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豆芽下山

雷和雲奇怪的看着風,似乎在說,這很好笑嗎?

怎麼能叫呱唧,竟然叫呱唧。風笑的前仰後合。

看到風笑的不可開交,雲小聲的對大哥說:不會是真的把腦袋砸壞了原來的事都忘了吧。

大巫說過,有這個可能。就是不知道忘了多少,另外以後的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忘。雷小聲說:

你倆嘀咕什麼呢?叫呱唧不好笑嗎?

呱唧可是從小就跟我們一起玩的小夥伴。雷看着風說。

哦,我們的小夥伴?叫呱唧。風一下愣住了,我竟忘了我們一起玩的夥伴,連他媽也不認識了,因爲就在剛纔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那個胖嬸,一點印象都沒有,連聽到呱唧這個名子都笑起來。看來那個風被自己騙走的太早了,只識得家人不認得外人。不過忘就忘了吧,有認識家人也足夠了,反正父親是族長。其它人不重要。

看到風沉默下來想事情,雲來到風的近前小心道:二哥,你還認識我是誰嗎。

風一本正經的看看雲那張好看的胖臉道:不認識。你是誰啊。

啊,雲與雷同時瞪大了眼睛,怎麼過了一夜就全不認識了?

風晃了晃腦袋瓜發現確實是只有家人的一些記憶,至於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與事根本就記不得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看到大哥與妹妹臉上的驚慌,風慘然一笑道:嚇你們的,不過有些事情倒真的有些想不起來。

聽到風這麼說,兄妹倆明顯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有點緊張。

雷拉下腰上一條皮帶兜,問風: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風看了一眼,知道雷的意思,隨口道:嗚啪。

你會用嗎?

當然會了。

打一下。

風接過皮帶兜,把一端的皮環套在手腕上,從地上撿起一塊扁圓的石頭,放在皮帶中央的皮兜裡,右手抓住兩端的皮繩,手一動就把嗚啪掄了起來,掄的嗚嗚直響,掄了幾圈看了不遠處的一棵松樹一眼,右手一鬆,一端皮繩打開,石塊嗚的一聲就飛了出去,隨後啪的一聲,松樹上的一棵手指粗細的樹枝應聲而斷。

兄妹倆臉上一喜,但雷還不放心,又問道:父親管他的長矛叫什麼。

穿山矛,風想也不想的回答。

母親手上戴着那東西叫什麼。雲搶着問。

百牙環,是父親送給母親的,父親每一次出獵回來都給母親替換一顆,

謝天謝地,真怕你全忘了,雲聽到風說的這麼清楚,拍着胸脯說。

自己家人怎麼能忘,我只是對其它人記的有些模糊。可能原來的事忘了一些。還沒那麼糟糕。

真的?

當然了,

你知不知道,你從沒背過我,我一說原來你輸了就揹我下山,你就信了。

啊,風看着妹妹那雙埋在肥肉裡的水靈靈大眼睛,眼裡滿是聰慧。

風看看雷又看看雲。心裡升起一個巨大的問號,誰說原始人不聰明,我怎麼看不出來。

雷似乎看出風的驚慌,安慰道:大巫說你昏迷了這麼長時間,醒過來忘了一些事很正常,部落裡曾有人腦袋受傷,醒過來連父母都不認識了,更有的變成傻子,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雲更是笑着說:二哥,我感覺你醒過來變的比原來愛說話多了,不象原來那麼悶了。挺好的,我喜歡你現在這樣。

我原來很悶嗎。

雷對妹妹的話深有感觸接道:確實,原來有人欺負你,明明打的過人家,你都不敢動手。母親不讓乾的事,你絕對不會作。聽話的很呢。現在都敢睡懶覺了,怪不得母親要擰你耳朵。

風心中吶喊,不會吧,原來的自己這麼差勁啊,我可是族長的兒子,我還有這麼完美的身材,更重要的是我這麼大的力氣,揹着胖妹妹都跟玩是的,不去欺負別人就算了。怎麼還被別人欺負啊。真是的挫到家了。於是大聲的宣佈:“從今以後誰在敢欺負我,我就把他打趴下,不管他是誰。以後你們倆由我罩着。”

風的宣言一出口。胖大哥與胖小妹直驚的呆如木雞。嘴巴都合不上了。

三人一路下山路過了不少人家,風發現自己沒有一個認識的,最多模模糊糊的有點印象,但是一個名子叫的很熟。那就是豆芽,只要一見到風,第一句就是:啊,豆芽沒事了,快來看看,豆芽竟然沒死。

