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賣多少錢,能不能請你朋友幫我也買一些。”老人遲疑道。
他剛剛吃了那藥身子也沒那麼難受了,給他老婆子吃也能讓她少受一點罪。
“不用錢,她不賣。”男孩看到老人落寞的表情,又開口道,“這藥她自己研究的,您要是要,我可以給您。”
“不,不用了。”老人嘆氣擺擺手,這藥一吃就知道價值不菲。
“沒事,她送了我很多,這藥不值錢。”男孩明白老人的顧慮,變魔術似的又拿出幾瓶藥丸,放在老人手上。
老人受寵若驚,沉默了一下沒有拒絕,伸手接了過來。
他自己受點累不要緊,但他不忍心看着自己老婆子日日夜夜病痛**。
“您放心,這藥沒有副作用。”想了想,男孩又加了一句,“就是見效太快了。”
“就算這藥有副作用,也得給我家老婆子用,她太苦了,能讓她輕鬆的離開也成。”
老人嘴脣顫抖着,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男孩岔開話題,“您和我說一下李芸的事吧。”
他來這裡就是爲了李芸的事。
老人帶着男孩走到一處涼亭,涼亭上塵灰堆積,已經許久沒有打掃過了。
男孩不知道哪裡拿了墊子,用亭角的掃帚掃了掃座椅,放上墊子,攙扶着老人坐了上去。
老人顫顫巍巍,沉入了回憶。
那時候他因爲不忍心那些流落街頭的孩子,不顧家人反對,決心開一所孤兒院。
手續很快辦好了,在沒遇見李芸之前,他的孤兒院也開了十年有餘。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一對夫妻把那孩子送到了他手上。孩子還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笑的燦爛。
那對夫妻說,這孩子叫李芸,他們是這孩子的遠方親戚,現在孩子父母雙亡,他們也沒能力撫養孩子。
他接過了孩子,孩子伸着小手,咧嘴對着他笑。
李芸從小就很懂事,她知道自己父母雙亡,很小就提出了想去看她父母。
他允許了,起先因爲孩子太小不放心,每次都是他陪着去。後來孤兒院事情越來越多,李芸去的日子也越來越多,他已經有些精疲力盡了。
李芸察覺到了自己院長的身心乏力,說自己已經八歲了,那條路她很熟,可以自己去。
他答應了,和她約定,每年父母忌日可以出去一個星期,晚上必須回來。
第一年因爲不放心偷偷跟了去。發現李芸輕車路熟,並不害怕,稍稍放下了心。
沒承想,第二年就出事了,出事的還是最後一天。
那天他半夜還沒見李芸回來,心底隱隱不安。出去找人也沒有找到,報警也沒到24小時。
直到第二天,警察通知他去認領屍體。
說到這,老人悔恨交加,眼裡飽含怒火。
男孩看了一眼老人,輕輕的拍了拍他。
屍體慘不忍睹,女孩身體被江水泡了一夜已經漲大。
聽警察說,這孩子是被姦殺然後拋屍。
“沒有調查監控嗎。”
老人搖搖頭,“那天監控壞了。”
男孩意味深長,“我朋友也遭遇了這件事,監控也是壞的。”
老人一驚,手死死抓住男孩的手腕。
“什麼意思?”
“我就在查這件事。跨越八年,八年裡壞的監控太多了,這件事不能並證明什麼。”男孩冷靜道。
“你既然會提起,那一定是在懷疑什麼。”老人語氣迫切的看着男孩。
“當時李芸的手上是不是抓着什麼東西。”男孩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眸光閃爍。
男孩這麼一問,老人想起了那次他見李芸屍體的時候。
李芸手緊緊捏着,警察無奈的說他們也分不開手。他試探的去鬆開李芸的手,李芸的手很輕易的打開了。
裡面是一個戒指。
警察一喜,但在這個世界的八年前指紋技術並不全面。
被水侵泡過的物件按理來說也能提取出模糊的指紋,但是那時候很遺憾,技術並不發達。
“那個戒指在哪裡。”
男孩查閱了當時的資料,很清楚這枚戒指並不在警局。
老人沉默了一下,“在我這裡。”
男孩笑了,也沒有問爲什麼在老人那裡。
“請問我可以拿走嗎?”
老人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回憶。
“當時有個人表情狠不對,眼神一直看着那枚戒指,我感覺不對勁,就偷偷拿走了它。但是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沒有找到兇手。”
說着,老人鬆開緊緊抓着男孩的手,顫抖着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
盒子有些褪色了,打開盒子,裡面靜靜地躺着一枚男士戒指。
老人拉過男孩的手,打開手掌,男孩手腕上有一圈紅印,是被老人剛剛緊緊抓的。
“當時你打電話問我這件事,我就想到了這枚戒指。這麼多年了,我沒那個本事能找到兇手,現在,我把它和希望一起放在你手裡。”
老人把盒子關上,鄭重的放在男孩手掌心。
“我希望你幫你朋友找到兇手的時候,能順帶還李芸那孩子一個真相。”
老人以爲男孩是爲了自己朋友,找上的門。
“誰說我是爲了我朋友。”男孩摘下眼鏡,狹長的眼睛裡閃着精光。
“你……”老人仔細端詳着男孩。
“我叫李舒城,非常感謝你對小芸的照顧。”
李舒城對上老人猛然震驚的表情,示意一笑。
老人驚心駭目道:“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哥哥。當時父母生下我,因爲我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家庭條件不好,將我放在了公園。我被一個家庭收養,幾年前查親生父母知道的這些事。”
李舒城撒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
……
陸家。
“你確定是陸沅故意的?”陸遲頗有興致的看着宋曉曉。
“我肯定!”宋曉曉咬牙切齒。
“曉曉,你是不是看錯了?”陸芷蓉還是不相信,那個陸沅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本事。
她懷疑的眼光看着宋曉曉。
不會是她去找陸沅反倒自己受傷,氣不過,一時糊塗了,腦子裡開始幻想了吧?
“芷蓉姐!”宋曉曉不可置信的看着陸芷蓉,怎麼她也不信她。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
宋曉曉不禁也懷疑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