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煩人的香木

沃爾是土部落的族長。也是最早來狼牙城的部落之一。原來就一飽受黑族上供之苦,春祭時聽到黑族人滅了一個沒有及時上供的部落,沃爾就想帶着部落偷偷逃出黑族的控制。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黑族人有多兇狠,他們是怎麼來到黑暗山林的,所以在聽到傳言中的狼牙令時,沃爾馬上就帶着部落離開了祖地。

沃爾並沒想去找狼牙城,只想找個沒人能找到他們的地方獨自生存。哪知自從過了一個叫青石口的地方後,就由不得他了,隨時有騎着野獸的鬼面給他們指引方向,在聞到那些熱情而好說話的指路鬼面獸騎身上所帶的武器上的血跡是人血後,沃爾也就放棄了自己尋找棲息地的打算。就這樣與其它的部落一起來到了狼牙城,

當看到狼牙山下,空無一物的平地上用麻繩拉出來的巨大方框就是傳說中的狼牙城的城牆後。沃爾就知道從黑族人那裡逃出來就又落到狼王的手裡了。面對巨大的森森巨牙的山虎王還有那全身披甲的力族勇士,沒有人敢反抗。在免費爲來到狼牙城的人提供了一頓新鮮的肉食後各族的首領被叫到一起,有人告訴了他們狼王的政策。

修建狼牙城,一個年青的戰士參加修建城牆除每天提供三餐外,並有兩個小風幣的報酬。老人與婦女可以打下手或幫着煮飯,打水之類的活,每天可以在工地上吃,並能得到一個小風幣的報酬。

風幣是風族的錢幣,分大中小三種,一百個小幣換一箇中幣,一百個中幣換一個大幣,用這種黃色泛着奇特光芒的錢幣,規則的圓形,中間有一個圓孔,幣面上有風紋還有奇怪的文字。使用這種東西可以到狼牙山下的石屋內交換裡面的任何東西。

隨後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就在虎騎的監督下開始了修建狼牙城的工作。用一種青銅的鍬沿着拉好的麻繩挖開大溝,並用巨大的石頭砸實,就開始用鑿的很規整的石條開始修建城牆。石條是從附近的狼牙城東邊的一座石頭山上開採並運送過來的。據說開採石頭的人也是過來的部落,他們也是每天兩個風幣,

當天夜裡就有部落逃跑了,沒人想在這裡幹活,給他們的風幣報酬除了好看外,沒有人覺得它有什麼用,沒有人覺得那個不大的東西能換回他們想要的東西。但天亮的時候,逃跑的部落族長的腦袋就被放到去工地路上的一塊大石頭上供人蔘觀。

其它的人據說去了一個異常艱苦的地方幹活去了並且沒有報酬。沒有人知道他們幹活的地方在哪。沒有逃跑的部落心中慼慼。既然每天能吃到飯,而且伙食還不錯,每天都有新鮮的肉食,量雖不多,還有一些菜葉之類,但能吃飽,甚至比原來在部落裡還好些。

既然逃跑無望那隻能留下來幹活了。在虎騎的監督下幹了幾天活,手裡拿到了不少風幣,當這些人試探的來到狼牙山下的石屋,再看到石屋裡的東西時,一個個眼睛都差點瞪了出來。那潔白如玉的瓷碗,金光閃閃的銅鍋,生活中用的工具這裡無一不有,無一不精美的讓人癡迷。

當然看到那下面的價格時,無不心涼半截,要不是因爲只有一個小窗口可以與裡面的人交流和城牆上手持羽箭盯着這裡的戰士,恐怕他們會直接衝進去搶走。有部落把所有風幣合在一起購買了一些可以購買的東西。

比如兩百個小幣可以購買一個可供三四人使用的銅鍋,二十個小幣就可以購買一隻精美的瓷碗。還有一個小幣可能購買兩個拳頭大的青銅塊同樣重的新鮮鹿肉,這可是能讓兩個成年人吃飽的份量。十個風幣就可以購買一件普通的獸皮衣。

作工一般,卻也比自己部落裡自己製作的好上幾倍。主要用料很厚實,而且是從完整的鹿皮上割下的。並不是用廢舊或小塊獸皮拼湊的。每一個購買的東西都由裡面的人拿到拿後從青銅柵欄後遞出來。而每一處窗口的青銅柵欄後都是不同類別的東西。

