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崖被女兒扶起來時,想睜眼看四周時,竟發現不管怎麼轉頭卻黑呼呼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黑天了?崖奇怪的問女兒。
爹,你的眼睛腫起來了,
崖大聲道:哦,風,你過來,我閉着眼也能打你一頓。
爹,他們都走了,這隻有我們兩了,
哦,這樣啊,那回家吧。
我們去山家,讓首領揍那個風一頓,太可氣了,花兒咬牙切齒的說。
崖卻道:我一個山虎戰士被孩子打了還去告狀,我還要不要這張老臉。
那就這麼算了,那可不行。我明天找風算帳去。
崖卻哈哈一笑道:不礙事,風這孩子有點意思,我記得他一直喜歡你是吧。
爸,別提那個豆芽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他,不過今天看來這孩子還真有點壞主意。你爸我可是一個人一直收拾你們這一羣小屁孩多少個祭了,沒想到這風指揮着他哥和小石頭三個人就把我給打了,雖說使了點詭計,嗯,有點意思。我覺得這個風比雷強,要不,你還是考慮一下風吧,畢竟風一直喜歡你,雷好象並不喜歡你。
花兒心裡發苦,我知道了雷不喜歡我,現在風也說不喜歡我了,全跑了,自己爹還被那臭小子給打了,還打成這樣。還有比這更可氣的嗎。
花兒陪着父親的坐在那很久。直到崖眼睛能模糊的看清四周才下山回家。
對於沒有任何新聞娛樂活動的山林部落來說,風與雷和小石頭在訓練場上把崖給打了,這個消息就象從山上刮過來的一陣大風,天沒黑部落裡所有人就都知道了。當三兄妹帶着兩條魚剛一到家,就被母親攔住,劈頭蓋臉一頓責備,讓三人帶着拿回來的兩條魚去崖家送過去,去給崖道歉。
見三個孩子氣鼓鼓的走了。雨見丈夫坐在一旁笑,就來氣的說,你也不管管,都要上天了,你還笑。
山不急不燥的說:我覺得挺好,這說明咱兒子出息了,
打人還是出息
得看打誰,他們作的沒錯啊,在訓練場上博鬥訓練的就是相互配合,再說訓練的就是對打,打敗了能怨誰啊,
崖是你們打獵隊的人。
就是因爲崖是我們打獵隊的人,我才清楚崖不會生氣的。崖要是真的發怒出手了,他們三個是不可能佔到便宜的,只不過怕傷了三個孩子,只能自己吃點虧了。我好奇的是誰想出來的點子,崖可是山虎戰士,就是十個普通戰士一起也不可能是崖的對手,在訓練場一直都是他一個人收拾那三十多個孩子,這次被三個孩子收拾了,有點意思。主意雖說有點餿,不過挺管用。就是下手有點狠了。
是啊聽說眼睛都看不到了,你說往身上打不行非往臉上打,這讓崖怎麼出門見人啊。
打臉打的好,要是往身上打,他們三個根本摁不住崖,就是把眼睛打的看不到再下手就方便多了,也不用擔心崖起來追上他們捱打了,想的周到,很不錯。
既然你這麼讚賞,怎麼不誇他們幾句。
方法是對地,但是打自己人還是不好的,山搖着腦袋說。
崖剛到家不久,山家三兄妹就來了,花兒的母親崖氏一直喜歡着雷,恨不得早就把雷當自己女婿,崖氏很開心的把三人讓進屋裡,愉快的接過風帶來作爲禮物的兩條收拾乾淨的魚肉。也沒問什麼肉,在部落裡一般吃的都是長條的獸肉乾,或風乾肉。不過每家又都有自己的處理方法。
見到鼻青臉腫的崖,兩眼腫的都封上了,三人強忍着不敢笑,給崖道歉,崖很開心,根本沒當回事,還誇獎雷與風年青有爲,下次演練時也不要留手。
花兒送三人出來後,花兒對風惡狠狠的說: 就是我爸原諒你,我也不原諒你。說完轉身回去了。
往回走的路上雲狎笑道:哥,你還沒被愛上就先被恨上了。
風翻個白眼學着大哥的口氣:恨我的人多了,她算老幾。
兄妹三人同時笑了起來,雲一邊笑一說:哥,我發現你現在確實挺招人恨的。
小石頭吃的非常飽,飽的走路都彎不下腰,一個人吃了三條烤魚,把那三兄妹都驚呆了,有了這頓烤魚肉,回家就是挨頓打也值了,
