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城主大人朝着這位大夫點了點頭,示意周圍那些來自江湖司的護衛把這位大夫放過來。
“大人,急着找老朽就是爲了這裡?”老大夫連忙問到,有關瘟疫的事情可千萬不能有一丁點的馬虎,他可沒有時間說什麼廢話。
城主大人也不問跟在老大夫身後的兩個陌生面孔是誰,直截了當地說道:“長慶鏢局已經被瘟疫控制了,整個鏢局範圍很可能都沾染了瘟疫之毒,我不得不接受,他們的狀況比普通的那些百姓要嚴重得多,我現在能夠做的僅僅是把這裡圍起來,你必須想辦法阻止瘟疫的蔓延,萬一他們之中有人衝出來的話,按照王朝的律法,我的士兵將會就地格殺,屍體也必須得到及時的處理。”
老大夫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他立即開始整理隨身的藥袋,控制這麼一大座鏢局,不是他一個大夫能夠做的,在圍困鏢局的同時,城主府的那些士兵已經按照他給出的要求,用大量石灰對周圍進行了初步的處理,而他的任務就是處理可能被這些士兵擊殺的修者,他們的血液、骨肉之中都帶有可怕的瘟疫之毒,這不是石灰能夠控制得了的。
至於說那些江湖人該不該殺,就不是老大夫考慮的範圍了,醫者父母心,但是面對瘟疫的威脅,他必須狠下心來。
阿蠻和巫小爺雖然跟在後面不說話,但卻不認爲真的會有多麼激烈的戰鬥,一般情況下沒有江湖人願意和軍陣對着幹。巫小爺也知道,這個所謂的鏢局裡面都是聰明人,表面上是鏢師的身份,事實上只要給銀子,他們什麼事情都做,這種人要是不聰明的話,早就死上無數次了,難道這個時候會犯這種錯誤嗎?
只是,從那座鏢局裡面忽然傳來了一聲有一聲的淒厲慘叫,就算是阿蠻這些外人,聽到之後也是心中一陣陣的難受,裡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居然會讓那些心性堅韌的修者發出這樣的聲音。
那位城主大人不是江湖人,但是一聽到那些聲音,就知道要出事情了,他不是什麼武者,也不是每一個王朝的官員都要修行霸道功法,他沒有那些修者敏銳的感知能力,可他卻擁有那些修者沒有的東西。冷靜的頭腦,豐富的經驗,卓越的判斷能力,使得
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做出最準確的指揮。
“全軍,戒備,違反禁錮令者……格殺勿論!”
“諾!”隨着這位城主一聲令下,那些蓄勢待發的兵士大聲應和着,弓手上箭,盾手巨盾,一切按部就班。這些兵士只是比普通人健碩一些,就算剛剛入品的修者也能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一人幹翻三四個。但是,當他們組成戰陣的時候,那就完全是兩個概念了。
外面的大喊是對那些鏢師的最好警告,可就是這樣,還是有人躍出牆頭,朝着外面衝來。
人不多,實力也不強,阿蠻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兩手空空朝着外面衝出去的絕對不會超過兩品水準,以他的實力根本沒有機會突破軍陣,甚至連接觸那些刀盾手的機會都沒有,那些佔據各個制高點的弓手可以輕易完成射殺。
只是,這位二品修爲的修者肆意地揮霍着自己的內力,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喊聲,他的身上早已血跡斑斑,一身勁裝已經不成樣子了。
幾支羽箭齊刷刷地射向這個半空之中瘋狂逃竄的修者,這位修者雖然已經陷入瘋狂狀態,但是戰鬥本能沒有喪失,只見他隨手一揮,最前面的那支箭已經被撥落,掉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這樣的結果不會讓人感到意外,如果一支箭就能夠射手一個二品修者,那江湖人早就混不下去了,苦苦修煉多年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除了那些修行霸道功決的特殊射手,一般的弓箭手想要對付修者必須要達到一定的數量。
修者可以撥開第一支箭,那麼隨後的第二第三支呢?戰鬥本能可以救他一次,但是後面呢?箭矢準確地命中,然後入體,內勁可以一定程度上削弱箭矢的穿刺能力,但一個二品修者怎麼也不可能把身體修煉到刀槍不入的程度。
但是,他似乎對於這一切毫無察覺,兩支插在他要害之處的箭矢並沒有讓他停下,飛濺的鮮血對於他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麼影響,他還在向前衝,依靠着一手輕功,居然想要越過最前面的盾牌。
如果換了江湖人,不會在這種狀態下和他硬幹,只要隨意和他糾纏幾下,他就會耗盡力量而死。但是,城主手下最爲精銳的兵士,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不能讓裡面出來的人往前一步。軍人對待這種問題的方法更加簡單、直接、粗暴,更多的箭矢落在了他的身上,其中一支直接穿透了他的喉嚨,另一支插入了他的胸口。
只要是人類,就算是因爲無盡痛苦而激發了潛力
的人類,在受到這樣的傷之後,也無法再往前了。就算他能夠再往前一步,面對的也只有冰冷的鐵盾和鋒利的長槍,他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一個江湖人就這樣倒下了,那座大院之中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沒有一個人爲這位慘死的江湖人說一句話,那所大院之中依然被那些慘叫籠罩着。
終於,在那片慘叫聲之中,終於有了一個不一樣地聲音,一個穿着黃色長袍的中年人出現在院牆之上。
“高手,絕對是高手。”阿蠻和巫小爺心裡不禁大喊到,這個黃袍中年人一出現,整個氣場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些士兵也感受到了這位中年人的不同,數十位弓箭手已經把他們手中的箭對準了那人,前排的那些戰士不禁緊了緊手中的武器,他們知道這位修者絕對不容易對付。
城主知道這個人,這個鏢局的總鏢頭在城中也算是很有地位的一位了,在城主手上,有一份有關這位總鏢頭的詳細資料,這份來自江湖司的資料告訴城主,想要攔下這位總鏢頭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但是,他沒有選擇,就算明知道自己的士兵會有很多人死在這位總鏢頭的刀下,他也不能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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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突然出現的黃袍中年人看着中箭身亡的那位鏢師,看着正在用藥劑小心處理着屍體的老大夫,眼中滿是悲色。
“爲什麼,爲什麼是我長慶鏢局。”在整個鏢局之中,他的修爲最高,可即使是這樣也依然無法逃過厄運的折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沒有什麼問題,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多麼可怕的變化,要不是他動用九成內勁拼命壓制那些毒素,他早已像鏢局中的鏢師那樣無法自控了。
瘟疫,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長慶鏢局之中,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次接的那趟鏢的貨主已經感染上了病毒,他更沒有想到很難對普通人產生致命效果的瘟疫,卻會在這些入品修者身上出現那麼大的反應。
他們體內的內勁宛如一股股火油,而那瘟疫之毒就是點燃這些火油的熊熊烈焰。
“不管因爲什麼,長慶鏢局上下人等不得離開鏢局一步,總鏢頭放心,本官會請最好的大夫進鏢局爲大家診治。”城主大人對着城樓上的人說到。
“不行,這裡沒人能夠救我們,如果可以的話,醫館之中怎麼會死人呢?”有些消息能夠瞞過普通百姓,卻瞞不過這些江湖人,雖然城守封鎖了消息,但長慶鏢局的總鏢頭還是知道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