給你吧,我謝凡從不欠人恩情。”
這個時候,謝凡倒也實在,準備連夜傳授,在他看來功法是主,金銀是次。
“哦,是這樣啊……”阿蠻上下打量了一番,終於看出來了,原來這個傢伙身上也沒錢啊,和自己一樣是個吃白食的傢伙,雖然他許下的數目很讓阿蠻動心,但是還是到了手裡才安穩啊,不過現在逼着他,他也拿不出醫藥費彌補自己的損失,只能等等了。
就這樣,這一大一小兩人繞着玄武湖跑了幾圈,終於找到一個相對隱秘之處,然後開始傳授功法的大業。
“這樣吧,修魔道的幾種功法涉及到道中秘密,在沒有經過道主同意之前我自然不能外傳,不過有幾門功夫倒是得自外面,沒有泄密的問題。之前打你一掌,你修煉的應該是禪宗心法吧,我這裡倒有幾門功夫正好是禪宗一脈,我雖然不能修煉,但傳給你卻正合適,不知道你的修煉的是什麼心法,若沒有足夠強大的心法驅動,這些招數的威力就會大減,要不我傳授你一門禪宗內功吧。”這位謝凡侃侃而談。
阿蠻興趣不大,在小的時候,他對於各種不同的功法是相當癡迷的,但現在能夠引起他主意的也只有一些非常高檔,或者非常特殊,要麼是非常有趣的功法了。
不過,既然沒有別的獎勵,他也就勉強學學看吧,反正藝多不壓身,他的功夫夠雜了,再雜一點也沒有關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