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人就感到非常睏倦,在山的陪同下去休息了。屋內只剩下風與夜魔女王后,暗夜看着風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虎王戰士?
風道:我知道我母親是,但我父親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想來也是沒多久的事情。
暗夜又道:你父親是山族人,你還是山族人嗎?
風道:過去是,現在我是風族人。
那你父母與其它人呢?
除了我父母還有他們那代人可以自由保留自己的原來種族身份,其它人都是風族人了。
你對遙遠的過去族羣間的仇恨怎麼看。
風笑道: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如果非要計較,幾百年甚至更遠的以前我們還可能是一家人呢,追究到最後的根源所有人都極有可能是同一個祖先不是嗎。
聽到風的話,暗夜看向風的眼神中有光芒閃爍。
暗夜知道風的父母對自己與風立血誓頗有微詞,主動侍奉雨的身邊跑前跑後。而雨似乎因爲自己的一直有些困累也欣然接受了暗夜的好意,還順便答應了讓風跟隨暗夜回一趟她的部落。
儘管如此,雨只是在積雪鎮休息了兩天後就準備迴風之谷了。臨別送行之時,雨鄭重叮囑風與夜魔女王兩人一定要在秋祭之前回到風之谷後就離開了積雪鎮,跟隨運輸的馱隊迴風之谷了。
就在雨轉身離開之時,一陣山風吹過,雨的長髮隨風飄起,一臉微笑的暗夜看到雨後頸上紋着的青色的天巫紋後。竟然兩眼驚恐,麻衣長袍下的身體止不住的瘋狂的抖動起來。過了好一會。見風只是盯着父母遠去,並沒有看自己這才放下心。不過神情中多了一絲不自然的惶恐。
迴風之谷的途中。山問道:風兒一個人去暗山,會不會有事。
雨渾不在意道:他去過一次了。再去一次也沒什麼區別。
她們讓風兒去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有我們雲兒在,隨她去折騰。
隨後雨一副怒其不爭的搖頭嘆道:時過千年,她們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老樣子。
山林之中。
騎在阿呆背上,看着周邊暗族的大角鹿羣,風驚奇道:你們也有鹿騎?
暗夜笑道:這隻我們的代步的工具,暗族可是憑自身實力作戰的。不象你們風族靠野獸與堅甲利刃作戰。
我們風族可沒有你們這麼多成年的勇士,如果不靠外力,恐怕早就被人吃的骨頭也不剩了。
姐夫,聽說你是帶着幾千的婦孺從天坑下打上來的。其它部落看到你們都嚇的要死。是不是真的。
風看着這個一身綠色的暗族長,暗夜說過她是自己的親妹妹。也確實是新的暗族長,原本的打算是暗夜進入到黑族,而妹妹帶人歸隱的。就笑着對她說:那時我們是靠手中的強弩與人多打出來的。而且我們部落中有那些部落的家人,他們不忍心對付我們而已,如果他們真的聯合起來,十個風族也出不來。
這樣啊,那些人說的神乎其神的,我還以爲是真的。綠女孩一臉原來這樣的表情。
暗夜在一旁笑着對妹妹說:風族長騙你的,他其實是靠自己的智慧打出來的。去一邊玩吧。
風看着暗族人的每隻鹿角上都站着一隻鳥,多是那種常見的灰鵲,就問道:你們用鳥來傳遞消息?
暗夜道:我們有其它飛鳥來傳遞消息,它可不是傳遞消息的,它們是用來作戰的。
這種灰鵲沒什麼戰鬥力吧。
灰鵲確實沒有戰鬥力,但是卻有很高的飛行技巧,而且因爲它是一種常見的鳥,所有人都不會在意它。我們用它來探查敵情,並用它來傳播迷藥。卻是非常的好用。
風恍然,怪不得雷躲在樹洞都也被迷昏了,誰會在乎一隻常見的小鳥從身邊飛過。那身爲風戰士的母親被迷倒,更多的恐怕也是這種小鳥的功勞。沒有人會在意一隻窗臺上蹦跳的灰鵲。灰鵲是與暗族戰士配合的戰鳥。
隨着女王的一聲號令,大角鹿羣向叢林中跑去,風崔動阿呆緊隨其後。奔跑的阿呆興奮的嗥叫一聲,卻引得鹿羣驚慌的加速,看到奔跑的大角鹿,阿呆更是興奮,也不由的加快奔跑的速度。阿呆的體型足有一個半的大角鹿大,從天上看就象一隻洪荒巨獸在驅趕鹿羣狩獵。
驚慌的鹿羣中一個人影翻身躍上一棵樹枝,在風從那裡跑過時,人影如翻飛的蝴蝶一般,靈巧的落在阿呆的背上,風只感覺到一股暗香流動,就被人從後面抱住腰,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道:讓你的阿呆慢下來,不要叫了,否則會把鹿羣驅散的。大角鹿都受到了驚嚇。
風伸手拍了拍阿呆的脖頸,阿呆不滿的嗚嗚兩聲,慢了下來,沒有阿呆追趕的壓迫,前面散亂的鹿羣重新聚攏起來。暗夜發出變幻不定的哨聲。鹿羣分開兩波,開始分散到阿呆兩側。但卻不敢到阿呆近前,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在兩側呼應。相互勾通的吆喝聲不絕於耳。一條長長的煙塵在叢林中捲起追隨着這隻特殊的隊伍。
五日後的日落前,隊伍進入一片如塔林的羣山中,一路從山峰間穿梭,最後隊伍在這裡算是最高的一座山下停了下來。山形如尖塔,雖然不知背面如何,但這南面卻是懸崖峭壁,風看了看峭壁,想要攀爬上去並非不可能,但是極爲困難,而且這座山峰與周圍其它的山峰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也看不到山上的建築。難道暗族就住在這座山上?
