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如果真是你來了,那太好了,我不用找你了,你就自動送上門了,那就別怪我心黑讓你來了就回不去,一拉雲回到帳篷內,取出一個細小的哨子,輕輕的吹起來,一種常見的鶯鳥叫聲傳出來,細小而不大,三長三短,經常在叢林裡的人都知道這是鶯鳥標準的求偶聲,再普通不過,風吹完放下哨子,拿起弓箭,把簡易的草帳篷把箭頭對外扒開小孔向外看,不一會,很隨意的鶯鳥叫聲東一個西一個稀落落的叫起來,風臉上露出笑容,小戰士們幾乎都起來了,拿弓箭躲在草帳篷裡看着外面,只要你敢進入營地,保證叫你變成刺蝟。這是風預防敵襲設計的暗語,如果你敢夜裡偷摸過來,那麼每個草帳篷裡都躲着一個拿着弓箭的射手,保證叫你有來無回,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外面看去卻是一切如舊,不知道的還以爲都在睡覺,其實已佈下天羅地網,就等你來上鉤了。
雲也明白了風的佈置,大爲放心,又想起什麼來,對風說:哥,以後不許你胡說什麼壓寨夫人的,那種女人不能要。
風笑着小聲說:這不是爲了搞搞氣氛嗎,我就那麼隨便一說。當不得真的。
隨便的也不行。
好好好,以後不說了。
過了好久都沒有什麼變化,風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判斷錯了,就在風考慮着是不是要發信號危險解除,繼續休息時,一個黑影出現在營地邊緣,然而還沒等風發信號,就聽一聲弓弦響,隨後噹的一聲撞擊金屬聲響,這一聲響風族人太熟悉了,只有神兵纔會發出這種聲音,這一聲響就象一個信號,弓弦響成一片,一波箭雨鋪天蓋地的射向金屬聲響之地,更有一個強壯的身影掀飛帳篷,拖着一根長矛,箭一般衝了出去,剛纔第一個射箭的就是他,現這這麼急衝出來的也是他,這麼迫不及待的人除了雷還能有誰。
怕雷有危險,風與雲也衝了出去,一時間上百條人影衝了過去,風衝出營地,就見雷傻傻的一個人站在那發呆,除了一地羽箭,沒有任何東西。
跑了?這麼快,這還是人嗎,風拿來火把,在地上仔細觀察,地上沒有血跡,也看不到腳印,地面這麼硬沒有腳印也正常,要不是剛纔噹的一聲金屬音,風都以爲看到那個黑影是錯覺,怪不得雷傻站在那,雷衝過來就不見了黑影,向哪裡跑了都不知道,想追都不知道的往哪追,只能站這發傻了,
跑過來的小戰士們也是一臉發懵,勒從不遠處找到一隻折斷的羽箭,是雷的,看樣這就是那支被那女人擋住的羽箭。
經過這一翻折騰部落的人都醒了抄傢伙過來看看發生什麼事,這其中就有那個麻衣中年女人,一臉蒼白,見到沒有敵人被捉住後臉色纔好看了許多,就悄悄的退了回去。
一場虛驚,都回了營地。
衆戰士喪氣的回營,中年女人有意無意的跟在不遠處也向回走。
雷不服氣的說,這次把她嚇跑了,不知還來不來了。
風笑着說,放心,肯定會來的,這次是你太着急了,剛一露頭你就射箭,要是聽我指揮,等她到了近前,一聲號下,我們衆箭齊發,想躲也躲不開我們這麼多箭,想逃都沒時間逃,肯定變成個大刺蝟。下次一定要聽我號令。保證讓她有來無回,這就是敢搶我風族東西的代價。
這話讓聽到的衆人不由的信心倍增,剛纔還吃驚於她身手了得,但再了得不是也被打跑了嗎,又聽了族長的刨析,都覺得有道理,要是真象族長說的,到了近前,衆箭齊發,確實她就是想跑也不可能跑的了,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又聽族長說她還會來,有了這次經驗,那下次肯定不能讓她跑不了。
石頭在一旁婉惜道:要是我們不射箭一起丟大石塊,就砸也能把她砸扁了。
花兒翻着白眼陰陽怪氣道:這是我們族長的壓寨夫人,你把她砸扁了還怎麼當壓寨夫人,到時族長可是會心疼的。
這下把衆人都逗的哈哈笑。
風想起雲對自己說過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怕打不過她,將來受氣,還是留下神兵就好了,人就不要了。
衆人不由的起鬨,族長可不能說話不算啊,說過當壓寨夫人就得當壓寨夫人啊。
聽着衆人鬨笑而去,中年女人卻臉色死灰。心中念念道:這小族長竟能猜出她還會來,
這可怎麼辦啊。
一百三十六個孩子被分成三個部分,風族人叫小班,中班,大班,據說是族長風起的名字,小班是由母親照顧的嬰兒,有二十八個嬰兒,最大的不過三歲,最小的據說只有幾個月大,是原古族的人,在這逃難中沒有母親照顧的嬰兒都早早的夭折或被拋棄了,這個小班中竟有三十個大人,二十八個母親,還有兩個據說是生過多個孩子的老婦人,帶孩子的母親隨時請教這兩個老女人照顧嬰兒的的經驗。所以這個小班的孩子都被照顧的非常好。