沃爾手中拿着一個潔白的瓷碗,愛若珍寶,原來自己一直用的是木碗或陶碗,但跟這個一比,那些東西都得丟掉了。

他決定自己以後只用這隻碗吃飯,才能代表自己這個族長的尊貴,身後跟着部落裡的人拿着銅鍋,銅盆之類的東西。每個族人都輪翻的拿過來觀看再不捨的遞給另外一個人。

土部落有一千多人。經過黑族的追殺,路上的飢渴,來到狼牙城時,只有三百多人了。除了他自己,幾乎所有人都去幹活了。

一天也有六百多個小幣。幹了三天的活也收穫了一堆的小幣,剛拿到小幣時還心有疑慮,現在賺取小幣成了每個人心中的大事,狼王的公告說過。以後狼牙城建好後,他們可以用這些賺來的錢幣交換狼牙城裡的房子。

別人覺得房子還用交換,世世代代部落人都是自己建的,住在外面自己的茅草房就可以沒必要花風幣購買。但沃爾在一次不小心從老阿石的獸皮圖紙上看到將要建的房子後,就決定以後一定要購買狼牙城的房子來住。

恍然間沃爾覺得在這裡生活似乎也很不錯,那些虎騎很兇,有人逃跑抓到就是死路一條,但要是不跑,安心幹活,他們還是不錯的,即使那個想偷懶的傢伙被抓住也只是捱上兩鞭子。

雖然幹活很累,但是吃的飽,還能有機會拿到這麼多原來見都沒見過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原來自己用的那泥盆瓦罐所能比的。享受好日子是會讓人着迷的。不過沃爾有時也在犯愁,如果這座大城建好了,再去哪裡賺風幣。

隨着來到的狼牙城的人越來越多。狼牙城正以驚人的速度在變化着。

老阿石坐在工地上的一塊石頭上看一眼獸皮上的圖紙,擡頭看一眼旁邊的香木,香木正用手指沾着墨斗裡的墨汁給她的火錦畫眉毛。本來就漂亮的如錦緞般的毀滅刃齒虎。在香木的描眉畫眼下,成了一隻怪物。看着自己的傑作,香木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你要是實在沒事作,就回狼牙山上去吧。”老阿石實在是看不下去香木的胡鬧了。

“那可不成,我母親說你是風族的寶貝,負責建造狼牙城最重要的人。可不能有一點閃失。我得保護你的安全。”香木隨口說着。

多半祭都過去了。一個黑族人也沒打過來,現在城牆都基本完工了,就是打過來也不可能攻進來。哪有什麼危險啊。

那也不行,我也得跟着你,我母親說了,一有危險馬上帶你走。這是命令。

好好好,那你能不能離我遠點。這麼大一隻山虎在這,別人都不敢過來。我還怎麼指揮別人啊!

那也不行,離得遠了,過來的人中有壞人要對付你,我救你都來不及,香木說着把手指的墨痕在石臺上的獸皮圖紙邊上蹭乾淨。眼看着乾淨的圖紙污漬一片。

那你能不能別玩我的東西。你把墨都玩了,我用什麼啊。老阿石瞪起眼睛。

哎呀,石爺爺,你說我不玩這些東西我玩什麼啊。一個勁看你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無聊死了。香木一臉無奈的說。說着又伸手拿起老阿石的那支木尺。用指甲使勁的扣木尺上的刻度凹線。

眼看着畫的清晰的刻度線變的模糊,老阿石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奪過木尺對着香木大吼道:你給我滾!

老阿石的話音未落,嗷嗚-----的一聲巨吼,把老阿石半白的鬍子吹起老高,一張滿是腥氣的血盆大口就杵在面前,兩支小臂長的巨大獠牙閃着陰森光芒幾乎碰觸到老阿石的臉上。嚇得老阿石嘭的一屁股坐回去。

火錦乖,乖火錦,石爺爺不能吃,你看石爺爺那麼瘦都沒多少肉,晚上咱回家吃鹿肉去。香木抱着火錦的肚子安慰着火錦。

老阿石一臉的灰青色,兩眼鼓了鼓差點沒背過氣去。一轉頭見到一旁的銅錘,一把抓住木柄就把錘子舉起作勢要砸火錦。一旁的香木見了擰身衝到近前,一把抓住錘柄賠着笑臉道:石爺爺千萬別發火。我不玩就是了。

離我遠點,我看你心煩。老石吹鬍子瞪眼睛的喊。

好好好,香木答應着,兩手一用力就把銅錘奪了過去,輕輕放到一旁,笑着說,我走我走。

火錦我們去一邊玩,不要打攪石爺爺幹活。說着拉着火錦的鬍鬚走到一旁去了。

老阿石見香木離開了自己的石臺。這才消了火氣。低頭看着獸皮上畫的狼牙城佈局,一眼就看到一處錯誤,習慣性的伸手去拿碳筆想要修改,噫?老阿石伸了兩下手沒有抓到,擡頭看去,那裡哪有碳筆,放筆的位置連筆筒都不翼而飛了。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香木,你個死丫頭片子!

香木一激靈本能的把筆筒藏到身後,一副受到驚嚇的嘀咕:我的山神啊,石爺爺怎麼又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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