風看看部落人大多是一個個水桶狀的體型,相比之下自己確實象個豆芽,看來這個部落人的審美都出了問題。不過審美出錯的部落人都是非常的熱情,家裡有什麼就拿什麼給風吃,不吃還不行,都是說那一句話,可得多吃點,否則哪有力氣。風心說,我力氣大的很哪,卻不好薄了這些好心族人的面子,只得點頭答應着,否則就會招來更多的關心,讓風疲於應付。

當三人終於穿透了叢林,就來到了山腳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塊足三四個足球場大小的裸露在外的山體,光突突,空曠曠的一個巨大的廣場。地勢北高南低,整體向河邊微微傾斜。廣場地面上是一整塊山體岩石的表面,青褐色的巖面上佈滿了坑窪,非常的粗糙,但總體上還是十分平坦的。因爲全是岩石就不可能生長什麼野草植物,一眼望去,一馬平川。

廣場外的祖山山體因長年被祖山河水衝涮形成高高的深溝斷崖,只有廣場這裡,因爲是與祖山一體的岩石山體而且岩石質地堅硬纔沒有被河水切割的太深。這形成進出祖山唯一通道。

空曠廣場的邊緣就是祖山河的河岸,那裡沿河岸擺放着一排巨大的石頭,大多還有些方正,象故意擺放在這裡的石頭臺子。沿着河岸祖山這一側向兩邊延伸一直消失在叢林裡,總共有多少巨石不知道,只是在廣場邊上能看到的就有上百塊之多。正中的兩塊足有十多米高,在兩塊山石上面又頂着一塊巨大的有些三角形的石頭,形成一個巨大的門洞,這就是山部落的山門。

也不知最初的部落人是怎麼把那麼巨大的石頭放上去的。或者是天然形成時就這樣子,正好當了山門,因爲上面巨石放的並不整齊,一面探出好大一塊,另一側還空出一大部分,就象隨意丟在上面一樣,山門巨大的如一座小樓,兩側擺放的巨大岩石依次變小,形狀不一。所有石頭沒有任何人工修整的痕跡,似乎只是把大塊的原石運過來擺放在這裡,有的相距十幾米,有的不足一米,更有的挨在一起,似乎只是隨意的放到那裡,就象是把祖山圈起來的圍牆,山門的兩塊巨石之間有三四米寬的距離,有一根碗口粗的樹幹橫在中間,兩邊頂在石頭上,離地有一米多高的樣子,上面掛着一塊正好把路封死的藤牌,藤牌外不遠處就是一條通過祖山河的木橋。

山門每側各有一個茅草棚,裡面分放着一面巨大的獸皮震山鼓,不遠處還有一茅草屋,一個滿臉兇惡的光頭老漢,光着曬的黝黑的脊樑躺在鼓棚裡的草墊上。

祖山溪到了這裡,由急流的小河變成了一條寬寬的漫水帶從裸露山體的石面上悄悄的進入祖山河。安靜的連點聲音都沒有。

三人下了廣場來到來到巨石處,巨石外的河岸下就是一片傾斜的石灘,沒看到幾塊鵝卵石,全是些有棱角的石塊,似乎是從山下滾下來的碎裂石頭一樣,石灘外就是那條保護部落安全著名的祖山河,河面有近百米之寬,而且河水洶涌,風相信即使一頭牛掉到水裡也會被沖走。水還算乾淨,卻看不到底。顯得很深,水面上一條曲折的浮橋橫臥在河面之上,都是由一抱粗的長長樹幹,三棵一排,三棵一排呈之字形固定在突出水面的石頭上,再用水藤纏縛,因不是固定橋墩,而是隨着河面突出的石頭就勢鋪的,曲曲折折,有長有短,就如公園水面上的曲折的棧橋,竟還有水藤和樹木因在水面上水氣大還長出綠葉,別有一翻野趣。而靠近祖山的一側水面上的一排橋木就高高的拉起緊貼在巨石之間,用粗大的皮繩綁着,只要放下這三根足有三十米長的橋木,過河橋才能連通,否則想過河幾乎是不可能的。看到這個簡易的吊橋,風有一種山寨放吊橋的感覺,看着這條大河,對於山林中的部落人與野獸來說真的就如天險一般,保護着部落的安全。

三人沿石頭牆走過。到了山門處,光頭老漢坐起來見是三人,衝三人一笑,臉上如同被巨大爪子白手抓過一樣的從上向下四條長短不一的筆直黑紅色傷疤,扭曲的動起來讓他的笑容看起來異常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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