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蠻沒有再說什麼,心理的調整還是需要他自己來進行的,即便水月說得再怎麼簡單,他依舊需要自己一個人克服心裡的這些障礙才行。
今天他沒有再進行日常的學習,而是稍微放鬆了一下,算是緩解一下壓力吧。
而在北魯大陸上的某一個地方,在一處幽深的小巷中,一個將自己捂得十分嚴實的男子走了進來,並且不時地朝着身後望去,似乎在確定是否有人跟蹤。
在小巷的深處,有一個身着華麗服飾的中年男子揹着雙手靜靜地等待着。
在他華麗的衣服上,用金線繡着一條蛇,貫穿了整件衣服的前後,似乎像是有着一條真正的金蛇纏繞在男子身上一般。
在金蛇的頭部,用紅線繡出了一個像是一滴血一樣的圖案,和金蛇血紅的眼睛形成鮮豔的三角。
而在金蛇的口中,伸出一條同樣鮮紅無比的蛇信,靈動萬分,彷彿如同真正的蛇信一般在晃動着,隨時有可能會出其不意地朝着身邊的人咬上一口。
那個全身包裹很嚴實的男子走到小巷深處,來到身穿金蛇服飾的男子身後,解除了身上裹着的布,露出了真正的面容,赫然就是當初水月在“叮噹樓”中見到的那個夥計。
“小人魏滿,見過大人。”那個夥計朝着面前的男人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
“你就是魏滿?有情報要親口告訴我?”那個男人回過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夥計說道。
“是,小人就是魏滿,的確是有很重要的情報要稟報大人,所以纔會冒死多次接觸您的線人的。”魏滿趕緊說道。
“情報不着急,你先說說你是怎麼發現我安插的線人的?”金蛇男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魏滿一聽,頓時誠惶誠恐地說道:“大人明鑑,小人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並不是有意要尋找您安插的那些眼線的。”
“嗯,仔細說說,讓我也學習學習,看看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紕漏,露出了破綻,爲以後的安插線人做些準備。”金蛇男人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
魏滿知道不說不行了,因此改單膝跪地爲雙膝跪地,緊張地說道:“大人,兩年前我還是涘城叮噹樓裡的夥計,有一天我被老闆安排送兩件兵器去一處府上,路上剛好途徑······途徑那個地方。”
魏滿剛要將那個地方的名字說出來,就渾身激靈了一下,然後將名字換成了“那個地方”,然後又接着說道:“然後我就看到了您的兩個線人正在做情報交換,同時也聽到了一些東西,這才知道他們是您的線人。大人明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放心,我並不是要追究你這件事情,只是好奇我的人是怎麼暴露的。看來你也是一個細心的人啊,兩年前的事情都還能記得這麼清楚,還能聯想到和我有關。”金蛇男子淡淡地說道。
“大人,小人也是走投無路纔會這麼做的,小人不想死啊,小人還有情報想要交給大人,以求一個活命之法。”魏滿說完立即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起來吧,我說了不會追究你的問題。現在,你說說到底是有什麼情報的,要是真的有些價值,我倒是不介意保你一命。”金蛇男子說道。
“是,大人,您可知道先天邪體?”魏滿聽到金蛇男子的話,立即精神振奮地問道。
“嗯?”金蛇男子別有意味地看了魏滿一眼。
魏滿面色一頓,略微有些尷尬地說道:“當然,大人您一定是知道的,小人堂皇了。”
“繼續說。”金蛇男子並沒有在意,依舊波瀾不驚地說道。
魏滿躬了躬身子,然後恭敬地說道:“大人,也許您只知道先天邪體的一些情況,但是您必定不知道那個擁有先天邪體的人還有什麼驚人的秘密。”
“還有驚人的秘密?嗯?你是怎麼知道先天邪體的?”金蛇男子感到有些奇怪,既然這個人是一間小店鋪的夥計,那就不可能會知道的這麼詳細纔對。
各個宗門對於先天邪體的存在也是儘量地隱藏的,即便之前有衆多的宗門紛紛表示要剷除先天邪體,也只是宗門長老級別的那些人做出過表示而已,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宗門子弟,更不可能會流傳到這個夥計的耳朵中。
“這個,大人,小人曾經在黑市中買過一些東西,也因此而對於先天邪體有些瞭解。”魏滿只好將實話說了出來。
“哦?性格細心,行事縝密,還接觸過黑市,看來你是有着不一般的抱負啊,只是無奈身份太過於卑微,要想實現抱負太過困難。”金蛇男子對魏滿倒是有些欣賞了。