暗夜爲風介紹道:這座山叫暗山,就是我們部落的居住地,
風看看四周並沒有上山的路,也沒有洞口,就問。我們從哪裡上去呢。
暗夜打了個口哨,一隻蹲在大角鹿角上的灰鵲應聲而起。其它大角鹿上的灰鵲也飛了起來,一羣灰鵲撲愣愣的向懸崖上飛去,轉眼間就消失在懸崖上。
時間不大,就在懸崖的中間位置冒出一排小黑點一樣的腦袋向下張望,看到下面的人後,上面一陣喧譁,隨後一條條銅索從懸崖上垂了下來。雖然只是山腰,卻也足有四五十丈之高。
每條銅索下有有一個巨大的用青銅打造的籠子。當籠子哐噹一聲停在地上裡,暗夜與風跳下阿呆,暗夜走到一個最大的籠子前打開籠門,對風作了一個請的手工,風忙招呼阿呆過來,鑽了進去,本來很大的籠子,當阿呆進來後幾乎裝個滿滿的,就在暗夜準備關上籠門時,一個綠影噌的躥了進來,姐我也跟你們一起走。
暗夜無奈的關上門,伸手拉了三下籠子上的一條皮繩,籠子就開始吱吱嘎嘎的響着離開地面,風擡頭看看那手臂粗細的青銅鏈雖然古老並有些殘破,但依舊結實,稍稍放心一些。往外望去,只見其它的銅索鏈下籠子也裝滿了人與物資,向上升起。
風心中震驚,這是他第一次在山林中看到如此巨大的青銅物件,看來這個曾經是這山林部落的主人夜魔部落並不象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真的有着極爲輝煌的過去。
阿呆見籠子晃着動了起來神色驚慌,風忙撫摸着阿呆的大鼻樑安慰,好一會阿呆才安靜下來。
風看到有人把大角鹿背上的東西缷下後就在大角鹿屁股上拍了一下,大角鹿就跑進了叢林,奇怪的問道:怎麼不把大角鹿運上去,
暗夜道。上面的草太少不夠它們吃的,還不如在山下吃草。
那還能找的回來嗎。
放心了,我們的大角鹿都是在山下吃草,不會遠去的,我們出發時,只要一叫它們就會過來。每一頭大角鹿都是族人從小就飼養長大的。它們從不會離開我們太遠的。
說話間,頭頂上傳來喊號子聲。隨着號子聲越來越清晰,風看到一排巨大的青銅架子,每個架子都有一個象轆轤一樣的較盤,從探查出崖外的架子上拉動青銅索鏈,當籠子停下來時,籠子的底部正好與地面一平。
剛一走出籠子。一羣八九祭的孩子就衝了過來。有了叫姐姐,有的叫女王很是親熱。忽然看到陌生的風,與那隻巨大的怪獸,膽小的孩子躲到暗夜的身後,偷偷看着。阿呆一身皮毛斑斕鮮豔,很是惹眼,有一兩個膽大的過去撫摸阿呆,阿呆在風之谷也常被孩子們摸來摸去,所以對這些與主人友好的孩子們也並不在意,馬上這羣躲在暗夜身後的孩子就都衝到阿呆身邊,有的抓耳朵,有的拉尾巴,還有的往阿呆身上爬,阿呆煩不勝煩,就要發火,一個高大的綠色女人過來糾着兩個個頭大一些的孩子耳朵把這羣戀戀不捨的小傢伙們從阿呆身邊帶走。
這時又迎過來的一羣綠色的人也看到風與那隻怪獸,這裡似乎從沒有外人來過,每個人眼裡都充滿着好奇,圍繞着風看着,討論着,人挺精神,就是個頭小了點。不夠結實,身上沒有肉啊。
一個一身綠色麻衣長袍拄着柺杖的老嫗越衆而出,嘴中大聲的說着:夜兒。這就是你帶回來的男人嗎?讓我看看,說着來到風的面前伸出手向風摸來,
風一愣正要躲閃,卻看到老嫗兩隻緊閉的雙眼,才知這是一個盲人。
暗夜小聲對風道:這是我的奶奶,眼睛看不見了。我回來前把我們的事用鳥兒傳了回來。
風伸手抓住老嫗的手,蹲下來,把老嫗的手放到自己臉上。
老嫗的手乾瘦卻非常的有力。上面還有繭子。刮的臉上的肉直痛,風一臉微笑的任老嫗撫摸。
老嫗一邊摸着,嘴裡還一邊喃喃的驚訝道:嗯?還是個未成年的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