中班是三到五歲的孩子,有四十七個孩子,由六個成年女人照看,分成五個小隊,每個成年女人照顧十個孩子,多出的一個看哪邊人手不足過去幫忙,夜裡休息時有家人去跟家人一起睡,沒有的在部落的大皮帳篷裡睡,好多孩子甚至不願跟父母睡簡易的草帳篷裡反而願意與小夥伴們在一起住大皮帳篷。隊伍遷徙時,這些小孩子們就會統一爬上不用在外圍擔任保護隊伍職責的小戰士身上的牛揹包。
大班的是五歲到十歲的孩子們,大班的孩子由有六十一個,也是由六個成年女人照顧,隊伍遷徙時他們也排成三排象隊伍一樣走,部落停下來時,會有隊伍經驗豐富的老人和部落裡最勇敢的戰士來教導這些孩子們,十歲以上只有幾個他們都是混編在大風部的隊伍中與小戰士們一起。
中年女人就是來照顧大班孩子中的一員,這些孩子們統一吃住行,都被照顧的很好,每天三個巫都會過查看是否有生病的孩子,有人照顧吃住日常,有巫查看疾病,還有戰士來教導孩子們戰鬥技能,竟比有父母的孩子還照顧的好,讓出去打獵作戰的部落人非常放心的把孩子留在部落,即便是作戰死掉都會死的安心不用擔心孩子會不會活下來。
只照顧了幾天孩子們,她就發現這種被風族叫作幼兒園的方法非常不同,這只是她看到風族部落內不同其它部落照顧小孩子的一角,風族的戰士,風族的武器裝備,風族的一切好象都是與衆不同的。這麼奇特的風族竟是由一羣少年人建立的,而那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小少年竟然是部落裡的族長,而且有着絕對的權威與威信,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風族的所有奇特之處幾乎都是他的想法,在其它部落中權力最大的巫,在這裡竟只是照顧部落戰士孩子們的疾病傷痛的醫者,雖然受人尊重,卻完全不參與部落的領導權,這也是讓她吃驚的,不是說沒有巫就沒有部落嗎,在這裡巫只是醫者,而且還是來自三個不同的部落,雖然重要,但還沒重要到決定部落生死的地步,這個不同的部落風族,只要能在天災下生存下去必然會大放異彩。這羣以少年爲主力的部落能不傷一人的消滅掉咕咕族兩百多名部落戰士,如果他們成長起來,相信沒有那個部落能抵擋風族的一擊,中年女人經過多是的觀看與思慮之後,似乎終於下了什麼決心。
一連幾天沒見那個女人出現,雷有些沉不住氣,就來追問着風。
前些日子找到的那些婦人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挑撿,大部分人都可以融入風族,因爲人數衆多,足有一百多人,也算是一個大的入族祭祀儀式。所以需要準備的很多,而風正在爲晚上的入族儀式做着準備。
風還沒有說話,雷就急不可耐的詢問風她什麼時候會再來。雷沒了風之矛竟然連思考都出現了問題,自責急燥的不行,似乎一刻也等不了了。
風無奈道:腿長在她身上,什麼時候來這誰知道啊,再說上次雖沒見血也可能受傷啊,就是嚇一嚇也得緩一下再來吧,畢竟誰也不會傻傻的前來送死吧。
雷道:等了這麼久,我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風正想不知如何安慰大哥時,一個聲音從風身後搭話道:“我知道她是誰!”
風回頭看去,見是見是前些日子與咕咕部落一起找到的一個叫麗塔的中年女人,她自稱是來自其它的部落,風聽勒說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咕巴從其它部落搶奪來的,想來她也是其中一個,因見她言行舉止與其它人頗有不同,想來在原來的部落裡應該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而且還能讀寫巫紋,於是風就讓她去看管教導那些孩子,在天災之下,又被黑族屠戮,即使原來在自己部落身世顯赫,現在流落風族也與其它人並沒什麼不同。沒想到今天她竟說出她知道那個神秘的女人是誰,這還讓風頗爲意外。反問了一句,你知道我們說的那個女人是誰?
中年女人苦笑道:所有人都在討論那個女人,我還能不知道嗎。族長能否單獨說話。
風見這四周沒有別人只在雷在這,就笑道:這裡沒外人,你但說無妨。
見風沒有避開別人的意思麗塔就直接說道:她叫佳禾,是力族族長的女兒,是力族的第一勇士。
聽到麗塔這麼清楚的說出那個神秘女人的來歷,風不由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是誰。
麗塔沒有回答,反而詢問道:族長,如果我把佳禾找來,不知族長說要佳禾做壓寨夫人的話還算不算數,
啊?這個?
風有點發懵,還未說話,就聽身後一個聲音說: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