“所以小人這次逢難,也算是給了小人一個動力,讓小人決心不破不立,捨命見到了大人您。”魏滿被金蛇男子說中了心中的難處,心一橫,索性直接坦白了。
“嗯,你繼續說,我考慮考慮。”金蛇男子並沒有立即回答魏滿,只是讓他繼續說要說的情報。
魏滿知道他需要表現出一些價值來,否則只能會被當做是垃圾一樣地被踢開,因此他立即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小人落得如今這幅田地正是因爲那個先天邪體無意之中表現出來的秘密,而小人知道這件事一旦泄露,必定會被所有的宗門所關注,因此水天府那邊必定會派人來滅口,小人才會事先逃走的。”
“嗯,能夠引起水天府滅口的秘密,必定是很有價值的,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告訴我這個情報,我必定保你一命,並且讓你未來的修煉無憂。”金蛇男子斟酌了一下,然後對魏滿說道。
魏滿聽後大喜,立即再次跪拜道謝,然後纔開口說道:“大人,那個先天邪體不僅僅只是擁有先天邪體,他還能夠做到法則吐息。”
金蛇男子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頓時僵住了,然後面露震驚地問道:“你是說法則吐息?”
魏滿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大人,小人當時親眼所見,那個先天邪體確實做到了法則吐息,把手中的一杯茶給凍成了冰塊。”
金蛇男子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回憶着關於極天的傳說,關於法則吐息的一切消息,然後他深吸一口氣,鎮定了一下,說道:“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回大人,當時在場的只有我和我的老闆,但是我想現在他應該已經被滅口了,其他的就只有水天府的大小姐以及她的幾個下人了,我想水天府必定會讓他們嚴格保密的,甚至可能會滅口。再來就沒有人知道了。”魏滿回答道。
“嗯,看來這件事我還是第一個知道的外人啊。”金蛇男子又恢復了剛纔的平靜,有些笑意地看着魏滿說道。
“是,大人,小人爲了活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大人您,因此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件事。”魏滿認真地說道。
“哈哈哈,你果然很聰明,很好,你以後還有用處的,我不會對你出手的。”金蛇男子笑着說道。
“多謝大人。”魏滿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很快,金蛇男子就帶着魏滿離開了,小巷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似乎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當江蠻打開臥室房門的時候,嚇了一跳,水月正站在他的房門前笑吟吟地看着他,同時一臉的期待又表明了她對江蠻即將開始的破府有多麼的關注。
“你怎麼起得越來越早啊?”江蠻無語地說道。
“今天可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啊,當然要早點起來做準備了,快點,等你吃完飯,就要去找我爹了。”水月迫不及待地拉着江蠻就要走。
“哎,哎,等一下,不用那麼着急吧,說是今天,但是也沒有說是一大早就要開始吧,慢慢來就行了。”江蠻掙脫水月的手說道。
“哎呀,早點兒破府早點進行修煉啊,你不想被昨天剛突破的其他人給超越了吧?”水月說道。
江蠻撓了撓頭,說道:“那也得先做一會兒早課啊,還有其他的事情呢,沒必要那麼着急。”
“哦?該不會,你現在還在緊張吧?”水月看出了江蠻的心事,笑着調侃道。
“沒有,我只是想要按照平常的生活那麼來而已,你要是着急,可以先去,不用等我,我這邊忙完了就過去。”江蠻說道。
“得了吧,你還掩飾什麼啊,那緊張兩個字都已經寫到臉上了,就差直接喊出來你緊張了。”水月撇着嘴說道。
江蠻沒說話,直接走到了堂屋,然後開始做早課。
水月跟在後面,說道:“你這麼膽小的嗎?現在就這麼膽小,以後還怎麼指望你面對千軍萬馬啊?等到有一天我們人類和妖族開戰的時候,你要是因爲害怕而退縮,我們水天府的臉都會被你給丟盡的。”
水月毫不留情地嘲諷着江蠻,但是江蠻卻充耳不聞,只是做着他的早課。
“行吧,你厲害,我不跟你說了。江也,給我盛飯!”水月看到江蠻無動於衷,心中一氣,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