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商人辰

辰吃力的爬到崖頂。回頭看了一眼,就直接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好一會氣息漸漸平緩了,這才坐起來。雖然他已經把敵人拋的很遠了,但是辰知道追上他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他也不能被人追丟了。辰深吸了口氣,準備給追他的人制造點麻煩,他很輕鬆的爬上一棵樹向四周眺望搜尋着目標。忽然辰瞳孔收縮,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辰高舉着雙手從樹林裡走出來,同時大聲的喊着,不要動手。我沒有武器。我只是從這路過。我是商人辰。不要動手。

聽了辰的話對方並沒有把武器放下來。依舊對着他。並大聲的說,舉着手走過來。

辰眼睛遠遠的在五人的頭上掃了一遍,再次確認是黑色的頭髮後,就舉着手大步的走了過去。大聲道:我是商人辰,你們應該認識我的。

一臉嬉笑的辰走近後,突然停了下來。嬉笑的臉僵住了。面前的五個人竟然都穿着完整的皮衣,而且還是大塊的野牛皮製作的。沒有任何因爲皮料的珍貴與稀少的而拼接的痕跡,手中的長矛,矛頭都爲極爲珍貴而精緻的曜石矛頭。

這說明五人來自一個非常富足而強大的部落。而且還是部落中極爲重要的人物。可是面前的五個人年紀並不大,也就在十八九,二十歲左右,兩個身形小的可能年紀更小,這樣剛成年的部落人不可能獨自在山林中行走, 更重要的是辰竟然認不出他們是哪個部落的人。

皮衣服飾上認不出來,頭上竟然還沒有代表部落的巫紋,辰仔細的思索自己走過的部落,沒有一個部落與之相符。但辰只是愣了一下,迅速在五人眼睛上掃了一下,只是在最瘦弱的一個眼睛上稍頓了一下,習慣的笑容又在臉上綻開。並繼續走了過去。

在辰打量着五人時,五人也在打量着辰。還有些寒冷的春天裡,這人除了腰間一條獸皮裙外只有腳上裹着一些破爛的獸皮。

裸露在外的黝黑皮膚上四處都是被山石及樹枝劃過的痕跡,新傷舊痕連成一片,不過一身的肌肉確是極爲結實。一頭黑髮蓬亂的如草堆。一臉的消瘦,輪廓分明,本來是很俊朗的臉上卻一臉自來熟的諂媚笑容。

這是一個老油條,風第一時間就給他定了性。問道:你是商人?

我是商人辰,這片山林裡所有部落我都去過。你們是哪個部落的?辰笑哈哈的問。

既然是商人,你的商品呢。風問道。

我的商品都被黑族人搶了。還把我丟在這山林裡。辰觀察着五人,發現除了問自己話的這個瘦弱小子臉色沒有變化,其它人聽到黑族雖然沒說話,臉上卻變顏變色。又道:你們可要小心,千萬別往烏部落那邊走啊。

風看看狼狽的辰道:坐下來一起吃吧。跟我講講黑族的事。

辰笑哈哈的坐下來,接過風遞過來的一塊烤肉,就是一陣狼吞虎嚥。一邊吃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隨口問道:多謝你們的款待,你們的族長叫什麼。我改天一定過去好好謝謝他。

風不接他的話道:跟我說說黑族的事。

辰邊吃邊滿口答應着,心中卻暗自奇怪,這羣人是幹什麼的。明顯是以年紀最小的這個瘦弱的小子爲主,可明明是個半大孩子,怎麼這麼狐狸,說了半天話,自己說了一堆,可是對他們是誰都不知道,一點有用的沒有。自己有意無意的問他就是不說。

這說來話長,我不知你們想知道那方面。

我們是從偏遠山林裡的部落,第一次到這裡。對這裡情況不熟悉,你就大至給我們說說這裡的情況。

這片山林叫做黑暗山林,山林裡住着數不盡的部落。部落間也相距隔不遠。山林中狩獵充足倒也衣食不愁。部落間雖有相互征戰。卻少有舉族撕殺的仇怨。

遇到大羣的獵物,也有相約一起狩獵的。而辰就是這些部落的間相互聯繫的紐帶,帶着商品在各個部落間交換商品。日子辛苦的卻也過得豐足。

黑族就象一個惡霸一直盤居在這裡,據說他們來自遙遠的南方。來到這裡後並不自己狩獵,而是要求附近的各部落每過一些日子就要給他們送一些獵物供他們食用。如果不按黑族的要求作事,就會招致黑族的打擊,有一些部落不堪其擾就遷徙遠處,而有些不願離開祖地的部落就按黑族要求來作,不過只要送一些食物倒也相安無事。

