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邊嚼着肉乾,一邊看着遠處陶鍋邊用木勺在顫巍巍的喝湯的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就是因爲那天葉子跟自己說能不能讓她十祭的小弟弟也加入大風部,風想也沒想就痛快的答應了。沒想到這口子一開,隨後的幾天光景,隊伍裡的人數暴漲,今天風大致數了一下,有七十三人。最小的竟然還有四五歲跑起來都會摔跤的孩子。這麼大的孩子是怎麼過來的。這裡儼然成了名副其實的幼兒園,只因爲這裡能吃飯,是的,因爲這裡能吃飽飯,風也沒禁止,現在所有人都吃不飽了,三十幾個人的飯,七十多人吃,每個人能吃半飽都難,幾乎都在是喝淡的象水一樣的湯來飽腹。一次次的往鍋里加水,這場景好象與之前場景何其相似。我如果不說話,有一天會不會部落裡所有人都來蹭吃蹭喝。另外這冰天雪地的,這麼小的孩子都跑過來,這也太危險了。風皺起了眉頭。
刀,袍,小草,葉子等圍在風身邊的這些人,早就看到風看着那些小孩子皺眉頭了。一個低着頭,不說話,只是喝着碗裡的湯,他們也知道這場面有些失控。但有什麼辦法呢,這些日子天天的吃的很飽,飽的有犯罪感,因爲自己吃飽了,回家看到弟弟妹妹還餓着,或者鄰居家的小孩子還餓的慘兮兮的看着自己,讓這一個個孩子心裡總是不踏實,聽到鄰居詢問能否帶上他家孩子,又聽到風允許葉子帶上弟弟來了,於是乎,有樣學樣,你帶一個我帶一個,還有的走不了路就抱着來的,現在大家雖說吃不飽了,卻吃的踏實了,不過就是害怕風發火。風不發火時,是個非常好的人。但一發火所有人都心驚肉跳的。但更怕的是風一氣之下取消這個午餐,那所有人都得餓肚子。這些天能吃飽,對他們來說。這簡直長這麼大以來最美好的日子。吃與玩,吃的好,玩的開心。誰都不想失去這一切。
那邊三口鍋的水已加了不知多少次了,清的能看到鍋底的魚骨頭,只有自己這口鍋裡湯還是白色的,還有半條魚上面的肉還沒人吃,風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肉乾,說了聲,讓那邊的孩子們過來吃吧。在小夥伴吃驚的目光中,掃了刀,袍,小草,葉子四個人一眼道:你們四個跟我來。
四個少年男女跟在風的後面,雖然體形比風大,但氣勢上卻如四個小孩跟在一個大人後面一般,風的那種氣勢,四個還是少年的男女是不敢仰視的,說不清爲什麼會這麼想,總是覺得風高不可仰,深不可測,風就是那麼一個與衆不同的人,這就是年紀相仿,身高差不多,卻走出了大人與小孩子的差別,但以他們的閱歷來說,說是大人與小孩並沒有錯。
哪裡還能弄到吃的?
聽到風問出這句話,四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取消吃飯這事,所有的事都是小事,聽風的意思似乎並不排斥這麼多人來吃飯。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麼個簡單的問題還是難住了四人,心說,要是別處能弄到吃的誰還來這蹭吃蹭喝。
風看着四人左右爲難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看來問也是白問,還是自己想辦法靠譜點,孩子就是孩子。
就在風這樣想着時,小草開口了:在我家西面樹林深處有幾棵苦柿子樹,在樹尖上還有些苦柿子,是我秋天捨不得吃光留下來,打算在冬天實在找不到吃的時,再去摘來吃的,小草的臉有些發紅。似乎對自己藏着這些果子有些內疚。但這可是自己多年來熬過冬天的最珍貴的一點糧食,也是自己多年的小秘密,那幾棵樹並不在一起,而是在樹林的極深處,部落的女人們在山林中採摘,很少能找到那裡。這也就變成了自己的私藏,風不缺吃的,卻這樣問,明顯是想給大家找更多吃的,面對風,小草不知爲什麼就把自己私藏了多年的秘密都說出來了。
聽到小草這麼說,刀似乎愣了一下,馬上說,大頭領,我家裡還有一些肉乾,可以拿過來。
葉子也不示弱道:我那裡也有一些。袍似乎很着急說。我沒有,不過我知道我母親藏起來的肉乾在哪,我帶你們去都拿過來。
風看着四人,心裡有些發酸。把孩子們逼成這樣了,輕聲道:我說的不是讓你們把自己吃的拿出來。而是那裡能找到更多吃的,能讓外面這些人都吃飽的東西。
這下四人大眼瞪小眼了。這麼多人吃啊,那得多少食物纔夠他們吃啊,原來只是哪有東西大家一起搶來吃,誰會想那麼多啊,現在讓自己爲這麼多人找吃的,那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自己都喂不飽,哪裡還能想到別人,而且還是這麼多人。
看到他們爲難的樣子,風知道他們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了,暗想水洞裡的魚現在僅夠雷的隊伍吃的,自己這邊分一些,原來還夠,現在根本不夠了,現在的情況來看要想獲得食物,只能想辦法捕到更多的魚,好象也只有捕魚這一條路了,但是水洞那裡不能去,因爲那裡現在每天能固定產出一些魚,要是這麼多孩子過去,恐怕把魚都嚇跑了,一條魚也捕不到了,這是試驗過多次的,三人在那裡玩一天,第二天早上看到的魚就非常少,要是一天不在,第二天過去魚就會多一些,魚雖然在水裡,但是在山洞裡的人只要一走動,對於魚來說那聲音就如地震一般的大,這就是人在岸邊上走,還未到水邊魚就會提前跑掉的原因,人的腳步震動在地面與水中比在空氣中傳播的更清晰,更遠,爲了不影響水洞那裡的收成,得再找一個地方,而且還得離水洞遠遠的。山下的河流那裡想也不用想了,部落裡是不允許去了,風也知道那裡流急水深也不適合捕魚,只能從祖山兩側的峽谷裡想辦法,自己對這裡不是很熟悉,但這些孩子也許能提供一些幫助。
當風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後,四人又開始面面相覷,風有些無語,正想要把其它的大一些的孩子也叫過來問一問,這裡小草又說話了,我知道一個洞穴那裡可以直接通到水面,
風看了一眼外面沒有管要鬧起來的孩子說,你帶我過去看看,你們三個照看孩子,一會吃完了到屋裡休息,特別那幾個小的,要照看好,不能出事。我要是回來晚,你們就讓他們都早點回去吧。記着那些小的孩子得護送到家,交到大人手裡,不能單獨一個人放到家裡。
交待完了,就帶着小草離開了石屋。
三人看着小草跟着大頭領走了,心裡滿是羨慕,不知不覺中跟着大頭領身邊作事也似乎變成一種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