老阿石一直想讓小石頭跟着自己製作石器,可犟脾氣的小石頭就是不想製作石器,只想當山虎戰士,能跟着打獵隊出去打回好多的獵物,這纔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在女孩面前才顯得威風。天天在家裡磨石頭,這麼無聊的活,讓性子粗礦的小石頭磨的快要瘋了,又加上家與訓練場不遠,天天呆在訓練場,這讓不同意自己當個戰士的爺爺很是火大,但小石頭犟脾氣一上來,誰也沒辦法,被打了很多次,他還是去訓練場,老阿石見犟不過這孩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小石頭脾氣犟,爲了想幹出點什麼給爺爺看,四處找人比試,因爲他力氣大,部落裡這一羣孩子,除了雷和索,其它人都敗在手下。儘管如此,除了力氣比別人大外,不管是射箭,拋矛之類自己卻總是練不好,最慘的就是那個博鬥,從開始練那天起,自己一直是被崖一腳踹出去,儘管自己每一次最是用了自己能跑的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了,但結果還是一樣,都成了小夥伴們的笑料了。幸好這次聽了風的話,撞了崖一次,還給撞倒了,心裡這個舒坦,最重要的是還吃到了魚肉,香啊。有了這些作爲鋪墊,再被爺爺打一頓也沒什麼了。
作好準備捱打的小石頭一進家,沒想到卻看到爺爺坐在那似乎正等自己回來,臉上沒有自己想的生氣樣反而是笑哈哈的,這更讓小石頭心裡發毛,看來爺爺被自己給氣傻了,沒說話就乖乖的趴到自己經常捱打的石頭臺子上了,準備接受爺爺的荊條暴雨。
起來吧,今天不打你,
小石頭以爲自己聽錯了,還是不起來。問了句,爲什麼啊
你天天捱打,被崖踢,今天終於能把崖打的象個豬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爲什麼打你啊。
你怎麼知道我天天被崖踢,你看到了。
你爺爺經常過去看,你在訓練場怎麼樣他清楚的很,天天看你被打,他也生氣窩火,可也沒辦法,今天看到你把崖撞倒了,還打了崖,你爺爺都高興一下午了。小石頭的奶奶老石氏說着。
小石頭一直以爲爺爺氣的不管自己了呢,沒想到還關心着自己,心裡很是激動。但又問道:那我以後還去不去訓練場啊。
去,怎麼不去,原來不讓你去是因爲你太笨了,我不放心,這回能打別人,還是崖,這說明你進步很大啊,好,就這樣下去,打一個算一個,我不怪你,還爲你高興。看誰還敢說我孫子是笨蛋,是隻能磨石頭的傻小子。
小石頭有些發矇,原來爺爺一直在關心着自己,原來打贏了別人,還爲自己高興。小石頭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這麼高興快樂過。
既然你一心想作山虎戰士,那就安心去作吧,石器製作有你弟弟石蛋呢,你就放心吧。記着:成爲山虎戰士不光要有一身蠻力,還要動動腦子。
是,我一定作出個樣來讓你看看,我不是笨蛋。小石頭堅定的說。
好,我看着。老阿石讚許的說。
訓練場上的練習博鬥的沙地上站着三個與崖同樣壯的戰士,一羣半大孩子,蜂擁而上,從那一天開始,一個陪練的戰士變成了三個,而且三個戰士還會相互照應,他們更是吸取了崖的教訓,就是從那天開始,部落的孩子們,親眼看到了三個人就能打倒山虎戰士,這給了他們無法想象的震撼,也給了他們無窮的信心,有了這個榜樣這些孩子打了雞血一般,突然變的兇殘起來,進攻不再是隻有拳頭與腳,還有牙齒,還有詭計,就象給從沒獲得勝利的人一個希望,只要他們想辦法就一定能勝利,由只會捱打的博鬥變成了可以勝利的遊戲。而部落裡的戰士並沒有阻止孩子們的各種無賴招數,而是對小戰士的變化喜聞樂見。寧要一羣兇殘的小狼,也不要一羣溫順的羊,這是部落裡一慣奉行的培養後代的方式。
上秋季轉眼過去了。這一段時間裡的訓練讓崖大開眼界,原來一直是崖一個人在調教這羣將要成年的孩子,後來增加了四個部落戰士,四個部落戰士加上崖,在五人的有意無意促使下,七十八個孩子也結成了以雷,索,小石頭和花兒爲首的四支小隊,由單對多的訓練也變成團隊的訓練,四支小隊由開始的連連失利,最後變成了崖帶着四名部落戰士無力抵抗,最後不得不又陸續增加了三名部落戰士才勉強的壓制住這羣瘋狂的孩子。同時也不難看出這四支小隊以雷的小隊最爲出色,雷本身實力就很出衆,一個人就相當於一名部落戰士,在身先士卒的帶領下敢打敢拼,很有族長山當年的影子。而其它的三支隊伍也都有可圈可點之處。崖對這批將要成年的孩子也是寄以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