黑族來作什麼沒有人知道。他們集聚在天坑盆地周圍,經常到天坑盆地內打探,似乎在尋找什麼。即便如此,只要不去招惹黑族,辰的商人的生意也還能作的下去。

不過這幾年黑暗山林有點亂。事情出在前年,不知爲什麼天河之水決口了,灌入天坑盆地,一下讓天坑盆地化爲水澤國度。這場天災對山林中的部落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那些留守在天坑盆地附近的黑族人卻受了很大的影響。

因爲從天坑盆地內被洪水逼出來若干的部落與野獸,爲了活命與擋在路上的黑族人發生的戰爭。據說黑族人受到了嚴重的衝擊,死傷無數的。據說在天坑盆地邊最大的一個黑族聚集點。被從天坑盆地下衝出來的野獸獸潮衝擊,死傷殆盡,只有極少逃出。這本來是一件好事,讓飽受欺凌的山林部落鬆了一口氣,再也不用每年爲黑族供給食物了。

天坑盆地下出來的部落大大小小足有幾百個,這讓本來就緊張的山林變得擁擠,獵物也變的稀缺起來。更有爲搶地盤發生血拼的。但大家也都知道。他們也是爲了能度這寒冷的冬天,並不想與誰發生你死我活的戰爭。

只要過了冬天,如果食物不足只需往山林深處,部落稀少的地方遷徙一下也就是了。於是山林平安的過了一個冬天。春天來臨後。有不少部落進行了遷徙倒也沒有什麼戰爭。

然而就在去年的春天,那個幾乎讓人忘了的黑族又一次出現在山林裡。這次不同以後。可能是爲了上個祭死去的族人復仇一般。一個部落接着一個部落的滅族。不殺光山林中的部落的不罷休的架勢,山林中的惡夢開始了。

也有人想過聯合起來對付黑族,然而黑族不但人多,而且武器精良,兇猛善戰。十幾個部落的聯合都不堪黑族一擊。也徹底把山林中的部落人心打怕了。於是這裡便成了山林中的地獄。

我作爲一個商人,只得遠離黑族去其它部落交易。哪知千躲萬躲還是碰到了黑族。丟掉所有的貨物跑了出來,沒想到路上遇到你們。這就是我的經歷與這山林的變化與現狀。

五人心中震動,沒想到這裡竟然是一副這樣的景象,幸好風族遠走天山躲過一劫,更讓五人沒想到的是黑族竟然陰魂不散又出現了。

原來在天坑下就是各個部落的惡夢,風族也只是偶爾接觸一下,並沒有太實質的接觸,沒想到這次的黑族竟然如此的來勢洶洶。

衆人心中已有猜測,黑族的到來恐怕是爲了風族而來,目標就是神兵。最讓風不明白的是那神兵難道就那麼重要,讓黑族如此作爲。難道神兵真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不成。那只是一件金屬武器。現在風族也可以製作。雖然不如神兵的質地,但只要找到鐵礦石,比美神兵的武器不也是一樣造的出來。黑族爲什麼如此不記代價的找神兵呢。風百思不解。

你是哪族人?

辰一愣看着五人不說話的盯着自己,辰知道這五人雖說是剛成年甚至沒成年。可是自從自己出現到現在,雖然自己與他們一起在吃東西。可是他們一直對自己戒備着,除了這個問話的孩子,其它的年青並不善於掩飾,或者是根本不想掩飾。

看他們的眼神,辰知道他們是見過血的,不同與於自己見過的部落人狩獵的殺生,他們是親手殺過人而且不是很少的那種,辰不明白這麼小的人爲什麼會有這種眼神。辰對比了一下實力,感覺自己還是安全的。他有這個把握。

笑道:我不屬於那個族。只是在各部落間遊走一羣商人,居無定所,只是靠交換貨物來討生活罷了。商隊裡的人喜歡上那個部落的人有時就會留在那個部落,有在部落裡生活不下去,或路上碰到被部落驅趕出來的人無法生活就加入我們的商隊,如果這也算是一族那就叫商族吧。

你們這支商隊有多少人。

沒遇到黑族人時有八十七個人。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其它人都被黑族連人帶貨物全捉去了黑族的一個居點。

你對這裡的部落有多熟?

辰瞪大眼睛道:我從小就在這片山林裡走。每一個部落我都熟的不能再熟。他們有什麼貨物,需要什麼貨物我都清楚的很,這是我與他們作生意的根本。

對新到這片山林的部落熟嗎。

還可以吧。大部分的部落都見過幾次。

那有沒有碰到過,古族,山族,巴族,力族?

辰心中一動其它三族還真沒聽說過。不過山族還真聽說過,倒不是他遇到過山族,而是黑族也在指名的找山族,還有一個什麼風族。這幾個人也在找,難道有什麼關聯?

沒聽說過,不過我只與新到來的部落有部分接觸,還有好多並沒接觸過。如果我遇到我一定告訴他們。有人在找他們。

你應該知道黑族關押你商隊的地點吧。

知道,

帶我們過去。

啊?我,我不想死。

一人嘿嘿笑着道:你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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