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覺得奇怪,“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薛蘊低垂着頭,片刻後苦笑道,“幾年前,我爹受到排擠,我和我娘出門參加宴席也會被爲難。有一次差點被人推到水裡去,是當時的向夫人出面幫了我。對她來說可能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卻是一段恩情。後來蕭家出事,幸好向夫人沒有被牽連進去,只是日子也不復往昔了。我……”
她頓了頓,似乎有些難堪,“我人微言輕,幫不了她什麼,甚至爲了讓自己好過一些,偶爾還會附和別人說的那些閒話。你說我自私說我懦弱也好,我總歸是忘恩負義的。只不過這一次,我知道有人對她不利,事關性命,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她出事。所以想請縣主幫忙,和向夫人說也好,或者請孟公子提醒向大人也罷,總是能有個防範的。”
其實薛蘊不是貿然來找舒予的,武苓可能不知道,但她對舒予卻有些瞭解。
她爹是工部郎中,姚大人是工部侍郎,是她爹的上官。姚大人這人實誠,早前得了圖紙,還和她爹聊起過,說那圖紙就是東安府寄過來,是一位路工匠畫的。
而這位路工匠,就是文安縣主的爹。
姚大人說他和路二柏在西南認識,兩人關係頗爲密切。說着說着,自然就會提到路家最出息的姑娘路舒予了。
薛蘊和她爹關係好,從她爹口中知道不少舒予在流放地的事情。而恰好幫過她的蕭若珺養病的時候也去了東安府,她對舒予的關注度不免多了些。
她是認真考慮過後,纔來找舒予的。
舒予聽完沉默下來,她又不認識薛蘊,她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有待調查。
若是陰謀論一點,還要懷疑她是不是想要借她們的手對付那什麼佳慧郡主。
不過這怎麼說也是一條線索,是真是假讓向衛南自己去判斷。
她對薛蘊頷了頷首,“我知道了,有勞你特地跑來告訴我。”
“縣主不怪我唐突就好,若能幫上向夫人,我也能心安一點。”薛蘊笑了笑,“告辭了。”
她下了馬車,又對着舒予行了個禮,便徑自回到自家馬車上去了。
舒予坐在車裡好一會兒,應西小聲的問道,“小姐,我們還去城外嗎?”
“去。”
馬車重新啓動,直奔城外而去。
這回馬車後面不再有人跟着了,只不過出了城,舒予就有些犯難。
京城外面的莊子有不少,儘管她手裡有地址,但也不太好找。
等到馬車終於停在蕭家的莊子外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
舒予懷疑她們可能要在城外過夜,再耽擱下去,天黑城門就得關閉了。
“上去敲門。”舒予從馬車上下來,擡眸打量這處莊子。
莊子挺大,畢竟是蕭家鼎盛時候買下來的,比起她在江遠縣的那處莊子那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應西敲了片刻,莊子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然而從裡面出來的人卻讓應西愣了一下,“向大人?”